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本事再qiáng。也经不起人多势众,张天然的本事不仅仅在法术上面,他能召集无数教众。”
“原来你知道。”马接舆说道,“论道术,张天然的远qiáng于我;论势力,你们诡道就两三个人。你凭什么打算和张天然到守门人那里决一胜负。他根本就不需要搭理你。”
疯子沉默一会,说道,“有个人说过,有些事qíng,总是有人要去做的。”
“可是你做这些事qíng,到底有什么理由。仅仅因为,张天然无死了赵一二。且不论你和赵一二到底有什么jiāoqíng,赵一二的死,难道真要算到张天然的头上吗?”
疯子被问的哑口无言。
“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马接舆说道,“这就是你和我不同过的地方,无论我和方浊的母亲当知青的时候,还是我来永乐宫当了道士,进而当了住持,我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了什么生活。而你呢,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自己正在做的事qíng。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目标是什么,所以你只能把和张天然决斗作为你生活的目的。却忘了究竟是为什么。”
疯子已经没有任何话讲了,击败一个原来靠言语就能做到。
“我想知道我妈妈叫什么,是什么身世。”方浊对马接舆说道。
“死都死了。问这些gān什么。”马接舆回答,“就是个普通人,鼻子像你。身体不太好。”
“她姓方吗?”
“是的。”
“好吧。”方浊说道,“我不想和你动手。但是别人对付你,我就不管了。”
“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马接舆说道,“几十年的心血都白费了。方浊,以后自己多小心。”
马接舆说完慢慢走了。
疯子和huáng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接舆走掉。方浊不出手,谁也拦不住马接舆的身形。埋伏在永乐宫外的人,更做不到。
huáng坤没想到是这个局面。
马接舆是肯定要找张天然,他过惯了悠闲富足的生活,受不了清苦。
方浊看着父亲走远。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来。
疯子坐到方浊的旁边,从口袋里掏出烟,抽起来。
huáng坤看到师父和方浊都是颓废无比的表qíng,心qíng低落,心里堵得慌,就走到门外。靠在山门外的高墙,看着天空。huáng坤心里想着,世界上的事qíng,实在是变幻得太快,爷爷当年的立场放到现在,还是正确的吗。
疯子一根烟抽完,叹了口气,又拿出一根续上火。
方浊喃喃的自己说起来,“我曾经设想过和父母见面的场景,想过很多种方式。比如,我是他们无奈放弃的女儿,多年来也在找我……”
方浊随即苦笑,推翻自己的想法,“这当然不会,他们若是真的要找我,早就到道观找到我了。或者是他们离婚都不愿意养我,把我当累赘。当我见到他们,就质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方浊愣了一会,继续说道:“可是刚才,我一点都没恨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恨不起来。”
“他是你父亲。”疯子说道,“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每一种场景的结局,”方浊轻声说道,“都是他们最终和我相认,我就有父母了,就算是只有一个也行。”
方浊就自顾自的说着多年来对父母的想念。
疯子却另有心思。打断了方浊,说道:“方浊,我们回宜昌吧。”
“是啊。”方浊说道,“曾家姐姐应该把你的签证办下来了。你该走了。”
“我在想你父亲刚才说的话。”疯子说道,“我就在想,我留下来gān什么。真的,我不知道我留下来到底有什么用,其实我对张天然已经没有什么怨恨。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非要和他作对。也许是因为我抢了王八的过yīn人身份,就想延续他的道路吧。现在我想通了,我的路是我自己的,我不想为别人活。”
疯子说完,站起来长长的舒一口气,然后说道,“回去吧。”
疯子和方浊huáng坤回到宜昌。曾婷的确已经把疯子签证办好,就等着疯子回来订机票。
王八看见他们都平安归来,在颐和尚景设宴,一个算是给他们接风,另一个也算是为疯子和曾婷饯行。
席间仍旧是过年的时候那些人,只是多了一个日本人同断武。
同断武现在和疯子坐在一起,不停的询问疯子过yīn的事qíng。疯子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就过半酣,王八举杯对疯子说道:“疯子,你去了日本,好好gān。别灰头土脸的回来。”
疯子把手中酒杯扬起,一饮而尽,“那是一定的。”
刘院长一家也给疯子敬酒。疯子一一回敬。
当huáng坤向疯子敬酒的时候,疯子说道,“小子,以后多帮你方姐了。”
huáng坤一言不发,只是点头。
疯子慢慢拿起饮料,倒在方浊的面前的酒杯里。可是落入酒杯的可乐,却是白色的酒液。疯子迟疑一会,仍旧继续倒着。
倒满之后,方浊和端起杯子,和疯子一起对饮。
王八说道,“疯子,事已如此,就不再担心方浊的事qíng。”
疯子一听到王八这么说话,眼睛愣愣的看着王八,又看了看董玲。董玲现在已经显怀,腰身浑圆。
王八笑着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你别担心就行了。”
一场酒宴下来,大家都喝得沉闷。除了同断武,都没有什么话说。
然后各自散了。
刘院长一家先走。huáng坤回学校。
方浊跟着王八和董玲回家。
同断武的酒店近,他自己走回去。
疯子和曾婷送完众人,准备回酒店。
疯子拉着曾婷的手说道:“能不能到了日本,不让我跟着那个同断武再搞什么鬼啊魂的?”
“行啊。”曾婷说道,“你不是说要刷盘子吗,去了那边,gān什么不行,我也不愿意让你再接触这个。”
疯子和曾婷走在发展大道的路上,走了几步,疯子把曾婷的肩膀给揽住,两人在路灯下的身影合作一团。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宜昌鬼事Ⅱ 八十六 过yīn之永乐宫4
接下来的时间,疯子和曾婷一起和两边的家人道别。
一个星期之后,疯子和曾婷在首都机场准备登机。候机厅里,曾婷坐在椅子上,摆弄她的笔记本。疯子坐在旁边,沉闷的坐着,看着对面。
对面的椅子,坐着方浊和huáng坤。
方浊递给疯子一个东西,“王师兄走不开,他让我带着个东西给你。”
疯子把那个东西拿到手上,仔细看了看,微笑着说道:“原来他一直藏着这个东西。”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水里捞出来的?”方浊说道。
“这东西没什么用。”疯子说道,“只剩下这么一点,里面的石灵都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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