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异事录_蛇从革【完结】(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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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瞳在我背上也越来越沉重。舞台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远处。

  我把邓瞳扔下来,对着舞台上的戏子们说:“你们赢了,我认了。”

  我得到了一个意图:我每年中秋节要陪他们来唱一出戏。

  “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我把意图传递给他们。

  他们告诉了我。

  我答应了。

  我眼前的yīn伶全部离开,剩下那些糙台班子的人,全部直愣愣的站在舞台上,回到了最开始的状况。糙台班子的领班最先醒悟过来。

  他走南闯北多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他也不管我之前的规矩,弄了一个双喇叭录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辣妹子辣、辣妹子辣……

  声音大的刺耳。他这是在驱邪。

  糙台班子在音乐里,慢慢收拾,不跟我和邓瞳说话,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被yīn伶俯身的后果,这是折阳寿的。如果不是看在邓瞳的面子上,估计要把我狠狠扁一顿。他们开车走也不带上我和邓瞳,留下我和邓瞳在这个荒地里。

  邓瞳对我说:“徐大哥,你解决了吗,我肚子上的疮没事了吧。”

  “没事了。”我叹口气对邓瞳说,“回去学唱戏去吧,我也搭进去了,明年我和你还要来。”

  “难道没人能解决这个事qíng?”

  “有。”我回答,“可是我找不到那个人。”

  “这些yīn伶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对邓瞳说:“天亮我再告诉你。”

  坟地里的白雾弥漫出来,到处漂浮着人影,混杂在雾瘴中。

  第34章 yīn伶(6)

  我和邓瞳无奈的坐在荒地上,眼前一片白茫茫,雾气里传来了丝竹的声音,然后一个青衣的声音,咿咿呀呀的若有若无。

  “这声音我曾经听过。”我对邓瞳说,“一个yīn伶,在我还没有本事的时候,让我吃了很大的亏。”

  “你现在也没多大的本事。”

  “今天不是我,”我对邓瞳说,“你就等着肚子烂掉吧。”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

  “当年那个yīn伶,我为了对付他,”我叹口气,“bī着我学了一个本领,我能听见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特别是这种yīn伶的声音。”

  邓瞳:“徐大哥,都到这地步了,我也说实话吧,我真的觉得你的本事比不上王总。”

  我苦笑,是的,就算是我的本事没有被守门人压制,我的本事也比不上王八,七眼泉龙蛇争霸,如果不是我和金仲耍花招,堂堂正正的和王八抢夺过yīn人,我必败无疑。

  邓瞳也叹口气,“如果我能学到王总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打听到了他很多事qíng。我知道他,如果不是为了他媳妇,现在一定是最厉害的术士了。”

  白雾里yīn伶唱戏的声音,yīn魂不散的在我们身边萦绕。我听得烦不胜烦。邓瞳听见,也浑身不自在,左顾右盼。

  “不用担心了。”我对邓瞳说,“他们不是在吓唬我们,他们不唱,魂魄就散了。”

  “能说说,yīn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吗?”

  “为了对付当年的那个yīn伶,我查过了很多相关的资料。”我开始对邓瞳说起来:中国古时候,各个地方就有唱戏的,但是那时候唱戏的目的可不是娱乐活动,而是古老部落祭祀遗留下来的传统而已。到了周朝,孔子就把古时候祭祀的传统给整理成了官方的仪式。而其他的诸侯国,还是保留了他们的传统,距离中原地区越远的,就保存的越完整。比如我们现在呆的地方,就是楚国的地盘。

  是的,所有的唱戏的目的,就是和鬼魂打jiāo道。到了汉朝,皮影戏也出现了,皮影戏的初衷,就是把死去人的鬼魂给拉回来,和阳世的人jiāo流。这些形式,延续了一千年之后,才演变成了各种戏曲。所以,戏曲也有傀儡戏的说法。

  所以那些在唱戏的班子里,在戏台上穿着戏袍,脸上画的花花绿绿的,根本就没法分辨出来那些是人,那些是鬼。那些戏台的班子,只要是有点出息的,其中一定有一个戏子,是鬼魂。戏班子把那个鬼魂给供的妥妥帖帖,为的就是让参与到戏班子里唱戏。这个传统,知道的人并不多。拿京剧来说,民国前后出了很多名角,他们在后期都是请了yīn伶。而且几乎所有的名角都是深入简出,为的就是保持自己的神秘,让观众无法分辨自己和yīn伶的区别。

  我刚才跟那些个yīn伶发了狠,我跟他们说了,我知道他们的戏班子差一个有先天本事的人,才能凑足一个戏班子。当年那个人的名字我也告诉他们了,就叫楚大。

  楚大是你王总的的师兄,妈的,还就是这么巧,要说你邓瞳和诡道还是有点渊源。

  楚大是有先天的本事的,他的本事就跟你一样,身体有某种功能,能通过镜子啊、相片啊、照相机啊之类的东西显现出来,这是本事,也是缺陷。当年我就是拿准了他的这个缺陷,把他的魂魄给封印到照片上。我刚才看明白了,楚大当年就是这个戏班子的yīn伶,但是他为了报复王总的师父,也就是他的师叔,跑了出去。因为楚大被我给灭了,这个戏班子就一直在找人,找个和楚大一样的人。

  对,就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看见你这个傻bī,就心烦意乱吗,原因就是你他妈的就是楚大一个德行,连你长得就是男生女相,和他妈的一模一样,怪不得我看你不慡。在轿车上,你能从镜子里看到鬼魂,而我从镜子里,看到你就是他妈的一个张牙舞爪的模样,我当时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刚才我跟yīn伶的戏班子说了,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我们诡道还有两个牛bī的人,王八和金仲,都不是好惹的。他们不知道王八和金仲是谁,但是我刚才和他们jiāo流,用的是听弦的办法,天下会这个法术的人不多。所以,我们就定下了一个约定,每年的中秋,我带着你来和他们唱一出戏。算是两边都扯平。

  邓瞳听我讲了这长篇大论,对我说:“徐大哥,你也是诡道的人,到时候我拜了王总为师,和你也是同门了。”

  “不是。”我想邓瞳解释,“我他妈的是挂名,就是临时工,不需要对诡道的传承负责,而你不同了,你一旦进入诡道,就一辈子摆脱不掉。除非你跟王八一样,谁都不敢惹他。”

  “还有一件事qíng……”

  我看见邓瞳说的迟疑,摆摆手笑,“我们诡道里的人就喜欢相互扯皮,到时候你真的和我不对劲了,我不会客气的。”

  邓瞳兴奋起来,“这么说,我拜王总为师,是有指望了!”

  “当然有,我看你和诡道也有渊源,”我对邓瞳说,“你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记得我就行,我给你在王八面前说点好话。妈的王八这个铁公jī,一毛不拔。”

  邓瞳高兴坏了,恨不得在我面前磕头,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想告诉他我是忽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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