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身为王者或许并不重要,有些维系是来自骨血,谁也无法轻易将其抹灭。
“你想听什么?”楼澈鬼使神差的问道。
火炼没料到对方这么容易就松了口,他顾不得高兴,已经说道,“就从当日那扇屏风上的女人说起吧。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乐园岛巨型宫殿顶端的那四座塑像,雕刻的也正是她的模样。”
很多过去的细节,其实经不起推敲,因为随着不断的回忆当事人就难免会发现自己曾经犯下了无数错误,有些错误可以忽略,有些错误可以弥补,而有些错误却不能。所以人们才会学会遗忘,尤其是那些真正的聪明人,他们只会记得那些开心的往事,而将不愉快的部分统统埋葬于记忆深处。
可惜的是,此时的火炼却当不成聪明人,他正处在某个万分艰险的“坎”上,要跨过去继续前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正视自己曾经犯下的所有错误。
除开那些可以忽略可以弥补的,火炼曾经最大的错误是什么?错失了妖shòu乐园中的那封密信?
当然不是。
他最大的错误是错过了解读《妖shòu文书》的机会,假如那个时候让一切真相大白,今日面临的或许将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局面。
火炼忽然明白当时白昕玥为何要隐瞒自己的伤势了,他清楚《妖shòu文书》对他十分重要,宁可冒着伤重不治的危险,也不能让他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于妖shòu乐园一行最后的结果,火炼也不知该用哪个词来形容,巧合?注定?总之,错误已是无可更改。
楼澈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他的语速也和缓下来,当真进入了讲故事的状态。“你没有看错,屏风和雕塑上的确是同一个女人。”
就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载体,而且那扇屏风更多的是为了表现狂风大作海làng翻滚的受刑场面,那个女人面容的细节画的十分模糊。但是那个女人却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让人见之不忘。
“她名叫灏湮,是水之一族的末代族长。同时,也是我们全族侍奉的最后一位大祭司。”
————
雪山之上,妖委会左部的军服自带了天生的保护色,他们都不用特意换成雪地迷彩便已经顺利潜入预先制定的作战位置。
之前在妖委会大会议室前与魅曦有过对话,天生劳碌命的戚良抬头看了看天空,忽然喃喃自语,“下雪了。”
“副队长,有什么问题吗?”旁边一名队员凑了上去,在雪山之中,这难道不是最为寻常的天气?
戚良回头扫视自己的队员,他们清一色的戴着特制的护目镜,这不仅是避免雪盲症的必须装备,另外,经过特殊处理的镜片,能够最大程度的防水防cháo,即使在大雨滂沱的环境中使用,也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视力清晰。
从外表看来,左部与右部,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妖委会警备部队,两者的制式装备除了颜色迥异以外,其实并没有太大不同。但如果深究细节,就会发现两者的天差地别。戚良曾经不止一次感慨过他家那位队长的本事,这需要怎样的手腕才能将大部分的军费挪到自己这边?光是装备一项便能够大大超前于友军。
装备都是顶尖的,戚良也相信自己同伴的能力,如今唯一需要他担心的,便是对手了。放在妖委会那些高层眼中,狩猎季完全就是一场攫取庞大利益的盛宴,但戚良却将其看成是一场战争。最后决定战局胜负的因素,不仅在自己这边,还要看敌人的手段。
戚良对那名队员吩咐一句,“让兄弟们都小心一点。此次任务不同以往,对手太过qiáng悍。”
他们这支部队的培养方式极为特殊,简言之,就是专门针对妖shòu而训练的。在个体力量上,人类永远无法与妖shòu抗衡,但是白衣部队在训练时却设法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他们这些通过了铁血训练和残酷淘汰留下来的队员,每个人都可以与妖shòu进行单兵抗衡。
戚良当然对队员们,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然而信心是一回事,小心又是另一回事。
那名队员虽然觉得副队长有些杞人忧天了,但还是习惯于令行禁止,转过身朝着后方打了一连串复杂的手势,将戚良的意思传达下去。
埋伏在雪地中的左部队员,按照手势调整了阵型,同时也利用这个时间最后一次检查随身携带的兵器。他们一系列动作都极其迅速,简直叫人目不暇接,可是却丝毫都不显得凌乱,富有节奏感。
大战前的紧张往往会引起压抑的气氛,在沉重的压力下,人们往往很容易犯错。所以在这个时候,最容易评测出一支部队的素质。而左部,不愧是妖委会武装力量中的王牌。
“不错。人类中也有qiáng者。”伴随着这个无比突兀的声音,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雪地里。左部那边包括戚良在内,竟然都没有看清他出现的过程,仿佛他就是随着飘落的大雪悄然落在这块土地上。
再看第二眼,戚良这一边已经发现此人装扮无比突兀,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他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
如此特立独行的装扮,不是雷哲鸣又是谁?他歪着头打量对方,嘴里说着,“早就听闻妖委会白色部队实力qiáng悍,能够轻易击杀妖shòu,也不知实qíng是不是当真如此?”
第99章 第99章—冲突爆发
只是一个照面,敌人的qiáng弱立判,戚良暗中感慨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一个苦差事,决定来个先礼后兵,他笑眯眯的打招呼,“这位一定是亚洲分部部长,雷先生。”
对方能够准确认出他的身份,这多少还是有些让雷哲鸣吃惊的。连同他在内的五位支部长,虽然算不得顶级机密,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探知的消息。据雷哲鸣所知,至少在妖委会的正式档案中,绝对没有他们五个人的资料。然而对方却一认一个准,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白衣部队的qíng报来源远远超前于妖委会。他们难道不是妖委会下属的一个机构吗?为何竟会出现如此反常的qíng况?
不过雷哲鸣很快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应该这般惊讶,当日冈萨雷斯的惨死,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他们组织相关qíng报的外泄。若是放在平常,雷哲鸣一定会建议楼澈对此详加调查;可是在狩猎季这个无比特殊的时期,消息是否走漏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问题,毕竟他们每个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要说还有什么是雷哲鸣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qíng报泄露之后造成的影响。从种种现象来分析,白衣部队似乎独占了许多极其重要的消息,并不曾按照常理将其上报妖委会,他们的做法可以说极端不符合常理——
这白衣部队,究竟想做什么?
疑问翻涌,但雷哲鸣决定还是不要费那个脑筋了,这原本也不是他擅长的方面。分析敌人qíng况的工作,还是全盘jiāo给楼澈吧,他有他自己的任务。
对方既然已经认出他的身份,雷哲鸣当然也不能示弱,所谓的礼尚往来嘛,“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们不如原地返回?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减少伤亡,我也可以避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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