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自己可以搞定……”单铮刚说完,突然咳嗽起来。
肖富至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说:“行了,我知道你们这些xing格孤僻的家伙都是这样,受不得好意是因为觉得被感动的感觉特别难受,我清楚。还有你是不想欠人qíng,我也是啊,谁想呢?我啊,就当是给自己行善积德不求回报,让我帮忙吧,行吗?”
单铮抿了抿嘴,他被肖富至说了个正着,的确,他受不了被感动的时候那种感觉。他是单亲家庭出身,家里只有一个受尽白眼的母亲,只因为母亲是xing工作者便连带他这个孩子也饱受社会歧视,所以他从小就是个要qiáng的人,努力拼搏走正道,只为长大后能不被人看扁。
“人在这儿暂时是没什么事,我们回病房看看孩子吧,好好想想孩子的将来。”肖富至说。
单铮点点头,和肖富至一起回了病房。
孩子因为受到惊吓而qíng绪不太稳定,还会在睡梦中突然抽搐起来,单铮很心疼,却毫无办法,只能将孩子jiāo给医生和护士照顾。
“大舅子,我想清楚了,孩子没了妈,不能也没了爸。我们这一行你也知道,是高危职业,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牺牲。”单铮这番话说出来,将他的大舅子吓了一跳!
“阿铮你这是说什么话!”大舅子赶紧站起来,用没受伤的手搭在单铮肩膀上狠狠摇晃了单铮一下,开口想劝:“阿铮,你……”
“大舅子,孩子还小,不懂事,你看看乡里有没有没孩子的单氏人家,把孩子托付给他们照顾……瞒着孩子……”单铮打断大舅子的劝说,苦笑着,怜爱地看了一眼这会儿接受治疗后安静躺着的孩子。
肖富至站在一旁听着,心想:这难说不是一个好方法,这样孩子就会有一对父母了,生育之恩,断指可报,养育之恩,断头难报。生永远比不过养孩子到大。趁着孩子小,把他托付给值得托付的人倒也能给孩子一个幸福。总比让他在单亲家庭长大要好。因为肖富至就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因为长得慢的原因受尽白眼,还因为母亲劳累辛苦不得不bī着自己“早熟”。
“这位兄弟,你劝劝他……”大舅子苦着脸,转头向肖富至求助。
“大哥,我也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知道其中的苦,我觉得,既然阿铮能够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能够担下这份痛苦,那就不应该拒绝他的意思了。”
肖富至的支持让单铮坚定了将孩子送养的决心,也对肖富至和他拥有一样的经历而感到惊讶,随后对肖富至的好感直线上升。
既然决定将孩子送出去,剩下的事qíng就是和妻子的父母jiāo流了,单铮愿意支付一段时间的抚养费帮助孩子茁壮成长。大舅子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同意帮他向岳父岳母传达他的意思。
单铮jiāo代完怎么说之后就带着肖富至往隔离病区走去,因为那些人相貌恐怖,所以被隔离在医院另一边角落的传染病隔离区病房。
单铮向守夜护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得到同意后,带着肖富至往楼上走去。
“你确定不需要戴口罩么?”肖富至笑着问。
“不需要,这些人已经被全面检查过,除了皮肤剥脱,并没有特别的疾病,甚至对疾病的抵抗力也上升了。”单铮说着,抬手推开一间病房的门。
躺在chuáng上的人前臂蜷曲在胸前,直挺挺仰躺在chuáng上,不时抽搐一下。从他的脸上来看,的确很吓人,整张脸是没有皮肤覆盖的,可以清楚看到肌ròu和血管,这人还大张着嘴,双唇萎缩,露出嘴里的牙齿,隐约还能看出牙齿似乎在变长,眼球突出,眼皮似乎也不见了。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人的身份查到了吗?”肖富至问。
“变成这样的原因还不明确。但是这人身份查到了,他的家属刚来看过他,不过因为他的外貌而不敢靠近。这人据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之前欠了别人几千块钱赌债而已,在附近的工厂打工,妻子没有工作,在家带孩子,孩子一个上小学一个刚进幼儿园。”单铮说。
也是,大晚上的,看着这么个家伙的脸,就是肖富至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里发慌。
chuáng上的人突然颤抖了两下,把老旧的铁架chuáng蹬出喀拉声,突出的眼球转过来,直勾勾盯着进门来的两个人。
肖富至愣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不觉得害怕了,迈开腿慢慢朝那个男人走过去,在身上摸了摸,拿出纸和笔递给男人。
男人用两根手指夹住肖富至递过去的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什么。
“死?我?明白?”肖富至正看着纸上的字,突然感觉有人靠近病房,他以为是护士来查房,于是主动打开门,没想到却被一个国字脸男人撞了个正着!
男人的身高比肖富至高一截,看起来很qiáng壮。
肖富至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只感觉一阵熟悉。
男人二话不说,朝chuáng上那人走过去,一边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刚举起手要对chuáng上的人动手,就被单铮眼疾手快出手制止了!
“你是谁!住手!”单铮很明显感觉自己的力气不如这个男人,于是拔出腰间配枪,抵住男人的脑袋。
“再不动手这人就完了。我也不想杀人,但他非死不可。”男人反手抓住单铮的手腕一扭,顺势将匕首往头上一丢,伸出手指cha进枪管里,一抬头便稳稳咬住落下匕首的手柄。动作一气呵成。
“这位先生,你好像知道这个人怎么了。”肖富至走过去。他并不想对这个男人做什么。
国字脸男人卸了单铮手上的枪,将枪踢到一旁,松开手,用手抓起chuáng上那人,将他翻了个身,然后拿着匕首划开那人的后颈,直接用手在那人后颈里抓了一阵,拽出一段血红色的东西,那东西有一根主gān,发散出多条红色分支,很长一条,就跟解剖图上的神经丛一样。
国字脸男人将那东西往身后背着的袋子里一收,转身就想走。
“慢着!”单铮这时候已经捡到枪,他gān脆利落地装上□□卸了保险,指着国字脸男人,一边拿出移动电话打算呼叫同事。
“不要闹大,对你们没有好处。”男人说完,走到肖富至身边的时候被肖富至拦住了。
“拜托您!留下个名姓和联系方式!我觉得这世界上这样的人一定不止这里的几个!”肖富至说着,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
“我姓肖。”男人说。
“肖……我也姓肖……我叫肖富至。”肖富至笑着说。
男人闻言面色一僵。
“既然是同姓,咱们是不是一家人了啊?”肖富至耍起了流氓,拽着男人的手臂不放,笑着套近乎。
“……”男人沉默着,摇摇头。
“我爸在我出生没多久就离开家乡了,我看您好像是到处游历的样子,正巧也是姓肖的,那个,我能厚着脸皮拜托您一件事不?”肖富至挤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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