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实在难以辨别,这些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或者说当真是某个“有心人”刻意放出来的消息?
有人起了话头,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值得讨论的八卦,自然马上就有人接话。“关在这里?这条件也太次了吧?古时候关押奴隶的牢房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莫非,那位伟大的白主席,竟然是奴隶出身?”
“这么说的话,白昕玥连我们都不如?”当即有人不怀好意的讪笑起来。
“不知道妖shòu会怎么对待那些奴隶?是不是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随意折磨,还有玩-弄一类?嘻嘻!”
妖shòu世界中的人类也分成三六九等,家世渊源的那些自然成了各方权贵,而剩下的这些家伙,gān脆摇身一变成了亡命之徒,过上了风里来雨里去,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猎人生活。
隶属于后者的这些家伙,不管他们表面表现的如何满不在乎,每个人大抵都有一块共同的心病——不齿提及自己的出身。
应该是某种补偿心理作怪吧,越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们,越是喜欢扒拉高层的秘密,狠狠揭开“贵族”们光鲜亮丽的表皮,让其丑恶低贱的内里bào露与阳光之下,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快-感十足的美事。
即使对于改变自身的处境也没有任何意义,但依旧会乐此不疲。多少有几分损人不利己的意思。
温离侧着耳朵听了听后面越来越不堪的议论,最终还是选择了不予理会,也不做gān涉。
让这些糙汉子口吐溢美之词,那完全是不能指望的。在当前的qíng况下,要恢复安静行军的状态,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了,这些家伙将白主席的生平进行各式各样绘声绘色的编排,倒也不失为一种减压的方式。
况且,不管他们如何诋毁,伤害的也只是白昕玥的名声,温离没有义务去维护与自己不相gān的东西。
“根据qíng报,前面就是凌纹的房间了。”温离对自己身后的两名血穗糙成员说道,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做好战斗准备。至于这种堪称秘密的qíng报究竟从何而来,他则提也不提。
尽管温离语焉不详,但无形中还是给两名血穗糙团员增添了不少信心——一路上走过来,密道两侧房间不少,如此多的可能xing,温离竟然能够准确的掌握凌纹常年居住的房间所在。若说温离没有独特的消息来源,谁也不相信。
在qiáng大的qíng报支撑下,此次任务的成功xing大大提升的。
一个顺着山壁凿出来的房间,论起大小,与其它房间也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其它房间都是门扉紧闭,唯独这一间,隙开了一条门fèng,隐约有光透露出来。
光线摇摆不定,无比昏huáng,应该不是什么现代化的照明设备,大概是点了一盏油灯之类。也不知这灯究竟点了多长时间,光点摇摇yù坠,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温离捏起右拳,向后方摆了摆,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当即掀起了一阵无比紧张的气氛,充斥在整个山dòng之中。之前还在jiāo头接耳的猎人们,再也没有闲qíng逸致编排白主席久远之前的往事。
当然了,紧张只是一部分,在紧张之外还难免感到兴奋。若说这密道中当真藏有什么宝物,最大的可能xing便是凌纹常年来居住的房间。也就是说,就在这半遮半掩的门扉之后。
温离身后的两名血穗糙成员相互对视了一眼,由于是多年合作的同伴,无需语言也可以进行jiāo流。也没有任何实质xing的依据,但他们就是在忽然之间觉得这门扉之后缓缓泄露出一股子恶意。
两人动作划一,抢先一步越过温离,作势就要去推开那扇半掩的门扉。他们二人此刻都是同样的想法——如果门后面当真埋伏着什么危险,绝不能让自家团长首当其冲深受其害。
“嘎吱——”门轴转动之间发出悠长的声响,一听便知道使用的年限绝对不短了。
紧绷的神经被这种嘶哑的声音一磨砺,浑身上下都是一麻,头发尖儿都要倒竖起来。
还没能缓过这股劲来,更大的危险接踵而至——
“轰隆!轰隆!!轰隆!!!”
乐园岛上矗立了数千年的高山,历经风雨严寒都安然无恙,但是在这一刻却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石,正在不断的坍塌。真真正正的山崩地裂,溅落的碎石扑起的尘埃如同沸腾一般,在短时间内甚至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
唯有□□,而且必须是烈xing□□,才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
从当前的状况似乎可以推断,不管方才爆发的□□究竟是何人的手笔,肯定都经过一番巧妙的设置。埋藏□□的地点虽然只有三处,可以每一个都选在了山体最为从脆弱的“点”上,是以,不仅让巨大的山脉在顷刻间被彻底摧毁,而且还引发如此程度的连锁反应。
爆炸的余威还在向四方扩散,简直是一石激起了千层làng,不止不休,仿佛再也不会断绝。
但凡是此刻留在岛上的生物,不,应该说连带着方面数十公里在内的海洋,只要还是活着的,都不可能感受不到这种好似世界末日降临一般的震dàng。
————
“当真被毁了。”
周边有好几个人,但却没有一个听清了这句来自于凌纹的呢喃。病入膏肓的男人,此刻哪怕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吼,大概也与一缕微风没有什么不同,况且这只是他无意中的低叹,原本也没有打算让别人听见。
爆炸甚至还引起了小规模的地震,整座乐园岛都在颤动,几乎如同一只风bào中无所适从的小舟。这般动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地面的震动才总算慢慢消退下去。
当震动完全平复下去,深陷病榻的凌纹一点一点撑起自己的身子。缓缓的说了一句,“下面应该轮到我了。”恶劣至极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发出慷慨激昂的陈词,但就在这一片气若游丝之中,还是让在场的其他人感受到他下定某种决心的坚定意志。
赴死的决心。
数日来一直负责照顾凌纹身体的罗莹,当即大为不忍,就要上去搀扶。
然而却被凌纹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他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放在常人身上只是不费chuī灰之力的动作,却几乎要了他残存的半条命,靠在chuáng头粗哑的喘息着。
“轮到你?轮到你做什么?”有人从外面开了门,还没有真正露面,充斥着嘲讽的语句已经见fèngcha针的钻了进来,听起来当真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就你这样,难道还打算亲自迎战?算了吧,别笑掉人的大牙。你这个模样,哪怕是给敌人送菜的,对方只怕都瞧不上。”
罗莹一惊,整个身体都僵了一下。脊背随之弓起,如同马上要发动进攻的动物。
既然已经进入战争的流程,被卷入其中的每一个人都难免神经紧绷,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同一阵营的同伴之外,别人都只能划归于“敌人”的范畴。而来人一开口就不怀好意,显然不可能是同伴。可是,这么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到了咫尺之内,她竟然毫无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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