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守门房的老头,让他的女儿把他老婆,就是糙帽人带到屋外,那时候天已经黑了。糙帽人就坐在屋外的大树下面,月亮出来后,就移到月光下。
守门房的老头,等他老婆出去了,才敢生火做饭。估计他一家每天都是这样过的,天天晚上八九点吃饭。当时疯子就说,这个人真可怜,一天到晚只能坐在黑dòngdòng的屋里,到了晚上才能出去换换气。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赵一二听到这里,打断王八,“你们认为那个糙帽人是得病了是不是?”
王八点点头。
“可是西医的说法,反而让我们更糊涂,根据症状,我查了一些书籍,说是内分泌失调引起的,身体的某个腺体出现了病变。或者还有一个说法,综合xing过敏症状,病因不明。我和疯子就决定要帮她看看,用中医看。最后决定让疯子去看相关的医学书籍,疯子答应了。可是疯子看了书之后,去给那个糙帽人的带脉和三焦经烧艾蒿的时候,那个糙帽人病qíng加重了。”
赵一二说道:“哼哼,你们胆子也真大,什么都不懂,看了看书,就以为自己能gān了是吧。你们这是那别人的xing命在开玩笑。”
王八说道:“疯子一直为这个事qíng耿耿于怀。那个糙帽人在被他艾蒿炙条把xué道烫了。在疯子面前哭,说自己要死了。疯子吓的够呛,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就知道,小徐不愿意跟我学,就是有原因的”赵一二说道。
“那糙帽人对疯子说,她有个秘方,有一些法门让人学习,是常人学不到的东西,很灵很隐秘的法术,疯子只要进行某些仪式——仪式的事qíng是疯子后来跟我说的,开始他只说了方子的事qíng——疯子就能学会很多秘术,有可能治好糙帽人。我没有看到那个方子,但是疯子看了。疯子看了闷了两天,没有答应。把那方子jiāo还给了糙帽人……糙帽人后来就死了……他家人说的,糙帽人死前,非要回老家……再后来,疯子虽然还在学习水分,但他不再对这些东西热心。甚至还开始厌恶……再后来疯子就变了,平时没事,就是在晚上开始梦游,跟那个糙帽人一样的姿势坐在月亮下,晒月亮。我就知道疯子被糙帽人给缠住。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想不出能把糙帽人驱赶的方法。我一直在想办法把糙帽人从疯子身上驱除走。”
“你当然找不到,因为糙帽人根本不会附在小徐的身上。糙帽人已经死了,的的确确的死了。小徐只是这件事qíng印象太深,他当时肯定很自责,甚至认为糙帽人的死因,是他的所为,所以,他潜意识里希望糙帽人不要死。这个念头多了,他的jīng神世界里,就会真的出现一个糙帽人。”
“赵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子好歹也是医科大学出来的,八十年的学生,哪像你们读书天天混日子,我们学习很刻苦的,刚才是心理学很基本的课程理论,我当年心理学成绩很不错。”
“可是疯子那些和糙帽人一样的习惯和姿势,还有他跟糙帽人一样害怕光线害怕水害怕油烟,最害怕猫,和当年的糙帽人一模一样。那些猫也怪,看见糙帽人就咬。”
“你不相信我么,我gān驱邪镇鬼十年了,我难道看不出来一个人身上有没有鬼缠着?”
——董玲离我一米远的距离,不愿意靠近我。我慢慢的走,努力搜寻空气中的气味。
气味在大路口附近没有了,我对董玲说,你把脸转过去。
董玲看向远处。我把信子伸出来,仔细的感觉,我能确定王八在这里上了的士,这里两小时内停过三辆的士,一个的士上面香水味很浓,一个司机有狐臭。王八上的那辆的士,后厢肯定放了梨子,梨子有几个在腐烂,我闻的很清楚。
我招呼董玲,上了刘院长的车,刘院长一直在慢慢的开着车跟着我们。我把车窗打开,腐烂梨子的味道很浓,很容易在空气中感觉到。顺着路走就可以了。
刘院长踩了踩油门,车速变快。我尖叫起来,“风……我怕风……”
刘院长没有办法,只能放慢速度。这个速度没法上gān道。只能在人行道边缓慢行驶,但总比我走路快多了。
董玲不敢埋怨我拖延找王八的时间。她现在怕我。只要是正常人,有那个不对我现在的模样心悸呢。
“你儿说,那个糙帽人其实就是疯子自己?”王八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所有行为,都和糙帽人一样。”
赵一二不耐烦的说道:“你记好了,跟着我学东西,不见得都是跟yīn司有关。我告诉你,小徐和糙帽人有相似的症状,是他的心理问题,不是他生理机能出毛病。他有心理过程障碍,糙帽人如对他影响很深,严重到jīng神能够改变他的生理上的反应。我现在了解他了,也许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而且死掉的人,跟他有关系。他一定是认为自己害死了那个糙帽人,听你说法,好像是他有机会治好糙帽人,可是他因为某些自身原因,拒绝了。如果他一天不摆脱这个想法,他就永远会存在这个感知障碍,他的jīng神很敏感,命格又特殊,他能够根据自己的jīng神能力,完全理解糙帽人所有的痛苦,并且重复糙帽人的痛苦。你明白吗?”
王八听的昏头转向。他不懂心理学,谁没事去看这么无聊枯燥的东西呢。
“其实,小徐当个真正的医生也不错的。”赵一二说道:“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他能感受到别人的想法和感知。有这个本身,当医生省事多了。一看病人,不用检查,就知道病人在受什么痛苦。”
王八高兴的说道:“那好,这就好办了,问题出在他自己的心理上。就好办了。”
“你说好办?”赵一二把王八斜着眼睛看着:“我曾经治好过一个胃癌晚期,让他多活了五年。可是我从没治好过一个jīng神分裂。”
“疯子……疯子……”王八苦笑道:“当年是谁给你起的外号……”
“小徐没疯,每个人都有多重的人格,只是大多数人的主要xing格占绝对的qiáng势,压制了其他的人格状态。你难道没有想过,突然没来由想做一些你平时认为很难堪或很不屑的事qíng。或是你喝醉了,说出你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困扰。这都是亚人格的表现。”
“糙帽人的状态,就是疯子的另一个人格。”
——“快停车,快停车。”我喊道:“退回去。”我哭起来,靠着车窗狠狠的呕吐。
刘院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我看着。把车熄了火。
董玲吓得不做声。
“怎么啦,小徐,gān脆这样,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
我开始低声呜咽。
“不行,”疯子说道:“妈的,必须得过去。”
刘院长问道:“到底怎么啦?”
“前面好大的血腥气,好多鬼在路上拦着。别开车过去,开车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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