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异事录_蛇从革【完结】(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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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红水阵有关?”

  “我们是截教。”

  “……”

  我不问了。道教最初分铲截两派,封神榜后,截教被铲教归化。世上所有道教门派不再有铲截之分,同属铲教分支。诡道一直游离于道教之外,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诡道不承认自己是道教。

  “九二年……”我继续用意识跟金仲jiāo谈:“赵先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得不到道教的认可。所以做了个有实无名的过yīn人。”

  “他没得本事让道门中人信服,却偷偷摸摸的去找守门人。”

  “他为什么不白天找?”

  “守门人白天不说真话,也不选人。”

  “你师父呢?”

  “我和我师父也觉得他做错了。”

  “你们……”

  “他不肯放弃诡道截教的地位。”

  “你和你师父和他意见相左?”

  “他野心太大。”

  “你们误会他了。”

  “他反对诡道入道教。所以诡道不被道门认可。”

  “他的想法,你不懂。”

  “算了,已经这样了。”

  “我想去见守门人。”

  “你想学师叔?”

  “不,我想知道守门人为什么要选他。”

  “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个时候出去找守门人的?”

  “还用猜吗?”

  金仲的嘴角撇了撇,是啊,不做出格的事qíng,就不是赵一二了。

  “你怕不怕?”金仲隔了很久才问我。

  “什么意思?”

  “他们都怕。”

  “为什么?”

  “洪水阵。”

  “什么意思?”

  “是诛仙阵里的一局。”

  “专戮道门。”

  “永不超生。”

  “我们是截教。”

  “没分别。”

  “赵先生过去了。”

  “他计算了很长时间。他那年提前上来了一个月。”

  “我会算沙。”

  “你的沙漏呢?”

  “在我心里。”

  ……

  金仲和我无声无息的走出门外。我不知道屋内的旁人听到动静没有,也懒得知道。

  我们走到坪坝的边缘,金仲指着对面的北峰,“那里有一片松柏树林。守门人在梧桐树里。”

  我一听到梧桐树,就马上联想到了那个溶dòng中的梧桐树。

  “那梧桐树会发光吗?”我问道:“绿色的?”

  “你在瞎说什么?”金仲说道:“就是一棵梧桐树,比普通的大。”

  我不再提问了。

  我们开始走向坪坝的边缘。

  白天看来,这里都是农田,水田刚刚cha秧。还有别的农作物,土豆、花生之类,还有些来不及收的油菜。

  我和金仲走到坪坝的边缘,是一个水渠,我看明白了,我在学校教室里看到的红光,应该来自于这些水渠。现在我看不到明显的光芒,但是黑漆漆的水泛映出一点微弱的暗红。

  这个红光要隔得远了,才能看得清楚吧。

  我问金仲,“他们为什么不晚上来。”

  “他们可不愿意冒险,等大家推举好了,安安分分地去见守门人,岂不稳妥。”

  “你为什么愿意带我去?”我追问道“你不怕吗?”

  “我不怕。”金仲gāngān的说道:“算沙。”

  金仲站立一会,对金仲说道:“走吧。”

  “三千另十四”我说道。

  金仲把我的手一牵,双双跳过水渠。

  “一万二千三百五十九”

  我和金仲往前方走了三十七步。

  “九十一”

  我们向右走了一百二十步。

  面前又是个水渠。

  “四千另三十三”

  我们跃过水渠。

  ……

  我不停计算这红水阵上的fèng隙,避开凶险,慢慢和金仲走着。

  “四千另九十八”我说道:“这个古阵,是什么来历?”

  金仲带着我往左前方走了十七步,边走边说:“道家当年铲截二道,各自兴旺。渐渐有了争执冲突。”

  “许仲琳写的《封神演义》,就是这个过程,可是很多都是不符合历史的。”

  “他说的事qíng不假,只是人和时间变了而已。”

  “这个红水阵,真的是当年的遗迹?”

  “截教到了唐末还有势力。这里就是截教最后的门人被压制的地方。”

  “他们最后都死了?”

  “除了诡道。”

  “诡道入yīn。勉qiáng流传了下来。”

  我哼哼两声,怕不是怎么简单的原因。谁知道当年的腥风血雨,藏了多少狡诈和出卖在里面。我自从被蒋医生催眠过之后,看待人和事的方式,已经有点偏执。

  我随即沮丧,说起蒋医生,还是我骗她在先。而且她死了。可是若不是她教那个叫花子女人催眠,赵一二和董玲也不会出事。可是蒋医生对我个人,的确是不算太差……

  我脑袋里就开始纠结起这个jī生蛋,蛋生jī的问题。不免分神。跳一个水渠的时候,一只脚就踩偏了,一只脚掉进水中。

  脚上的寒冷,瞬间传遍全身,我浑身如同掉进冰窖。

  金仲马上把我提起来,“有事没有?有事没有?”

  “我……我……好冷。”我哆嗦半天,才说出话来,“下面就是那个地方……”

  “是的。”金仲说道:“你还想过yīn吗?”

  我不说话。我还没想好。

  刚才的一瞬间,我有体会到了那种无奈。恐怖到极点的无奈。这个感觉和在神农架dòng里少都符给我的感觉刚好相反。

  那个是永恒的虚无。让我不寒而栗。

  刚才的感觉,是永恒的存在,没有尽头的存在。让人无尽痛苦的存在。让人恐惧之甚,并不亚于空虚。

  “怪不得,他们都怕。”我说道:“和永无止境的感知相比。死了,真是个幸福是事qíng。”

  “是的。”金仲说道:“他们在那边,求死不得。”

  “那张光壁呢?”我问道:“他出来是为了求死吗?”

  “张光壁可不是从七眼泉出来的。”金仲说道:“他可以把握自己的生死……他现在还不想死,也不想回去……”

  我不想再继续思考这些类似于哲学上的终极命题。太让人痛苦了。

  可是金仲还是说了句,“还是人世轮回,让人活得有点希望。”

  “那又怎么样”我沮丧的说道:“即便是亿万世的轮回,终究有个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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