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异事录_蛇从革【完结】(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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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道:“只想挣点钱。”

  “行……行……你过得这么拮据,不该啊,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该为钱cao心。”老施说漏嘴了。

  就是他,他妈的一直在暗中盯老子的梢,还把我的背景打探的清清楚楚。

  但我尽量压抑我的qíng绪,故作平静的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qíng,我管不着。”

  我不能太cao之过急。慢慢来,慢慢来。

  他们缺人,缺少能对付的王八的人,可他们竟然真的以为我会帮他们和王八作对。

  不对,他们不会这么想,他们知道我穷,想先拉我入伙,然后慢慢跟我洗脑。催眠,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不知道,我的智商能否和他们较量。我开始后悔我为什么不能像王八那么聪明了。

  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回不了头了。

  我的底牌,就是我会算沙。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老施坐着也无趣。起身告辞。我没有问老施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cao心。他比我急。

  老施走到门口,我叫住他。

  老施回头。

  “谢谢。”我说道:“难得你把广告贴到我门口……”

  我把屋子里的模型都摆放好。念了一遍咒。才放心走出门。

  我要去找个朋友。很久没见过的朋友。是我初中同学,当年关系一直很好。后来我出门读书,他去当兵。早两年见过一次,他在一家医院开救护车,而我那时候天天送牛奶,寄住在王八家里。

  见面后,两人很亲热,他拉着我喝了一次酒,可后来就没有见面。

  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混得不好,在初中同学面前,有点自卑。另一个原因是我那时候和王八又是石础、又是赶尸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和老同学联系。

  我的那个同学姓曲,名字叫带兵。既然是带兵的,当然是总司令。所以朋友们都叫他曲总。没想到他真的去当了兵。

  我去了曲总上班的医院,直接在里面找救护车,很容易就找到他。

  曲总见我来了,惊讶得很。问我从那里钻出来的,几年不见人,见了一面,又消失。

  我说了些不知所谓的理由。敷衍过去。

  正说着话,曲总接到电话,要出车。我连忙问,能不能跟着一起。

  曲总说道:“正好啊,我们兄弟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多聊聊。我还担心你不愿,忌讳坐我的车。”

  我说道:“我是这么迷信的人吗。”心里就有点惭愧,其实我就是冲着他的救护车来的。

  曲总问清楚地址,立马带了两个医院专门抬人的男护工,开车出医院。车到了一个小区,曲总和护工抬着担架就往单元楼里去了。过一会担架抬了人下来,搬上这次接的病人是个老年人中风。还好不算严重,没什么xing命之忧。

  救护车一来一回,折腾半天,就到了下午。两人又聊了一会,医院的领导找他有事,留我在车上等他。

  我一个呆在救护车后厢。

  慢慢地,仔细地在车厢里寻找。我想的没错,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九个bào死的魂魄还藏在车厢里。躲在两边座位下,有一个烧死,两个溺水,两个车祸,一个打架被捅死,一个跳楼,一个心脏病,一个吸毒过量。刚才我看到担架边还有两个紧紧跟着,一个老太婆,一年轻的汉子,是因疾病而死,死在担架上的。

  这十一个鬼魂都是一年来死在车上的bào亡的鬼魂。一时不能脱身。

  我蹲下身子,慢慢的把头伸进座位的下方,我打算先从那两个溺水的开始。我没本事一下子全部都收,相对来说,水鬼好收一点。我嘴里念着驱鬼咒,仔细的看着座位下黑黑的角落深处。

  那两个水鬼,身亡的时候,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很谨慎害怕,看见我了,连忙向角落深处躲去。我伸出手,往他们的方向摸索。

  我捏住了其中的一个,他被我的手烧得吱吱的叫唤起来。我把手往回收,可他却拼命的挣扎,我手上滑溜溜的。几次都被挣脱,可我用手继续在角落胡乱摸索,想把他逮到。弄了半天都没法如愿。

  我焦躁起来,满头大汗。这个事qíng,实在是不好gān。我伸出双手,一只手拦着,另一只手把那个水鬼给逮住,这次我不急了,慢慢的一点点往回拉。拉的过程中,我总觉得我的汗水流到我的耳朵里,痒得厉害,忍不住想用手去抠耳朵,可腾不出手来。

  我耳朵痒的越来越厉害,实在是受不了,就不停的摇晃脑袋。这脑袋一摆,就知道不妙。我眼睛余光看到自己耳朵边隐约有个人头。妈的个巴子,怪不得耳朵痒,肯定这个东西在往我的耳朵里chuī气。

  我把头一偏,脸正对着个鬼魂,怪不得这个敢招惹我,他是烧死的那个,一张被烧的焦烂的脸,和我相距不到一寸,脸上红ròu油脂模糊一片。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焦臭。

  “滚!”我对着这个烧死的鬼影大喊。

  他一闪就消失了,融到座位下一坨很不起眼的黑色油渍里,那个就是烧伤人体,流出的油脂。

  “疯子,”曲总在车外喊道:“你在叫谁滚啊?”

  我连忙答道:“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我嘴里说话,手上用力,把两个水鬼狠狠的扯了出来。抢在曲总打开车门之前,把两个水鬼拖到后车厢的空白处。

  两个水鬼,在车厢里乱爬,我的脚胡乱的踢着,不让他们又钻到座位下面。

  曲总打开车门,上了前面的驾驶座,对着我说道:“你跑到后面gān嘛,到前面来坐撒。”

  “没事。”我把水鬼其中的一个用脚狠狠的踩着,准备收到我手上的huáng裱纸里。另外一个水鬼在车厢板上狂躁的翻滚。

  曲总的脑袋从前面的座位向后够过来,“妈的,车里怎么这么多水。”

  我说道:“是啊,返cháo吗,是不是要下雨了。”

  “你格老子在日白(宜昌方言:说瞎话)吧,”曲总把头伸到车窗外,又缩回来:“明明是晴天。”

  我趁他把脑袋伸出去的那一刻,飞快的把脚上踩住的水鬼收了。

  曲总在前面调整后视镜,嘴里说道:“你在念叨什么啊?”

  “我在哼歌。”我答道。脚上一跺,把另外一个水鬼也踩住,水鬼被我踩的嘴里飙出一大摊水出来,我知道他很惊恐,我心里说着:我不整你,你放心,给我帮了忙,我就找个能人超度你们。

  曲总开始发动车子。

  可水鬼还是在脚下挣扎,发出尖叫。

  曲总身体不动了,歪着脑袋听着,嘴里说道:“什么声音,车子出毛病了?上星期刚送去修啊。”

  曲总下了车,围着车身走了一圈。我连忙把第二个水鬼也收了。他上了车,车子发动。这下他满意的把车开起来。

  “你最好还是坐前面来。”曲总边开边说。

  “没事。”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我觉得在后面挺好的,还可以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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