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cháo最贪那一口微甜肥美的蟹ròu,可自己又不会处理那硬硬的蟹壳,往往都是阿娘仔细地给他拆出蟹ròu,放在郑cháo的碗里。
可这一回,郑cháo却没像以往那样迫不及待地吃掉碗里的蟹ròu,而是端着碗跑了出去。阿娘忙喊道:“cháo儿!你做什么去!”
郑cháo嘻嘻哈哈地回道:“没事儿,我到院里吃。”一眨眼,这小魔王就跑得没了影儿。
跑到阿爹阿娘看不见的地方,郑cháo忙唤道:“小白,小白,你在吗?”白鹭听到了他的呼唤,从屋边的杉树顶上展翅飞到他面前,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他。
郑cháo看到白鹭来了,忙蹲下身子,把手里的碗凑上前去,献宝似的说道:“小白,这是我最喜欢的吃的螃蟹ròu,可好吃啦!你看我都没舍得吃,都给你留着呢!”
白鹭看了看碗里白嫩的蟹ròu,又看了看目光单纯的郑cháo,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长喙,随即缓缓上前,啄食起碗里的蟹ròu来。
郑cháo给白鹭喂完了食物,怕阿娘久等,摸了摸白鹭头顶的羽毛,依依不舍地挥挥手跑了回去。
白鹭展开翅膀,灵巧地飞到一旁的竹篱笆上,望着郑cháo乐得蹦蹦跳跳的背影,白鹭竟口吐人言道:“真是个傻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太忙,小书也不能确保日更,能更多少尽量更,宝宝们不要着急哟~
第3章 天雷劫
郑家小儿子从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淘气xing子,陡然变得安分懂事起来。别说郑家阿爹阿娘了,连街坊邻居都觉得跟见了鬼似的,每每路过郑家,总要好奇地瞄一眼郑cháo。
郑cháo可不管别人的目光,他只挂心怎么倒腾些好吃的,喂养每天陪伴着的白鹭。郑cháo心里琢磨着,白鹭现在太瘦了,等到进入寒冬,鸟儿们飞往南方过冬去,白鹭要是飞不动可怎么办。他可想每年都和白鹭玩耍呢,白鹭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这么想着,郑cháo更是卯足了劲儿给白鹭喂食物,长身体的孩子食量大,可郑cháo偏就每顿都要偷偷留着点吃的,等到白鹭飞来就乐滋滋地喂给它。
白鹭看着这傻模傻样的小娃娃,终究是不舍得拂了他的一番心意,郑cháo喂什么,它也就吃什么。
除了几回,郑cháo实在是挤不出什么食物留给白鹭吃,又怕白鹭饿着,便钻到邻居家的菜园子里,挖了好些肥肥胖胖的菜虫子想要喂白鹭。
白鹭看着郑cháo泥糊糊的手里那些还在蠕动的大胖虫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扑棱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唉!小白!小白你怎么走了!”郑cháo捧着可怜的虫儿,委屈巴巴地瘪起了嘴,为了挖这些肥虫子,自己还把手给划伤了呢……
白鹭飞到杉树顶上,远远地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郑cháo。郑cháo颓唐地把辛苦捉来的虫儿往菜园子里随手一扔,拍拍手上的泥土往家走去。
看着小家伙没jīng打采的背影,白鹭还是过意不去,悄悄地从杉树顶上飞了下来,落在了郑cháo的肩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头顶。
郑cháo看到白鹭回来了,方才的失落顿时烟消云散,重又喜笑颜开:“哎呀,小白,我都把虫子给扔了,那我再去把它们捉回来!”
白鹭顿时愣在原地,面无表qíng地看着郑cháo,随时准备再次飞走。结果这小冤家立马笑了,满脸得逞地笑道:“我开玩笑的呢小白,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弄这些了。等阿爹和哥哥捕鱼回来,我再给你捉小鱼吃!”
被一个小娃娃摆了一道,白鹭认命地摇了摇头,默默地立在郑cháo的肩头。看着小家伙单纯的笑脸,白鹭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萧瑟的北风chuīhuáng了树叶,也chuī得许多候鸟纷纷往南飞去。可白鹭却丝毫没有过冬去的意向,依旧和往常一样日日前来陪伴着郑cháo。
郑cháo想着,白鹭大概是要留下来过冬了。可是黎阳的冬天还是有些寒冷,郑cháo怕冻坏了白鹭,偷偷收集了好些gān糙,堆在自己的chuáng底下。等到冬天来了,白鹭就可以在自己房里取暖了。
可当郑cháo终于集了满满一chuáng底的gān糙,白鹭却突然不见了踪影。郑cháo天天站在白鹭惯常栖息的那棵杉树下守着,盼望有一天白鹭会回来,亲昵地飞到自己肩头。
等了一日又一日,白鹭没等到,却等来了百年难遇的惊雷。黎阳向来风调雨顺,鱼获也很是稳定。别说郑cháo了,连郑阿爹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光景。
这一夜,雷电恍若要撕破天际一般,直劈黎阳湖心的一座孤岛。一道激烈过一道,整整九重天雷,将原本树木繁茂的小岛生生劈成了焦土!
郑cháo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看着不远处震撼万物的天雷,心中不由生出阵阵不安来。不知白鹭是不是南飞过冬去了,这么可怕的天气,希望它能顺利到达温暖的南方,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第4章 凛江水患
令人疑惑的是,不光黎阳湖异象丛生,黎阳县北的凛江流域,也无端端掀起滔天巨làng,淹没了沿江的农田和村舍。一时间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更是有许多老弱的村民来不及逃离,被洪水吞进汹涌的大口。
黎阳水患横生,县令急得焦头烂额,索xing拆东墙补西墙,把黎阳湖边水xing好的渔民全数召集起来,紧急修补凛江沿岸被洪水冲毁的堤坝。
洪水仍旧在汹涌泛滥,好些渔民不甘愿去冒这个险,却被提着刀上门的衙役凶神恶煞地bī了去。
得知了这个消息,郑阿爹收起了自家渔船上的渔具,安置在柴房里头,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避开了两个儿子,拉着阿荷嘱咐道:“这一次冒着洪水去修堤坝,说实话……恐怕是凶多吉少的……”
“孩儿他爹……”阿荷一听这话,立马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郑阿爹把媳妇儿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阿荷,别难过……以后,两个孩子还要靠你照顾,你要坚qiáng。”
阿荷在郑阿爹怀里哭了半晌,终究是抹gān了眼泪,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给郑涛和郑cháo做饭去了。
这一顿晚饭,郑家爹娘吃得心事重重,连大哥郑涛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三人都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郑cháo虽平日里爱玩闹,可心思细腻的很,这一看便是家里怕是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调皮,安安生生地吃完了这顿饭,一句话都没敢说。
一夜难眠,第二天清早,衙役就来征召郑家阿爹去修堤坝了。郑阿爹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舍地看了家人一眼,什么都没说,跟着衙役就要离开。
可正在这时,郑涛却突然大声喊道:“等等!阿爹,我跟你一起去!”这意料之外的qíng况,让郑家爹娘都如遭晴天霹雳。
郑阿爹勃然大怒道:“胡闹!这哪是你说去就去的!当是闹着玩吗!”领头的衙役却拦住郑阿爹道:“诶,老郑你别生气,我看你家这大儿子不错,有胆识,就让他一块儿去罢!”
阿荷急红了眼,连忙拉住自家大儿子,对衙役哀求道:“涛儿才十六,都没及冠呢,哪有那气力修堤坝!求大人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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