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棺材里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活埋了,该是多害怕,然后发现自己被家人抛弃了,该多生气,最后死的时候,该多绝望。这些怨气融合在一起,不长血灵芝就罢了,长了血灵芝还不把怨气都给吸进去啊。
而且这种人几乎都是患了绝症,中医讲究的五行和气血。所以病症的浊气就是灵芝的jīng华。这种灵芝被人挖出来,不害人才怪。
而且王八也知道这东西怎么破解,非常非常简单。
就是把血灵芝卖给别人,找个下家就结了。但是这东西,就不好卖,因为贵,能接单的人不多。接单的人都是行家,时间长了,也能看出端倪。肯定要找卖家去报复,撕破脸了,多半砍人,所以卖家一般都是卷铺盖跑路,让下家找不到。
这也是王八一时疏忽,那时候刚好要开药店了,想弄个镇店之宝。没想到人就是不能yù望太qiáng,一旦yù望太qiáng了,就看不到危险。这供应商把王八当成了傻bī在糊弄,认为王八到死都不会察觉到这事,没想到不出几个小时,王八就找来了,跑都没时间。
王八认栽,没去埋怨这个供应商。供应商反而不好意思了,坚持把钱给王八退了,还说把巴东那个端公给找来,帮他在找个下家。王八把钱收了,但是拒绝了供应商的好意,他不想见这种人了,于是自己把这个事qíng给硬扛了下来。
结果就不停的流鼻血,开始一天流几滴,后来就淅淅沥沥的流,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王八也没找医生治,他知道治也没用。王八其实就是不找下家,也能把这事给弄好,又要去找疯子和金仲来帮忙,王八实在是不愿意开这个口,仗着自己身体好,又学了那么久的道术,修行打坐、吐纳周天对让身体对这种东西有很qiáng的抵抗力,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拖不下去了再说。
这就是老严对着他笑的原因,人的命运就是这么无奈,想离开的时候,这种事qíng还就这么巧合,非得找上自己。但是王八以为自己把这事隐瞒的很好,却哪里瞒得住和自己睡一个chuáng上的董玲。
第61章 王鲲鹏最后一次见老严
王八第二天早上起来,董玲说,进入周六,就不要上班了,在家里休息。王八说,要去见一个人,谈好事qíng了,中午之前就回来,哪里都不去了,陪陪董玲。
董玲笑笑,王八是什么样的人,她没结婚就很清楚,王八做事,要么不做,做就要拼了命的去做到最好。当术士是这样,现在做生意也是这样。或者是王八为了填补不能做术士的缺憾,故意拼命做生意也说不定。
果然王八下午才回来,都是晚上了。
正在吃饭,有人发了疯一样敲门,不用猜,肯定是疯子,只有疯子有单元门的钥匙,直接上楼。
果然一开门,疯子带着孙六壬,两个人跟叫花子一样,站在门口。
我看见董玲嫌弃的看着自己,也懒得去管她怎么想了,连忙说:“做了多少吃的?”然后一看,王八正坐在饭桌上吃饭。
“你们故意来赶嘴(宜昌方言:找准饭点去别人家蹭饭)吧。”董玲笑着说,“饭肯定不够,我去给你们下面条。”
我进了屋也不罗嗦,在电饭煲里盛了一碗饭,走到餐桌,看见孙六壬,哼了一声,把饭碗递给孙六壬,然后自己又去盛一碗。坐下来,láng吞虎咽,我不客气也还罢了,孙六壬吃相比我还难看。
“疯子,你慢点吃行不行?”王八说,“饿牢里放出来的啊。”
“我从昨天早上就没吃饭,”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然后说,“今天还走了一天的路,差点没饿死在路上。”
王八笑着问:“你不是带着个孙丫头去三峡重游故地吗?怎么会走回来的?”
“当然是这个大小姐!还能有谁!”我指着孙六壬,看见孙六壬眼睛瞪着我,连忙把声音压小,“跟她有点关系而已。”
王八说:“多半是你得罪了小孙吧。”
我看见孙六壬在埋头吃饭,把嘴巴凑近王八:“这丫头,脑袋不好使,有毛病,她看见别人可怜,拿了我的钱做慈善去了。我靠,我可怜她就看不见,我们昨天好说歹说,才让一个人家留我们在客厅沙发睡了一夜,没钱给的,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今天早上我们从石牌开始走,走到现在才到家。”
王八噗的笑出声来,“你说别人脑袋不好使,你自己脑袋好使吗,你不知道拦一辆跑客运的面包车,三峡到宜昌的路上有很多啊,到我楼下了,找我下去付钱吗?”
“是啊。”孙六壬cha嘴,“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啊。”
“你闭嘴。”我还是忍不住对孙六壬喊了一声,不过好在孙六壬不在意,她说了这话继续吃饭。
我于是对着王八说:“那些跑客运的车只到小溪塔(即夷陵区,距离宜昌中心市区较远),别人不肯搭载我们的。”
王八说:“你这种人就该被尿憋死。”
“不说这个了。”我把话题一转,瞅了瞅厨房,低声说,“你猜我在三峡看到了什么,靠,你肯定想不到。”
王八伸手夹菜吃了一口,“看见什么了?”
“董玲在,”我对着王八故作神秘,“这事不能告诉你。”
王八低头笑了一下,不说话。
“董玲你面条下好了没有啊?”我对着厨房大喊,“锅里的米饭都被这个孙家丫头吃完了!”
“想吃饱,”董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就别在我家乱说话。”
“你们真的从石牌走回来的?”王八呵呵的笑起来。
王八正在笑我犯傻,孙六壬突然说了一句:“王大哥,我看你要生病,生一场大病。”
王八问孙六壬,“你怎么看得出来,我生病了。”
我听到孙六壬说话后的第一反应是这傻丫头又在说混话,可是一琢磨不对,这孙家是扫把星,走哪里都是有灾的。于是我就仔细看王八脸色上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究竟。
“你我看你挺好啊。”我对王八说,“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王八就回答我,“生病了我自己不知道去看医生啊。”
我偏头对着孙六壬说:“你看得准吗?”
“你别为难这个丫头了。”王八笑,“我看她就是喜欢开玩笑。”
“屁。”我对王八说,“她是有本事的,她爹就是……”
“还吃不吃面条。”董玲在厨房里喊,“进来盛面。”
我吐吐舌头,又犯董玲的忌讳了。
我站起身,走到厨房,把碗递给董玲,董玲给我盛面条,我突然看见董玲的下巴上有水珠,还以为是锅里的水汽,结果就看见董玲的眼睛是红的。
“他不知道?”我不绕弯子了,直接问。
董玲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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