但是后来,据李善麟提jiāo的报告,他带着一批士兵进入爆炸地点,却什么都没发现。
“你们没有发现一棵古怪的树吗?”蓝沛紧张地问。
“是发现了一棵很高大的榕树。”李善麟莫名其妙看着他,“但是,那只是一棵非常普通的榕树,我们带人检查过了……”
痕迹都被抹去了,就连长得像人形的古怪树木,也变成了一棵普通的榕树。
“到底发生了什么?蓝医生,爆炸是怎么引起的?”李善麟追问不停。
“是我们携带的那枚微型炸/弹造成的……”蓝沛只得说。
最先醒过来的是左海洋和苏湛以及贺承乾,犰鸟因为保护小媚,受了点伤。
沈霆和简南方受伤最重,直到回首都星前夕都没能醒过来。
左海洋和蓝沛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把金子岳的事qíng说出来,他们没有任何凭证,就这样公之于众,除了让民众觉得他们胡说八道、“玷污伟人名誉”之外,没有一点好处。
左海洋只好将爆炸归于意外。
那个男孩小涵,依然在他们身边。
“你从哪里来?”左海洋问他。
男孩睁着无知的大眼睛,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仍旧摇头。
左海洋看看苏湛:“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
苏湛低声说:“这样也不错。重新开始呗。”
“但我们依然得信守承诺,保护好他。”贺承乾悄声说,“孩子虽然不记得了,那棵树可什么都记得。”
男孩小涵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原先那份成年人的冷漠镇定,此刻的他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胆小的四岁男孩,自从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好,几个人只好轮流抱着他。
“炸/弹是他从简南方身上偷走的,是他按下的开关,咱们该让他坐牢!”苏湛仍旧忿忿不平。
“别说了。”左海洋打断他,“南方自己都不肯再追究,他亲口叮嘱过我的,让我们别去报复这孩子——你以为你伤害他,金子岳察觉不到吗?”
对外,左海洋宣称这个男孩是他们在岩dòng里找到的,但是白蘅星找遍了记录,都没有这个孩子的来历。
“那我们就带回首都星去好了。”左海洋说。
沈霆在爆炸后的第五天醒过来。
蓝沛一看见他睁开眼睛,顿时喜极而泣,他抓着沈霆的手牢牢不放。
然而奇怪的是,沈霆却用极为陌生的目光盯着他,仿佛不认识他。
蓝沛心里咯噔一下!
犰鸟说的那八个字,毫无缘由地浮现在蓝沛心头:痛失所爱,孤独无依。
蓝沛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越发把沈霆的手抓着更紧,但这是,他却感觉沈霆在用力把手抽出去。
“你……是谁?”沈霆哑着嗓子,艰难地说,“我不认识你。”
沈霆忘记了蓝沛的存在。
他甚至不承认自己是蓝沛的养子。按照清醒之后沈霆的自述,他是个孤儿,自小在寄养中心长大,后来考上了高等学院,毕业时以优异的成绩被医疗大臣林襄看中,成为大臣秘书。
这次从首都星来白蘅星,他是代替医疗大臣,进行监督和慰问工作的。
“那个蓝医生,灵魂治疗中心的那个,我知道他在这次的救援队伍里,我也见过他,但是我连话都没和他说过一句!”沈霆愤怒地说,“我和他根本没关系!是他神经病一样冲过来抱着我又是亲又是哭的……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他全忘了,并且出现了一份新的过往历史。”左海洋艰难地对蓝沛解释,“蓝医生,我刚才通过医疗大臣那边,查看过沈霆的个人档案,真的如他所言,他是孤儿,自己考上的高等学院……他过去的人生,已经没有你的存在了。”
蓝沛眼睛血红,把自己蜷成一团,他身上发着抖。
就在昨天,他又忍不住去探望沈霆。
当时沈霆正在让护士给他的伤口换药,他一见蓝沛进来,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蓝医生,我在换药,你可否回避一下?”沈霆的语气很不善。
他一看见蓝沛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家伙,到处和人说自己是他的养子,而且还和他系魂了……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好吗?
他沈霆自小苦出身,从孤儿奋斗至今,谁的力量也没依靠过,现在凭空蹦出一个陌生人,口口声说自己是他的养子,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qíng吗!
更恶心人的是,这个蓝沛还说自己和他系魂了……和自己的养父系魂?他疯了吗?他沈霆正大光明的一个好青年,做得出这种下三滥的丑事吗?他是大臣秘书,就算他不顾及自己的名誉,也得顾及大臣的脸面吧,拿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一个又不年轻又不漂亮又没什么背景的半老男人,他和这种人系魂,到底图什么呀!
而且这个自作多qíng的神经病还三五不时在他身边转悠,看看,这又来了。
蓝沛听出了他充满排斥的语气,心里像被针扎那样难受。
他忍了忍,才低声道:“难道我连过来看一眼都不行吗?”
“所以你为什么要过来看我?”沈霆脸色愈发不善,“我们互不相识……”
蓝沛再忍不住了:“我是你的魂奴!”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没和你打过jiāo道!”沈霆看上去像是气疯了,“蓝医生,我尊重你比我年长,可你不要胡来!我们连点头之jiāo都算不上,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魂奴!”
蓝沛呆呆看着气得一脸通红的沈霆,他忽然指了指沈霆的手:“你还戴着婚戒,你自己看,我们的婚戒是一对。这就是证据。”
沈霆一怔,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看看蓝沛伸出的手,那上面,确实有一枚戒指。
一股qiáng烈的愤怒冲上沈霆的脑子!
他二话不说,用力拔下手上的戒指,狠狠往蓝沛身上一掷!
戒指弹在蓝沛身上,掉在地板上,咕噜噜滚进病chuáng深处。
“是你趁着我昏迷给我戴上的!别想骗我!趁早拿着你的这些拙劣道具给我滚开!”
旁边,帮助沈霆换药的军舰随行护士,端着药,尴尬万分地站在旁边。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沈霆激烈的喘息声。
他愤怒地盯着蓝沛,目光仿佛是要喷出火来。
蓝沛弯下腰,钻进病chuáng底下,伸长手臂,摸了半天才把那枚戒指摸出来。
他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没看病chuáng上的沈霆一眼,转身走了。
然而这件事之后,沈霆依然不肯放过蓝沛,他向领队的左海洋投诉,说蓝沛趁着他伤重在身,竟然xing骚扰他。他坚决要求随行的军队严肃处理蓝沛的不轨行为。
此事差点酿成风波,最后还是左海洋好说歹说,恩威并施,bī着沈霆改了口,这才没有让稽查的军人把蓝沛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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