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文书_烟沙草【完结】(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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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篇的内容并不算很长,众人扫过几眼已经看的七七、八八。

  为了避免全场再一次陷入各自为阵的议论中,庄锦没有再给众人自由发挥的时间,他先一步问道,“戚良喉部的贯穿伤是致命伤,聂老,这说明了什么?”

  这一次聂瑞博的回答极为快速,显然这个答案已经在他脑海中盘桓了许久,只等着有人主动问及,他便会马上揭露。“这说明戚良并非死于妖shòu之手,杀害这位副队长的应该是人类。”

  庄锦皱起的眉头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打开过,此时眉心中的沟壑似乎更深了三分,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结论。

  妖委会的左部成员丧命于妖shòu之手,这可以说是战争中必不可少的牺牲;可如果杀了戚良的人居然是个人类,那这又算是哪门子笑话?内讧吗?

  “仅凭伤口就做出这样的判断,是不是太糙率了一些?”与其说庄锦是在质疑聂瑞博的判断,倒不如说他是在提醒在场的所有人,不要先入为主做出错误的判断。

  聂瑞博yīn恻恻的笑了笑,他已经将所有资料都播放完毕,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屏幕前面,而是不疾不徐的走到场地中央,坦然的接受着各方的注视。

  不得不说老头子这一手的确很厉害,他已经充满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向全场宣告他并不担心会被人质问,因为他对做出的结论抱有十二分的自信。

  “伤口可以证明很多问题。戚良是被□□杀死,会用这种武器的,怎么想也不会是天生长了爪子的妖shòu。只有人类,没办法赤手空拳杀害别人,才会借助于武器的力量。”关于这一点,之前不少人已经怀疑过来,聂瑞博只是顺理成章的将之说出来,因而更有说服力。

  不过这还不算,聂瑞博又曝出一条之前没有提及的线索——“而且我们发现戚良尸体的地方与他的同伴之间还有一定距离,且戚良所在地相对比较隐蔽。为了找到他,我的人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庄会长,你可能从中推测出什么吗?”

  庄锦禁不住轻轻“啧”了一声,原来这老头子还准备这么一着“后招”。已经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聂瑞博借着汇报战况的机会怀揣着狠毒的目的,他引导和掌握着局面演变的方向,并不求一击必杀,而是循序渐进,将结果引入他所期待的方向。

  如今的庄锦怎么都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只觉得有备而来的聂老头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物。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与白昕玥的私jiāo不算很差,但明着暗着相助也应该有一个限度,现在面对的的确不是什么好局面。

  既然不能不开这个口,那么说说也无妨,他也只是就事论事,不算全然照着聂瑞博的剧本在演戏。“戚良原本可以逃过一劫,但后来依然还是被敌人发现,所以才丢了xing命。”

  从现场遗留的种种迹象来分析,这个推理与实际qíng况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想必是吻合的。

  聂瑞博对庄锦的表现相当满意——这要这位庄会长还继续保持他公正的处事风格,那么势必就会被他所利用。“戚良的死发生在白衣部队与妖shòu战斗之后。大家难道不认为这一点很不符合qíng理吗?既然妖shòu一方已经胜了这一局,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不肯放过一个活口,杀害戚良的凶手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围的人们都在下意识的点头,显然被洗脑洗的厉害。

  白昕玥偏偏挑了这么一个时机,反唇相讥,“妖委会以赶尽杀绝作为最终目标,这就是正常的。如今qíng况才稍微反了一反,变成妖shòu对人类赶尽杀绝,顿时就不符合qíng理了。聂老的逻辑,果然独特。”

  这番话不仅针对了聂瑞博一个人,同时还冲着全场所有人甩去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所有人都面色铁青。倘若不是一时间被说的哑口无言,只怕当场便要群起而攻之,用唾沫星子将白昕玥活活淹死。

  被众人瞪了许久,白昕玥似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众怒,又将先前那一张无辜的面具挂在脸上。也幸好方框眼镜起了极好的遮挡作用,没有人能看见镜片后鄙夷的目光。

  “我只是在分析qíng况而已,大家用不着如此紧张吧?”说着,白昕玥还抬手示意屏幕上的那份报告。聂瑞博将这东西摆出来,至少明面上是欢迎所有人都参与讨论的。如果仅仅因为有人与其意见相左而大发雷霆,那未免也过于小肚jī肠。

  不久前才在入口处与白昕玥打过照面的罗晨珍,比其他人都最先一步知道这位白主席的到来,而她也一直在观察这个男人,越看她就越是肯定白昕玥藏有什么杀手锏。表面看起来qíng势全然倒向了筹备部,但最终鹿死谁手还真的说不准呢。

  这种时候只需要微微帮一个腔,就算是卖了白昕玥天大的人qíng。“白主席还是认为戚良队长是死在妖shòu手中吗?竟然一个人都不放过,妖shòu的行径当真残忍至极呢。”

  妖shòu行径残忍的说法显然迎合了大多数人的心理,众人面色也随之缓和了不少。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可见罗晨珍这女人是如何厉害。

  白昕玥倒是很轻易的接受了罗晨珍的示好,她毕竟代表着整个综合部,接受了也没有什么坏处。“从来没有规定,妖shòu就不能使用□□。补上这一刀的人,是那些与白衣部队战斗的妖shòu也未可知。”

  聂瑞博不仅费了大量jīng力搜集证据,而且更是将今日的每一个步骤都预先演练了无数遍,岂料三言两语之间就被白昕玥打乱了整个计划的步骤。聂老头当场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正在踌躇下一步应该怎样进行的时候,却听白昕玥忽然转了话锋——

  “杀害戚良的凶手可能是妖shòu,同样也可能是手持利刃的人类。既然是推理嘛,我们还是不要忽略任何一种可能为好。”

  包括聂瑞博在内,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白昕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实上,他不仅搬起了石头,而且搬起的还是一块大石头。白昕玥就这么望着场中的老头子,除却眼睛挡着的部分看不真切之外,他面部线条堪称柔和,态度真是要多亲切有多亲切。“聂老,你是不是打算告诉大家,就是我用那柄□□刺穿了戚良的喉咙?”

  同样的结论,由不同的人说出来,得到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放在当前的qíng况下,如果“白昕玥是凶手”的观点是聂瑞博一手cao纵植入众人脑海中,那么白昕玥大概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警备部队给带下去关押起来了。可现实却是,这个结论却是白昕玥自己揭示的,他当然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自首,字里行间镶嵌的讽刺,让这个结论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全场继续傻眼的状态。

  要说区别,上一次众人兴许是认为白昕玥已经疯了;而这一次,则隐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聂瑞博那老头给忽悠了?

  鸦雀无声的环境下,正好利于白昕玥随心所yù的发挥,他像是直到这一刻才想起那位被忽视的韩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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