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问两个便衣警察:“你们没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动静?”
“没有。一直很安静。”
两人非常肯定的说道。
老钱信了,因为这里是医院,就算两人没有听到,那么旁边的病房里面的病人呢?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呢?谁都没有听到,谁都没有发现异状。死得那样凄惨,下颔都因为痛苦的喊叫而扭曲。却偏偏没人听得到里面的动静。
这事儿,他妈的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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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宵珲今天不用加班,因为老板自己不务正业先跑了。下班回家后他就去菜市场买菜,挑选了一些好吃又营养的,打算拎回家做。
张小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得寻思着怎么给他补身体。
菜市场的人基本上跟他是熟了,不会偷他的斤两,有好货也先给他存着。今儿淘了点儿好货,一只纯正的,没有人工饲料饲养的乌骨jī。是老板杀了打算留着自己炖的,听他说要给弟弟补身体才让给他的。
余宵珲很开心,一路回来一路想着乌骨jī的做法。最后还是决定做一道药jī,营养补身体,能把乌骨jī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他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二环的一个小区里买的一套三室一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还是需要还上几年的贷款。不过他本来就不是本地人,能在帝都二环中心买车买房,已经是非常年轻有为的了。
他家在小区的九楼,张小道那孩子来的时候还特别迷信的说道:“九九归一,这数字挺吉祥的。会选啊表哥。”
余宵珲摇摇头笑了笑,开了门站在玄关处。发现房子里没开灯,不知道张小道在不在。他试着喊:“小道?小道,在吗?”
没人回应,余宵珲不知道张小道跑到哪儿去了。在他这儿住的两个月里一直都宅得很,只玩游戏和上论坛,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所以余宵珲首先没有想到张小道跑出去玩了,而是估摸着他还在睡。
这么想着,便不大声叫他了。打开灯,将手里的菜放到一边,然后在玄关处换鞋。拖鞋穿上之后提起菜和公文包走进去,先打开客厅的灯,然后把菜放到砧板上,回到房间里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
开始洗菜,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阳台有些怪异的响动。余宵珲顿住,仔细倾听,很安静。没什么声响。
他打开水龙头,自来水汩汩的流出来,冲刷着嫩绿的菜叶。水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诡异。
余宵珲本该是习惯了这种静谧的,平时也很享受这种静谧。但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有些惊慌,这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一处久久无人居住的空房子里,独自一个人站在里面就会没来由的感到恐慌,一种心惊ròu跳的恐慌。
此时此刻的安静令余宵珲无法将之往静谧这个词上面联想,他想到了另外一个词:死寂。
阳台又传来异响,余宵珲关掉水龙头,抬头望向阳台。
他这房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和客厅连在一块儿,只是用一道玻璃隔开而已。阳台在客厅那儿,从他这里可以看到阳台的全景。此刻阳台的玻璃窗紧闭着,外头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远处高楼大厦的一点灯火。
他这儿是九楼,不会是小偷之类的。要么是夜行的飞鸟一个不慎撞到了玻璃,掉在阳台上飞不起来发出声响。要么是风chuī落了摆在阳台上的易拉罐——张小道总是喜欢在阳台喝可乐,喝完了把易拉罐压扁,像收废品的那样把易拉罐压成一个饼状。然后摆在阳台的角落。
余宵珲擦擦手,向着阳台走过去。越接近阳台,他就发现那声音越发频繁且响亮,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东西在飞速的爬行。令人头皮发麻。
手指顿在玻璃门上,然后拉开。阳台的声音立刻消失,余宵珲打开阳台灯,四下扫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他走上前,探头向着阳台下面看,猛然看到两个空dòngdòng的孔,一张几乎被压扁了的面孔。嘴巴被歪歪扭扭的fèng起来,长长的舌头流着涎水滴滴答答的。四肢像壁虎一样攀爬在阳台下面,几乎和他脸贴着脸。
像婴儿般的怪物咧开嘴,线被撑开却没有崩断。尖利的恐怖的啼哭声穿破耳膜:“哇——”
像是婴儿的小怪物张开满是鲨鱼利齿的大嘴,身形一闪,极为迅速的扑过来。
余宵珲没来得及思考,迅速抓住一边的钢制晾衣杆,用尽了力气将这只怪物扫下楼。半晌没有动静,他迟疑着走上前,刚探头往下看,婴儿怪物速度快得剩下虚影猛然扑向他。
余宵珲诧异这玩意居然有智慧,懂得先躲起来偷袭。他躲过了那一击,怪物全身呈紫红色,像是窒息的婴儿。皮ròuluǒ露着,很是恶心。它趴在阳台的边角上,两只黑dòngdòng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非常的瘆人。
余宵珲一边盯着阳台上的怪物,一边后退。猛然间,后退的脚顿住了。不知为何,后背一阵毛骨悚然,他猛然侧过身,惊悚的发现后面还有一只怪物堵着门。
此刻他的心qíng已被惊讶和恐惧占领,因为眼前这两只怪物还有智慧,而且明显的智力不低。前面一只吸引他的注意,后面那只静悄悄的守着阳台等着他一脚他过去然后扑上来咬住他的脖子,啃食他的血ròu。
这很棘手,尤其是眼前所见超出了他所认知的。二十几年来的教育可从来没告诉他会遇到这种不属于地球目前在记录的生物类型——除了科幻电影。
余宵珲站定,他现在离阳台玻璃门有四五步的距离,斜对面趴着一只怪物,玻璃门旁边蹲着一只怪物。身后是九层楼的高度,除非他能飞。
两只怪物脸上眼睛位置的两个黑dòng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随着他的站定而停下,像是能看到一样。
余宵珲注意到两只怪物的嘴巴轻颤,紧紧fèng住上下两片唇的黑线开始挣扎着蠕动。他回想前两次攻击,似乎每次攻击前都会发出婴儿啼哭的尖叫。
果不其然,刺疼耳朵的尖叫响起:“哇——”
伴随着尖叫就是极为快速的攻击,两只怪物跳起来,它们的弹跳xing惊人的好,而且准度高。余宵珲不退,反而向前跑几步,两只怪物扑空后他趁着这时间挥舞手里的钢制晾衣杆。用力得手臂上青筋bào起,将两只怪物横扫下楼。一只猝不及防被扫下去,发出哇的尖利的惨叫声。听着声音是掉下去了。另外一只直接抓住晾衣杆,任凭余宵珲怎么甩也抓得紧紧的。
更可怕的是当它适应了晾衣杆之后顺着晾衣杆开始往上爬,余宵珲扔掉晾衣杆转身跑进屋里。怪物落地之后猛然扑上去,恰巧余宵珲关上玻璃门。怪物搭在了玻璃门上,正好就贴着余宵珲的脸。
只有一道玻璃门隔开,两人距离极其近。余宵珲甚至可以看见那咧开的紫黑色的嘴巴里面汩汩流出来的黑色的涎水,可以看到那一排尖利的牙齿里面沾着的ròu屑。
余宵珲锁紧了玻璃门,转身想要穿过客厅离开这个房间。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猛然听到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声音。抬头看上去,没有声音也没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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