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摆手,“别看我,我只是探知到你的记忆而已。和那个被撞死的人的经过。别对着我喊。跟我没关系。”
老钟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个大男人哭的悲惨无比。我和王八看的心酸。慢慢走出门。我回头看了看,钟妻把老钟的搂着,两夫妻抱头痛哭。
走在路上,我问王八,难道治化生子,非要这么做吗?
王八说道:“老钟必须这么做,不然后患无穷。”
我沉默了,心想,难道就不能有更好的方法吗,非要这样家破人亡。可是看着王八坚定的表qíng,我知道,这种事qíng,不是靠人的感qíng用事能解决的。
我对王八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化生子只是婴儿的一种慢xing病,被民间的流传过分了。也许老钟的儿子当年只是白血病,或是别的什么病症,只是医学上无法解决。”
“那你怎么解释化生子的家人,都离奇死掉。”王八盯着我问:“老钟的前妻,没任何征兆的就死了。”
“也许是家人被小孩的病拖的久了,自己也有病,扛不住了。”我坚持道:“说不定,根本就是自杀的。”
“这不是我关心的范围,我只能用镇邪的办法来做。”王八的口气很决绝。
我知道,王八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赵一二的传人了,可是我总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
第二天,我和王八在申时到了老钟前妻和儿子的墓前。
老钟和几个年轻人在那里等着我们。钟妻不在这里。
王八看了看表,说道:“开始吧。”
几个年轻人开始挖土。王八在一旁找了几个大石头,支了个土灶,老钟那了个铁锅放上去。王八指使人找了些枯枝树叶,塞到锅底,点燃了。让后把随身带的一壶粘稠的液体倒进去。
我闻到了浓烈的桐油味道。
老钟拎了一只公jī过来。看来这些道具,都是王八已经跟他jiāo代好的。
王八拿起一个锋利的菜刀,向公jī挥去,公jī的头掉下来。
可下面的事qíng,我和旁边帮忙挖坟的小伙子们一样,都目瞪口呆。
掉了头的公jī,竟然跟没事一样。竟然还踱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着。王八看着没了头的公jī,点头说道:“恩,这个jī子找的好。”然后把公jī的脑袋扔进满是桐油的锅里。
王八走到没头的公jī面前,那公jī好像知道有人来到它身边了,竟然开始飞快的跑起来,两个翅膀,扑闪的跳动。那些挖坟的人,都过来看稀奇。嘴里都啧啧有声。
王八对着公jī啐了一口。
公jī被斩断的脖子里喷出鲜血,鲜血冲了尺把高。公jī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王八把公jī提起,等着挖坟的人继续挖土。
王八的作为,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包括我。那些年轻人,不等王八吩咐,都拼命的挖起土来。我在想,赵一二的门派——诡道的法术,怎么比茅山道术还要邪门啊。倒是和苗家的巫术类似,我忽然想到,也许苗家的巫术根本就是和诡道一脉相传。不然赵一二为什么和秀山的huáng莲清来往如此密切。
众人把坟墓挖成了一个大坑,里面的棺材露出来了。王八跳下去,用手中的公jī脖子上的鲜血,往棺材盖板的接榫处,仔细的涂抹着。抹得很慢,一点都不遗漏。
王八又从怀里掏出几根长长的钉子,那钉子锈迹斑斑,不是第一次使用了。王八把钉子jiāo给旁人,示意他们在棺材的四个角上钉下去。
一个小伙子,听从吩咐,开始邦邦的钉起来。
可是钉的时候,开始我还听见是邦邦的声音。越往后,声音越来不对劲了。我听到了咚咚的声音,那声音并不跟着小伙子钉钉子的节奏发出的。
小伙子停下了,他也听出了声音的古怪。
这时候,众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因为那个咚咚的声音,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在传出来。
那咚咚的声音,来自于棺材的内部。仿佛是有东西在里面挣扎踢动。而且越来越急切。
众人都吓的厉害,胆小已经跑掉。
棺材里的响动越来越大。我和众人都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没人敢去钉钉子了,老钟走上前去,拿起锤子。王八连忙制止,“你不能动手!”
老钟不敢妄动。没有别的人敢帮忙了。王八向我看过来。
我把自己的鼻子指着,“又是我?”
我只好跳进坟坑,拿起沉甸甸的锤子,向棺材的一个角上钉下去。
一锤钉下,我仿佛看见,棺材里,老钟的前妻紧紧抱着婴儿,如同在chuáng上熟睡一般。我手软了。
王八说道:“疯子,别心软,不要让你看见的东西影响你。”
我咬紧牙关,又钉起来。
一股寒意从棺材里窜上来,顺着手中的铁钉,传到我手臂,这感觉直冲我脑海,让我浑身彻寒:夜空电闪雷鸣。
老钟双手鲜血,抱着儿子的尸体,拼命的昂首哭喊。
我“啊”的叫起来,用力又钉了下去。
我眼前开始模糊了,这个棺材在渗出雾气。我跟刚才一样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是旁边的众人开始慌乱起来,“棺材在冒气啦,鬼出来啦。”
王八大喊道:“没事的,那东西出不来。”王八开始在棺材板上一张一张,有条不紊的贴符。整整齐齐的挨着从他那一头向我这边贴过来。
棺材弥漫的yīn气越来越重。我冷的身上瑟瑟发抖。手也颤的厉害,钉钉子的手一偏,砸到我自己手上。我“啊呀”的叫出声来。
“你怎么啦?”王八连忙问道。
“没事没事。”我把受伤的手指举到面前,仔细观察,看流血没有。还好,只是指甲盖紫了。我正在看着自己的指甲。
一个人脸突然就冲到我的面前——一张面目狰狞,血ròu模糊的脸!脸上血迹斑驳,牙齿白森森的,那人脸是从棺材里qiáng行冲出来的,现在离我的鼻子不到十公分。我吓呆了,呆呆的看着这张恐怖的脸。
那张人脸也把我看了一会,这个瞬间也许只有一秒钟,也许不到一秒钟,但我觉得好漫长。
那恐怖的鬼脸,突然一歪,继续向我冲过来,嘴巴一张一阖,牙齿敲得嘣嘣响,口里吐出的尸气,恶臭无比。我连忙往后一退,坐倒在身后的泥土上。
那鬼脸离我更近了,嘴巴已经接触到我的喉咙,我能觉得我脆弱的气管,经不起那锋利的牙齿轻轻一咬。忽然伸出了无数只惨白的手指,分别从两旁抠住鬼脸的眼眶和嘴皮还有鼻孔,把鬼脸往回拖去。
鬼脸嘎嘎的叫起来,可是那些手指非常有力,渐渐把这张血ròu糜烂的脸孔拖回到了棺材里。我这才看见,那些手指的根部,都是王八贴的符贴。
现在,我面前的棺材,在我眼中仿佛是透明一般。我能清晰的看见棺材里的qíng形。那个化生子,也就是那个被老钟撞到又丢弃的冤魂。在棺材里bào躁的冲撞,可是无论他怎么撞击棺材板,都没有用,只要他想钻出棺材,那些符贴上的手,就狠狠的把他给压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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