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我更加害怕的是另外一个身影,就是跟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那个高瘦的洋人的身影,他还没走,他就站在大厅对面的通道口那里,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吓得说出话,嘴里“啊啊”的惊呼,用手指着那个洋人的身影。
“那是什么啊?”老曲问道。
“对面的dòng口,对面的,”我急忙说道:“有个人站在那里。”
“放屁!”胖子说道:“黑漆把弓的,怎么看得到那么远。”
“不过这个大厅里,真的很多影子在地下。”老曲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说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啊!”
三个人如梦初醒,连忙向相反的方向退去。
我们在甬道里快速走动,到了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去想了,就是顺着路走。可是我们怎么也没走到刚才进来的十字路口,甬道始终是一个道路,没有岔dòng给我们选择,更别说找到胖子留下的那个虎口钳。可是按照,刚才走的距离,早就应该回到那个路口了。我心里明白他们和我一样,也找不到来的道路。
走了快十分钟,我们终于看到前方的通道有光亮,老曲最沉不住气,连忙说道:“我们运气真好,要走到出口了。”
我和胖子却都没说话,我看到那个光亮根本就不是户外的那种白色,而是昏huáng的光线。但是有了光亮总比一片漆黑要好的多,我们加快脚步,想着那个光芒走去。
在接近光亮的过程中,我无端的想到了一个词语“飞蛾扑火”。我为了排除心里的恐慌,继续无聊的想着,也许人和蛾子一样,都是害怕黑暗,于是看到光明,就什么都不顾的接近。
不一会,我们三人就走到了那个光亮处,胖子“咦”了一声,我和老曲也看清楚了,这仍旧是一个大厅。和刚才的一模一样,看来整个防空dòng里有很多类似的大厅。
那个大厅里的坑槽处,有两盏煤油灯亮着。整个大厅空dàngdàng的。
我们迟疑的走到大厅正中央。
我向墙壁上张望,我看了一下,“啊”的一声,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胖子和老曲被我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胖子骂道:“你一惊一乍的gān什么,还嫌不够怕啊。”
我指着墙壁,对他们说道:“我们又回来了。”
老曲和胖子顺着我的指头看去,那墙上有一段标语,仍旧是那个几个大字“建设人防,全民备战”!
“我刚才就看见过这几个字!”我大声说道。
“放屁!”胖子说道:“刚才的大厅明明是没有煤油灯的,现在怎么突然就有了。”
我带着哭腔说道:“我说怎么刚才我害怕的时候,拿着蜡烛乱跑,把蜡烛碰掉了,整个大厅都黑了,明明还有煤油灯没有熄,怎么会突然都黑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告、告诉我们,“老曲吓的更加结巴了,“这两盏灯根本就没、没有熄。”
可是刚才这里,明明就是一片黑暗的。
“难道是有人在刚才重新把灯给点燃了?”胖子说道。
“怎么可能!”我喊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
“不是人的话,难道是鬼啊!”胖子大声喊道。
这句话一说,三个人都不做声了,胖子说了句大实话,这大厅古怪的很,一定是有鬼无疑。他们明明看到了很多人影在大厅的地上,虽然我没看到,但是我听到了那些哭声。
“这里当年死了很多人的,”我说道:“不信你们看墙上的那几排字。”
老曲和胖子走过去看了那段记载。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隔了很久,胖子又开口说话了,“我听老人说过,如果有些坟墓里,是真的点灯的,就是长明灯。”
“是不是我、我们进来了,”老曲说道:“打扰了他们。”
“肯定是的啊。”我接上话头,“我刚才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洋人,一定是他。那时候,你们去那里了?”
“我们刚才走到一个岔dòng里,那个岔dòng是斜着向上的,我们以为会走到出口,但是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木箱子给堵住,我们搬了好几个,没有用,好多个箱子,根本就走不出去。于是我们就回来了。”胖子说了一长串话。
“那个洋人又出来了!”我指着大厅对面的dòng口出,“他就站在那里!”
“那里,在那里?”老曲和胖子焦急的问道。
我说道:“你们看不到吗?,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他走了,向dòng里走了。”
我嘴里说着,眼看着那个洋人,转过身,留下一个背影,慢慢消失在dòng里面。
我们站了很久,最后胖子说道:“我们只有一条路了。”
胖子说的很对,若是仍旧跟刚才一样,退回去,我们还是会绕回来。看来对面的那个甬道,才能通完别的地方。
可是我明明看见那个洋人消失在那个dòng里,现在要跟着他的方向走过去,我百般个不愿意。
“如果我们不是星期天进来就好了。”老曲说道:“我们进来这么久,如果有人知道我们进来了,应该知道我们在里面走不出去,外面的人现在就回找老师来找我们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胖子说道。
是啊,今天是星期天,我们进来的时候,没对任何人说起过。除非是等到星期一,我们三个人都没去上学,老师和同学才找我们,
可是我们三个人平时就比较调皮,经常白天逃学,晚上也夜不归宿。至少要失踪两三天,家长和老师才会起疑心,就算是起了疑心,也不见得就会猜到我们偷偷溜进这个防空dòng里。也许他们以为我们合伙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等他们醒悟过来,到dòng里找到我们,我么也许饿都饿死了,也许还来不及饿死,就被dòng里的鬼给弄死。
“教堂里的洋人专门挖小孩的心吃的!”胖子的话,又在我脑袋里闪出来。
胖子说道:“走吧,只能走那边了。”
我心一横,好歹那也是这样了,qíng况还能差到那里去。于是就跟着胖子向那边走去。但是走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把胖子的衣袖给拽住,生怕他们又把我给弄丢。
这次走的距离更加长,约莫走了两分钟,我们看到了一个和甬道垂直的岔dòng口。
“怎么走?”老曲问道。
“先走岔dòng。”胖子说道:“刚才我们就是老是顺着路走,才迷路的。”
我们走进岔dòng,又走了四五分钟,无奈的停下,因为前方又是个死路。因为前方的甬道有慢慢的在往地下延伸,地下水把前方的通道已经给淹没。我们脚下已经踩到浅浅的水了。
“我们找到方向了!”胖子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初中cao场看台旁边的那一截死dòng,我们经常进去喝酒的,那里尽头也是被水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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