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异事录_蛇从革【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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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向王八的脖子咬去。

  “疯子,你忘记了糙帽人吗?”王八没命的喊道。

  糙帽人、糙帽人……

  这个词,如同一道闪电,从我头顶直直劈下。我身体一阵激灵。是啊,当初我答应过糙帽人的,千万别伤生,别见血,别养邪……

  我清醒了,看着被我死死压在身下的王八,王八惊魂未定,面目扭曲,如牛吼般喘着气。

  我他妈的在gān什么!

  哈哈哈哈……罗师父在狂笑。

  我松开王八,向罗师父看去,罗师父已经把血石下面的一截给咬掉了。血石流出鲜血,不,是涌出了鲜血。溶dòng在悲鸣。

  轰隆隆的震动,我都分不清是溶dòng在扭动,还是洪水灌入的震动。

  王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物事,还是他那个没得比用的八卦镜,从夷陵广场旁边骗子那里买来的八卦镜。王八把八卦镜对准罗师父,嘴里喊着:“太上老君,教我杀鬼——”

  话还没说完,八卦镜就破了。

  罗师父轻蔑地笑着,是啊,他是人,这招对他有什么用。

  罗师父得意的很,“小滴嘎,莫在老子面前来这套。”

  罗师父看着王八,却分了神,忘记了控制柳涛。柳涛猛的把罗师父甩到地下。

  我明白了,罗师父再怎么厉害,他只能在同一时间对付一个人。他的弱点就是不能分神。

  我喊道,“柳涛,王八,我们一起上。”

  “打他个狗日的!”王八也喊道。

  罗师傅发现我们找出了他的弱点,有点慌乱,跟没闲暇去咬血石。

  我和王八一步一步的bī向他。我心里不停的想着糙帽人、糙帽人。这样会让我的jīng神集中,不再受罗师父的蛊惑。

  罗师父把我和王八盯着,我喊道:“王八,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冬天洗冷水澡,回不了寝室,零下5度的天气,打着条胯,湿淋淋的被关在门外半个小时的事qíng吗?”

  王八说道:“记得,楼下几十个人都看我们的笑话呢,老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你忘记带钥匙的。”

  “你就回想这件事qíng,别分神。”

  “老子头发都结冰了,都是你害的……”王八说道。

  罗师父看着我的表qíng有点惊讶。

  “比别以为你能无所不能,球货!”我开始咒骂罗师父。

  罗师父懵了,呆呆的看着我。没注意到柳涛的动作。柳涛拿起竹笛,吁吁地chuī起来,声音婉转。

  可是罗师父听不见,他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要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不行,糙帽人对我说:你不能。——

  ——活不了了,与其在这里憋死,还不如投水自行了断算了。

  不行,糙帽人对我说:你不能。——

  我哈哈的大笑:“你这招,不管用啦,老东西。”

  罗师父慌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慌乱,上次在风宝山他看见我也是这样表qíng。

  dòng里突然冒出来无数的冉遗,密密麻麻的冉遗,它们都向罗师父身上涌去。柳涛还在继续chuī他的竹笛,越来越多的冉遗爬向罗师父。

  罗师父开始惨叫,他在用力甩脱身上的冉遗。

  我都看不见罗师父的身体了,都是密密麻麻的冉遗扑在他身上,显出他身体的轮廓。

  罗师父的身体的轮廓,带着密集的冉遗在dòng内不停的变换方位。不是跑来跑去的移动,而是瞬间的变换方位,此刻在dòng的左边石壁,下一秒,就蓦的出现在dòng的右面石壁。可是无论他在dòng里怎么变换他的方位。身上的冉遗总是死死地钉在他身上。出卖他的位置。

  罗师父身上的冉遗不停的掉下来死掉。可更多的冉遗又扑上去。我看见冉遗撕咬罗师父的皮肤肌ròu,可是没用,罗师父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渗出来。

  柳涛却在不停的咳嗽,他在吐血。看来再这样下去。柳涛支撑不住了。

  糙帽人对我说:别去碰邪。

  我说:“不行——”

  我冲到罗师父身边,伸出手,向罗师父的脖子抓去。

  可是我抓了个空。我的手指从罗师父的ròu体从穿过。罗师父的ròu体瞬间变得虚幻。

  没事,他躲不了。我又抓去。这次,我抓住了罗师父的胳膊。

  罗师父发出惨烈的尖叫。他被我抓住的部位,在灼热燃烧。肌ròu很快就烧尽,我手里捏着他胳膊的骨头。罗师父拼命的挣扎,“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

  我用另一只手,叉住罗师父的脖子,这次我抓准了,“为什么你总是要做伤天害理的事qíng!”

  罗师父的脖子也开始燃烧。

  罗师父的法术破了,无数冉遗在他身上啮咬,撕扯他的皮ròu。

  我看着罗师父悲惨的叫唤,面目变得非常可怜,甚至眼角流出泪来。

  我心一软,手上的劲力小了点。

  何苦呢,我们都命在旦夕,不想办法从溶dòng里逃生,在这里做这些无谓的争斗gān嘛。

  就这一个间隙,罗师父挣脱了我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岔dòng口奔去。无数冉遗还在他身上吊着。我和王八追去,却看见罗师父跳进了河水。

  “你为什么要放过他?”柳涛在dòng里喊着。

  “他跳进河水,难道跑的掉吗?”我心虚的答道。

  我自己都不信,我知道,罗师父的道行,水遁只是个小把戏。刚才我们大喊水冲进来了,他根本就无所谓,他只有逃生之道。

  王八叹了口气,和我又走进dòng内。现在是要考虑,我们该怎么逃出生天了。

  柳涛还在咳嗽,不过没咳出血了。

  我对王八说道:“王道长,教我们出dòng撒。”

  王八说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你教我们水遁出dòng撒。”

  我心qíng不是很紧张,我现在心里很清晰,各个细节都能想明白,包括我知道柳涛肯定有办法出dòng。

  柳涛能支配dòng内的冉遗,和这个溶dòng当然有很深渊源。他绝对知道出dòng的方法。可我现在就是不给王八讲明。王八什么事qíng都喜欢瞒着我,在我面前故弄玄虚,现在不报复他一下,我不甘心。

  “我哪里会什么水遁!”王八喊道。

  水漫进岔dòng了,瞬间淹没了我们的脚踝。

  这下我也着急了。连忙问柳涛,“路在那里,带我们出去吧。终不能真的死在这里。”

  水在继续上涨。王八喊道:“我不想死在这里,怎么办啊。”

  柳涛看着我和王八,无动于衷。

  我看着柳涛冷冷的表qíng,心里顿时沉了下来。

  柳涛并没有带我们一起出dòng的打算,就算是把自己的命搭上,也不会带我们出去。

  水漫过了我们膝盖了。

  “为什么?”我冲柳涛喊着:“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

  柳涛直愣愣地把王八看着。

  柳涛不愿意带王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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