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事儿说不得就会明天召开内廷会了。
唐墨瀚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毕竟皇上还没收到消息呢,若是他贸贸然行事,必然后患无穷。再说他现在身在国师府中,若是被人查到,定会知道国师的消息比皇帝更加的迅捷,估计会引发不少不良后果。
深吸了口气,唐墨瀚知道自己只是关心则乱。毕竟那西北的众将士大多是与他一起抵御外敌、征战沙场的同泽。可是他已经不是西北军的将军了。但是他在京城,定是会尽量的揪出这幕后的人。而且要像君言说的,不仅要揪出这人,还要一次将他打痛了、怕了,下次再伸爪子也得考量考量是不是能够承受的住后果的。
两人商量着若是康平帝召开内廷会,到时候如何应对。可不想康平帝此时已经知道了西北军需一案的始末。康平帝手中的奏折直接就被他摔在了桌子上:“真是好大的胆子!潘庆,好一个潘庆,真是向天借了胆子!安平,立刻传内阁大臣和左右相、兵部户部刑部吏部尚书进宫,还有唐将军、少月一并请来。明日召开小朝会,吩咐人传下去!”
安平虽说在皇上身边呆了很久,可是像这样生气的康平帝他可是所见不多。上次还是在先皇后去世的时候。唯唯的称了是,安平静悄悄的出去,吩咐门外的小侍快些给各位大人传旨,让他们尽快赶来。看着领命的小侍快速的离开,又吩咐了另一个小侍去司礼监吩咐下去,通知各位大人明天召开小朝会。小侍看着安总管严肃的表qíng,飞快的点头下去传令了。
jiāo代好了,安平又轻手轻脚的回了宣政殿。康平帝坐在御案后,虽说表qíng平静了下来,可是伺候了他二十多年的安平知道,陛下这下子是气得狠了。这个时候越平静,之后的bào风雨就越会qiáng烈。
他能够预见得到,前朝怕是又将一片血雨腥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摔奏折):就给朕看这个?
安总管:奴才惶恐!
皇上:你是得惶恐!
安总管:陛下恕罪!奴才……奴才愚钝……
皇上(大怒):人家回去吃馄饨,朕就看这个?能吃么?能吃么!
安总管(恍然大悟):奴才这就吩咐御膳房,皇上您吃什么馅儿的?
皇上(思考,大手一挥):怎么也得更好的,来份三鲜馅的饺子!
第36章 大人请小心!(三)
康平帝坐在御案后,脸上的表qíng很平静。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帝王没事儿是不会加开内廷会的。既然加开了,必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儿。这时候陛下的表qíng越平静,接下来的狂风bào雨将会越猛烈。
特别是去宣口谕的小内侍们一个劲儿的劝着他们快些,这些人jīng便知道事qíng紧急。可是来了之后陛下也不说话,于是下面请过安被叫起的人就静静地立在一边。
君言和唐墨瀚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今上坐在御案后不动如山,大臣们站在两旁安静如jī。若不是知道场合不对,君言绝对会大笑出声。这现场,真的是太有电视剧体验感了!
然而就算是今上很疼宠他,这要是笑出来,绝对是个大事件!皇帝正在酝酿怒火的时候你笑出来,这是要搞事儿呢还是要搞事儿?所以识时务的君言虽然不至于安静如jī,但是绝对保持了高冷的人设。和唐墨瀚一样给皇上行了礼,也就安静的等着康平帝开口。君言心中暗自猜测,应该是军需案的奏折到了京城了。不然哪来的这么多巧合?
果不其然,皇上开口,直接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了御案上:“都看看!真是我大洺的好官员!西北军二十万驻军,是为我大洺抛家舍业固守边疆的好男儿!这西北的疆域守到现在,摞了我大洺多少男儿的骨血!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敢截留军需、以次充好的!这是嫌生活的太安逸了?!”
上首的康平帝摔了奏折,下边的几位官员直接跪地:“皇上息怒!”
君言虽说不用行此大礼,然而亦是不得不拱手安抚。偷眼瞄到旁边跪地的唐墨瀚,君言心中同qíng。实在是现代人的思想深入骨髓,只跪天地父母。可是按照这个时代的思想,却是天地君亲师。算了,心里同qíng下得了。
康平帝示意安总管,将折子递给了唯一站着的君言:“少月,你们都看看,这叫什么?国之禄蠹!”说着,康平帝直接拍了桌子。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底,但是看着手中的这份折子,君言面上依旧一片惊讶。现在已经立秋,京城都能够感觉到天气逐渐变凉,更何况是昼夜温差极大地西北?按照惯例,这时候已经开始运送冬衣及兵士的饷银了。毕竟年前就算有积压的欠银也该补发了。这都是唐家在西北这么多年的惯例。西北军中虽然有欺压的行为存在,但是只是一少部分,被发现了之后处罚极大。但是军饷克扣,却是从没有过的。
毕竟镇国公唐家乃是功勋起家,自然知道军士才是根本。而上边的人护着,下边又没人敢动唐家。所以这么多年,在唐家几位将军手下打仗的时候,上场冲锋杀敌的靠着军功发家的不少,而管军需的也就趁着战损捞些东西,并不敢太动手。
只是几个月前,唐墨瀚彻底吞灭了吐火罗,西突厥也被打的一蹶不振,估么着五七八年的恢复不了元气。所以皇上体恤,唐墨瀚也识趣,就凯旋回京。虽说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可是皇上还封了他个镇军大将军,领京郊大营,常驻京城。
人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呸呸呸,错了。是一旦悬在头上的利剑不在了,便攫yù不见人。谁曾想这帮子人居然敢将西北的粮糙、御寒衣物和饷银等,能以次充好的以次充好,能克扣的克扣。还是韩将军长了个心眼,见这次送军需的军需官居然以金钱、权势贿赂,妄图让他同流合污,心里存了猜测,便留心察看别的物资。
这一查不要紧,没把唐将军气了个倒仰。无他,物资能够有正常的五成都已经算是多的了!二十万大军半年军需的五成,那是个什么概念?那至少也是二百万两的白银啊!这还了得?唐将军一走他们就来这手。要是这次就这么纵容了过去,那么将来只会更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查!必须得查!
这一查,就查到了西北军的总供需官潘庆的身上。
潘庆这人,其实就是个户部官职并不高的给事中,官居正五品。然而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韩将军虽说官居二品,按说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他并不用放在眼里。但是谁叫人家是户部的?投鼠忌器,这道理韩将军还是懂得的。
线索到潘庆这儿韩将军就收了手。韩将军又不是个傻的,再往上就不是他一个驻边的将军该过问的。想起唐将军走的时候的jiāo代,韩将军直接拍板。这事儿不找皇上诉苦怎么行?立马写信,八百里加急送进京。
于是,便有了今天下午的这一出。当然,君言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并不只是凭借他电脑里的文档和皇上接到的这封奏折,最重要的是韩将军透过他自己的路子,送给唐墨瀚的一封加急信。当然,这信也就只有唐墨瀚会收到,只有他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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