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孙六壬也爬出了dòngxué,看到面前的这小纸人,吃惊的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很奇怪吗?”我对孙六壬说,“他们是钟家,他们的本事也太烂了。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孙六壬苦笑一下,“其实不是,这是他们最厉害的一种巫术,纸人成兵。”
“你还懂这个?”我好奇的问。
“这种法术我在家里见过,”孙六壬说,“那个人和我爸爸称兄道弟的,还让我叫他钟伯伯。”
“怪不得刚才那个那个人不对付你。”我听了,心里有点惴惴不安,“那我岂不是得罪你爸爸了。”
“他都失踪这么久了,”孙六壬说,“他可能不会在意这件事qíng。哦,我有件事qíng突然想起来了,你曾经说过在七眼泉上有个守门人?”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耐烦的说。
“那个钟伯伯说过,守门人是他们家的。”孙六壬又补充一句,“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qíng了,钟家牌位里,排第一个的就是守门人,当时我没想过是什么守门人,现在提起了,我觉得可能和你说的是同一个。”
“不会吧。”我几乎要跳起来,“怪不得,怪不得,这个蝙蝠jīng,原来她是罩着钟家的。妈的,怪不得她不待见我和赵一二。”
“我也只是猜的,”孙六壬说,“我也不明白,钟家的本事其实很厉害,为什么他们在你面前,这么快就垮了。”
“我本事大,”我抽抽鼻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和孙六壬,看着前方的古道。
现在面前有一道沟壑,沟壑之间有一根铁链。对面就是最后的峡谷,巫峡。
说实话,我从小对巫峡这个名字很敏感,觉得好好的长江三峡,为什么有一个峡谷的名字叫做巫峡,听着就瘆的慌,还有一个和湖北jiāo界的地方的镇叫巫山。我小时候总以为,巫山那个镇子里里面住的人都是巫师。还多次对来自于巫山的人,非常好奇,又心生恐惧,仿佛他们真的会一些稀奇古怪的法术似的。这种想法,一直到了长大,才觉得可笑之极。
不过现在我倒是知道,也许世界上的任何事qíng,还是有点道理的,巫峡只是个地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巫峡下方的古道,可真的应该是不好说了,这是老天爷在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和孙六壬慢慢的爬过铁链,巫峡的这一段古道,完全没有人为的痕迹了,眼前的道路,全部都是曲折的道路。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道路,就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地面而已,而且地面上全部映she红色的光芒,这些暗红的光芒,全部来自于地面上的裂痕,裂痕下方就是橘红的火焰。
孙六壬的裤腿瞬间被地下的热度给烧着,她的脚已经开始不停的跺起来,她怕烫。这个场景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的双脚没有任何异样。
我弯下腰,让孙六壬趴在我背上,看来这最后一段路,我是要背着她走完。还是当年张光壁轻松,一个人走过去,没有什么累赘。
可我随即又想,孙六壬对于我来说,还真不是累赘,不说她在古道了帮了我一些忙。就算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考虑,我单独一个孤零零的走古道,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现在qíng况是,我脚踏在炙热的地面上,不仅没有被火烧到的痛感,反而我发现,孙六壬在我的背部,感觉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然后我意识到,我的身体变大了,双腿已经比我平时长了很多,每跨一步,都是从前两步的距离,我胳膊也变长,可以轻松的伸到身前两米的距离。
于是我把孙六壬举到我的肩膀上,让她稳稳的坐在我的右肩,然后我大步的向前行走,越走越快。
当我走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看到了古道里真正应该通行的人,不对,他们应该是鬼魂。
我面前有一个铜镜,铜镜在一道黑色的水渠上方,横亘在黑水渠上的是一个纸扎的桥梁,所有的鬼魂都挤在桥梁对面。把黑水渠那头的地面全部站满。那边的地面也是有着无数的裂fèng,裂fèng下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炙热,不时的有火焰冒上来,吞噬那些弱小的鬼魂。
鬼魂们在火焰的追赶下,纷纷避让,但是由于数量众多,根本避无可避。这个场面我见过,在贵州的深井里,息壤吞噬那些明朝的幸存者,也是个场面。
那些鬼魂其实都在排队,他们只能一个个的从铜镜子里穿过,走到桥梁上,然后走到我面前,默默的向我身后走去,变得无影无踪,我知道,他们会走到西陵峡的出口,等着明年的七月十四,才能显出形状,走出yīn关。
这些鬼魂,在后面非常的拥挤,但是越是离的纸桥越近,就越是安静。并不争夺通过铜镜的名额,而且不会同时两个鬼魂一起穿过。很显然,纸桥只能承受一个鬼魂的重量。
现在我心里犯难了,我背着孙六壬,该怎么过去。
我左思右想,试探着在黑水渠旁边,用脚去丈量,看能不能绕过铜镜和纸桥,从黑水渠上跳跃过去,可是我的脚刚刚伸出,就发现,黑水渠立即就变得宽阔一点,也就是我伸了多长的距离,黑水渠就变得宽阔多少。
我觉得自己好傻,真的能跳跃过去,那些鬼魂不早就这么做了啊。
这下我就纠结起来,总不能到了最后一段路,把孙六壬给扔在这里不管不顾吧。随即我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qíng,如果是张光壁,他真的有可能会扔下身边帮助他的人,自己一个人走到前面去。
“当年你曾祖父是不是被张光壁给耍了?”我问肩膀上的孙六壬。
“我不知道这些,”孙六壬说,“我只知道他们从前私jiāo很好,张天然走过古道之后,我曾祖父就和他翻脸了,不久后,就郁郁而终。好像不仅是这些,我曾祖父,还受了张天然一些牵连。”
“那我也把你扔在这吧,”我给孙六壬开玩笑,“这样我就能走过去了。”
“好啊,“孙六壬顺从的说,“你过去了就是真正的过yīn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傻啊,”我心里有点感动,这丫头还真有这个心思,“还是想想办法吧。”
“你小时候做过一个题目没有?”孙六壬突然说起无关的话来。
“别打岔,我在想办法呢。”我说道。
“一个大汉要过一个独木桥,大汉手上拿着两个jī蛋。”孙六壬不理会我,继续说,“可是独木桥只能承受大汉和一个jī蛋的重量,大汉该怎么过去?”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傻bī问题,”我对孙六壬说,“我小时候听老师说的答案是,把两个jī蛋扔到空中,这样大汉手上就只会保持一个jī蛋在手上。”
“原来你也听过这个问题啊。”
“都说了这个问题是傻bī问题,”我不屑的说,“就算是两个jī蛋抛在空中,jī蛋的力量还是落在了大汉的手上,力学上根本就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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