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茅九对陈雪的厌恶增加了几分。这事儿别说是鬼,便是他身为人都要报复。你擅闯别人的家,把别人的家翻得乱七八糟还要对着主人指指点点,怎么都要被打一顿。
何况死去的无害的yīn灵xing格大都归于爱憎分明,得罪了他们自然要遭报复。
茅九本是不想管,要不是闹出了人命他绝不会cha手。
可现在这些yīn灵竟说不是他们杀的人,那是哪个邪灵杀的?还是说……
茅九猛然朝着蒋良和陈雪怒喝:“你们到底还做了什么?!”
陈雪和蒋良面面相觑,陈雪抢在蒋良前面说道:“我们……我们就是玩了个游戏,没有再gān其他的了。最多……最多便是郭茴做了其他什么事,这些,我们不知道。”陈雪急急忙忙的说道:“我说真的,我发誓我没说谎。”
蒋良看了一眼陈雪,嘴唇嗫嚅了几下,似是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保持沉默。
茅九锐利冷厉的目光似刀子般刮着陈雪的脸,冷哼了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说的话,发的誓全都有鬼神盯着。你最好保证自己没有说谎!”
陈雪吓了一跳,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双手合十朝着天地四方拜拜,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茅九也不再理睬了,既然她是不见棺材不下泪,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茅九上前和老头儿说道:“你们回去吧,吓也吓够了。出了口气便行,小孩儿不懂事,教训教训无可厚非。只是罪不至死。我会让他们清明中元给你们供养,另外让他们在五年内每年去清扫一次诸位的坟墓。”
闻言,陈雪整张脸都皱起来了。那坟园墓地百来个墓碑,一个个的清扫和祭拜也太费时间了,还要五年。
茅九瞥了她一眼:“若是不愿,便同他们回鬼域赎罪。”
陈雪脸色煞白,看了一眼那些齐刷刷盯着她的青绿yīn森的面孔,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
倒是蒋良,早已知晓自己做错了,一直都满脸愧疚。当听到茅九的要求,反倒是一脸释然,显然欣然接受这个惩罚。
茅九面色舒缓,对蒋良挺有好感。这人不怕走错路,做错事,最怕的是知错不改!甚至是半点愧疚心都没有。
倘若没有蒋良,茅九倒真是不太愿意管不知天高地厚的陈雪。
茅九问yīn灵们:“可满意?”
老头儿yīn沉着脸不说话,他身后的yīn灵也都yīn沉着脸不说话。显然是仍旧意不平,很愤怒。
茅九厉喝:“难道你们想闹到鬼差来?到时投不了胎打落十八层地狱再后悔吗!”
yīn灵们出现退怯妥协之意,他们是怕投不了胎和打落十八层地狱的。只是他们还是很生气,老头儿便说道:“他们两个是同意了,可是还有另外几个。他们,没同意。”
原是如此。
茅九神色温和下来,说:“我会让他们照做赎罪的——放心吧,我有办法。”
yīn灵们jiāo头耳语了会儿后抬头看向茅九,纷纷弯腰鞠躬表达感谢。其实若不是茅九突然出现同他们理xing的谈条件,他们恐怕会因愤怒闹出人命。若是出了人命,这片鬼域便染了邪气。
他们也会因此而无法投胎。
人界有人界的法则,鬼界也有鬼界的法则。互不gān涉,若是互相gān涉,不坏了规矩还可原谅。坏了规矩,严厉的惩罚便会落在他们头顶。
人们讲究和气生财,其实驱魔天师和风水天师处理鬼界之事,也是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若是yīn灵没有沾惹人命,他们会与之商量,将之劝回yīn界。
若是yīn灵执意杀人报复,化为厉鬼,他们才会出手收服邪灵。
所以茅九在看到yīn灵的时候便知他们没有沾惹人命,第一件事便是同他们谈判,和平解决。
老头儿带着yīn灵们缓缓转身,身影慢慢淡化消失。过了一会儿,灯光重新亮出来,风、气渐渐流通,死寂消失生气回归。
yīn寒之气从脚底板退出去,鬼域逐渐消失,人气则慢慢的替代了鬼气。
见事qíng解决了之后,茅九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蒋良叫住他:“您叫什么?我、我们非常感谢您,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大师。”
茅九回头瞥了他一眼,语带责怪:“不是什么游戏都可以随随便便的玩!年轻人胆气大,火气大,寻找刺激是可以,但是有些忌讳不该去碰就不要去碰。心里对神秘未知之事存着敬畏之心,总不会害你。好奇心大是好事,但是请放在没有危险的领域——比如科学领域。jīng力旺盛的话与其把力气làng费在这种危险的游戏上还不如寻找小伙伴一起建设特色社会主义,一起实现中国梦……”
本来还心有惭愧,一脸认真的听从茅大师教诲的蒋良和陈雪渐渐的露出了诡异的神色。怎么觉得眼前这位大师是个坚决破除迷信坚信科学的无神论坚定信仰者呢?还是一个把实现中国梦作为青年人目标的伟大的无神论坚定信仰者……
蒋良问:“大师您……贵姓?”
茅九说:“茅。茅山派的茅。”
“茅大师,您……您是、莫非您是……”蒋良吞吞吐吐:“莫非您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茅九:“……”→_→仿佛他是个智障。
蒋良默默的低头,承受着茅九看智障一样的眼神。
茅九警告两人:“招鬼游戏不是随便可以玩的游戏,你们不仅在荒山野岭玩招鬼游戏——荒山野岭灵气yīn气都是最盛的,最易滋生邪灵。你们还专门跑到坟园墓地去玩招鬼游戏,真是不知死字多少横——你知道几横?”
陈雪猜测:“……六?”
茅九看着她宛如看一个智障:“一啊。笔划里就一横。”
这智商,还学人到墓地里玩招鬼游戏!
虽然茅九没明晃晃的说出他的鄙视,但蒋良和陈雪已经看出来了。两人保持着沉默,决定不再bào露智商。
茅九冷笑:“你们玩的什么招鬼游戏?”
两人不肯说,神色为难。
茅九回身寻了张椅子坐下,左腿放在右腿上翘着二郎腿,两手相叠摆在膝盖上。颇为大师之风范。
“你们当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蒋良脸色一变:“您是说还有鬼?可是刚刚他们不是——”
“谁知道你们招来了什么厉害的邪灵!”茅九冷笑:“我本以为是方才的yīn灵要害死你们,谁知他们并无害人之意。旨在教训你们的不懂事和冒犯之罪。偏偏郭茴死得蹊跷诡异,那手法分明是叫厉鬼索了命。既是你们中间的友人被索命,难道你们以为你俩能逃得过?便是和你们分开的另外三人恐也逃不过。”
陈雪吓得眼中含泪,求着茅九救救他们。那楚楚可怜的姿态,若是寻常男子怕是要心疼。好在茅九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又是看透了这女人本质,更加没什么怜惜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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