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桐抬起眼睛,仍旧平平静静地说:“我决不会再回乔家那座宅子。这辈子也不回去。”
苏湛心软了,马上凑过来,握着乔桐的手说:“好好,不回去,我也不去了,就留在这儿陪着你。”
苏歆坐在旁边看着父母,他笑起来:“原先我很羡慕你们,现在嘛,我不羡慕了。”
苏湛故意道:“为什么?万年单身狗找到男友了?”
苏歆大大方方点点头:“没错。”
苏湛和乔桐全都吃了一惊,俩人齐声问:“是谁呀!”
苏歆笑得chūn风满面无比得意,他故意道:“我和他商量好了,下个礼拜过来看你们。到时候你们就见着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贺承乾与犰鸟的关系也缓和过来了,他想通了,烦恼是一天,放任自流也是一天,何必成天和犰鸟掐个你死我活呢?
他让子女们也别和犰鸟作对,起初贺小芙姊妹还躲在学校里,贺承乾和女儿说,让她们还是回来看看。
“他对你们没恶意。”贺承乾劝道,“你们也应该放下成见。”
女儿们这才答应下来。
孩子们要回来的那个周末,贺承乾和犰鸟说,让他在家里留一天,陪着孩子们。
“或许相处一段时间,能找到解决办法。”
犰鸟想了想,说:“我觉得阿昶就快醒过来了。”
他这一句,把贺承乾说得震惊不已!
“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上。”犰鸟歪着头说,“他现在半醒不醒,缺一个人喊他一声——我们醒不过来的时候,如果有个人推我们一把,喊我们一声,我们就能醒过来。”
“怎么喊?”贺承乾莫名其妙。
“这,我也不知道。”犰鸟一摊手,“我猜吧,得是阿昶自己觉得非常特殊的一个句子,或者一种声音,像某种密码。那句话能让他突然清醒,感觉掌控了自己的人生……”
“你就瞎扯吧。”贺承乾无可奈何道,“这让人上哪儿去找?谁知道哪句话对他而言最重要?”
犰鸟瘪瘪嘴:“所以这就得靠你们几个努力了。”
贺承乾没好气道:“晚上小芙她们回来,你收敛着点,别吓着孩子。”
果然,周五那晚四个孩子回家来,犰鸟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冲上去抱他们,相反,他一脸局促地站在门口,手背在背后,眼巴巴瞧着孩子们,却不敢向前。
贺小芙看见他这样子,不禁噗嗤笑起来。
贺纯熙指着犰鸟大笑:“咱家这是找了个门童吗?”
江欢则慡快地拉着犰鸟,把他拉进屋来:“别站那儿迎接了,走!去看看今晚咱们吃什么!”
结果那晚的局面比贺承乾预想的还要好,女孩子们没再闹别扭,也没摆脸色给犰鸟看,犰鸟开始还挺紧张,菜刚上来时有点束手束脚,贺纯熙问:“是你做的菜啊?”
犰鸟支支吾吾道:“不是……这是歆歆爸爸做的。我就会煮jī蛋。”
贺纯熙失笑:“怎么这么惨?”
贺承乾在旁边悻悻道:“他怕火,怕油,怕高温怕任何加热的厨具。犰鸟,你有不怕的吗?”
犰鸟有些不高兴:“我是大囚莲树的化身,囚莲是半矿物半植物。植物害怕高温和火油,这有什么不对的?”
江欢愕然:“你是植物?”
犰鸟有些不好意思:“……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四个孩子全都绝倒!
“发个芽给我们看看!”贺小芙说。
“发不出来。”犰鸟老老实实地说,“囚莲树发芽非常困难。但我确实能和植物进行沟通。”
贺承乾点点头:“这一点我作证,那些藤蔓缠上他,就能和他讲话。我们都办不到的。”
孩子们全都来了劲!
贺纯熙说:“那你知道,外头那些大波斯jú现在在想什么?”
犰鸟起身,走到院子外头,把手搁在大波斯jú的花梗上。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坐下,说:“他们问我,阿昶去哪儿了,下个月它们就要开花了,它们想开花给阿昶看。”
大家都沉默。
“还有,最外头那几株说,纯熙你把抽过的烟头埋在它们那儿,它们很不高兴。”
贺纯熙目瞪口呆!
贺承乾立即瞪着儿子:“贺纯熙你竟敢抽烟!”
贺纯熙顿时慌了:“不是……我没有!”
“二哥确实抽烟。”江蓉不慌不忙补刀,“我劝他,他还不听。”
贺纯熙抱头,yù哭无泪。他没想到问个问题会祸害到自己头上!
贺承乾戳了戳儿子的胳膊:“从这个月起,零用钱扣掉一半。”
“爸爸!……”
贺承乾不为所动,又转头问犰鸟:“院子里的花还说了什么?”
犰鸟看看那三个小孩,全都是一脸紧张,生怕被一朵花给抓到了把柄,向父亲告密。
“没说什么了。”犰鸟赶紧道,“那都只是花,又不是满院子的监控镜头。”
贺承乾醒悟过来,他又横了小儿子一眼:“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贺纯熙彻底蔫了。
犰鸟说:“主要是你那两个烟头没掐灭,火星子烫到它们的花根了,它们才不高兴的……”
贺纯熙有气无力道:“求求你别说了成吗?”
犰鸟更加不安,他小声说:“纯熙你不要生气,扣掉的那一半零用钱,我来补给你。”
贺承乾几乎被他气乐了。
第二天江欢提议,把储物间里的东西清理清理,该扔的扔,该修的修。
“犰鸟,你和我们一起收拾,说不定旧东西能够让阿昶爸爸想起什么来。”
那天他们翻出不少,甚至连孩子们小时候骑的玩具小马都还在。
小马没有小媚玩的那种那么高级,这就是个会摇晃会唱歌的简单玩具,小马时间太久了,身上的漆都掉了。
“一个玩具,四个孩子玩。”贺纯熙撇撇嘴,“我和哥哥玩剩下了再给阿蓉和小芙,咱家就是这么节约。”
江欢也嗯了一声:“搞不懂到底为什么那么抠门,两个女孩子也是只买一份玩具,俩人轮流着玩,还掐着钟点儿……至于吗。”
贺纯熙一提到这个话题就往外倒苦水:“我每次想要新玩具,阿昶爸爸就说,家里没那么多钱啊,咱们家的经济qíng况不太好……他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这种话!害得我小时候被他洗脑,真就觉得咱家穷,到学校里我也和同学说,我家有多穷多没钱,结果同学说,你家住在地面诶!”
犰鸟嗤嗤笑起来:“他才不是没钱!钱都给贺承乾买手办了。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他那一屋子手办得花多少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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