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证明白昕玥所言,现成的例子就有,而且还近的要命——四小姐脊背上的血字标识,火炼也曾经有幸亲眼见过,那个渗入肌理的文字,肯定不是蔚云非用血写的。卑鄙的人类,自身力量不足,可是却极其善于利用其它条件。归根究底说起来,四小姐不过是被自己jīng血中所蕴含的力量所束缚住了。
妖shòu的jīng血,血字标识,其实是四小姐自己的jīng血束缚了自己。人类卑鄙的利用这一点。
“jīng血。”火炼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发沉。
白昕玥此时提及的事实应该影she出某个关键,火炼觉察到这一点,然而他还无法具体分析出那个关键的本来面目究竟是什么。
不过没关系,深入的关键火炼回头可以慢慢想。倒是眼下有一点发现,可以乘此机会讨论讨论。
“我想起一件事,之前与温离jiāo手的过程中,他似乎喝了什么东西。喝剩的空瓶子应该还挂在他的脖子上。”
一边是伤重的人类,一边是妖shòu的统帅,这两者jiāo战,胜负简直是最清晰明了不过。可谁知偏偏火炼就在必胜的战局中栽了跟斗,而且还差点把自己一条小命也搭上去。
思来想去,火炼只能把问题归结在温离瓶子里的神秘液体上头,断定那就是催化力量的兴-奋-剂。
只可惜那液体就只有那么几滴,温离一饮而尽,半点儿残余都没能留下,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设法分析一下其成分。
不过不管怎么说,回想当时温离的状态——超越妖shòu的速度,惊天地动的力量,以及无法抑制的癫狂,无论是什么液体造成这一切的,都相当值得警惕。
尽管没有参与方才那一战的全程,但白昕玥出现的时机也非常恰当,他也亲身感受了温离脱离正常范畴的力量。“不管喝过什么,但很显然温离是有备而来。今次若非你亲自坐镇妖shòu乐园,又破釜沉舟预先炸毁山腹密道,面对力量得以激增的温离,这岛上寻常的妖shòu又有几个是他对手?当然了,我的出现对血穗糙而言也是意外。若非被这种种原因左右战局发展,此战的胜利果实已经属于妖委会了。”
白昕玥并非是在危言耸听,相反他的分析头头是道。只是被他人这么毫不避讳的分析出实力的差距,听起来总有些不是滋味。火炼撇了撇嘴,脸上有挂起了不高兴的颜色。
等等,不对呀。好不容易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才缓和些许,白昕玥实在犯不上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难道他是在暗示什么?
火炼当真受够了对方拐弯抹角的说法方式,只是在不断的猜来猜去的过程中,他也多少积累了一些经验,猜的是越来越准确迅速了。“所以你之前才追问我,究竟是谁提及你在翎篁山的消息的?谁掌握了你的行踪,谁就有可能出卖这个消息。”
既然火炼已经想到,白昕玥也不再多嘴。有些结论非得火炼自己做出不可,旁人说的,总会难逃搬弄是非的嫌疑。
在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越想,往往就越是心惊。火炼面罩寒霜,“在出卖你的消息同时,也会出卖我的行踪。如今妖委会掌握的qíng报里,我此时应该也在翎篁山吧。”
原来如此,一直没能想通的问题,症结原来在这里。火炼本来十分奇怪,何以妖委会方面那般笃定翎篁山战役中妖shòu一方的统帅就是他本人?照理来说,在战斗正式开始,双方将领正式照面之前,敌军将领的身份都是未知的变数。
好嘛,居然是有人将他的安排悉数出卖给了妖委会。
火炼当然没有忘记,在最先的布阵安排之中,他的确打算亲赴翎篁山。
第166章 第166章—捕风捉影
被人出卖,哪怕仅仅停留于臆测的阶段,这种滋味都别提有多难受了。
火炼不知其他人在面对这种qíng境的时候会作何反应,总之,他自己几乎是一片空白的,甚至于拒绝去思考,想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过去算了。
然而,白昕玥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蒙混过关的机会,历经艰难险阻跨越千山万水来到此地的男人,真要说起来,给予火炼相应的警告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别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倒也无关痛痒,可这最重要的部分总要清楚透彻才行。
即使有些事实说出来是如此的伤人。
“知道消息的人,不见得就一定会将之出卖给敌人。”白昕玥轻轻叹了一口气,浓烈的不忍之心让他想方设法斟酌自己的措辞,尽量让出口的内容听起来委婉一点儿。
“只不过,这个人的嫌疑要重一些罢了。这种问题急不来的,火炼,你要放宽心态,慢慢的查。哪怕到头来什么都查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妖委会那边还有我呢,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盯紧qíng报消息的往来。”
不得不说白昕玥的这番话简直体贴至极,几乎把火炼当前的隐患与未来的忧愁一并消除了。
可惜的是,火炼仿佛并没有完全听进去,更不要说三言两语之间将心放宽,白昕玥的一番苦心算是彻底白费了。
火炼还沉浸于自己痛苦的想象之中,下意识的也将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透露出冰山一角,“是未希,给我提供相关消息的人,正是未希。她还告诉我,你不在乐园岛,我们要对血穗糙出手会变得容易一些。”
居然会和血穗糙扯上关系,这对于白昕玥来说都相当意外,“什么意思?”
话题进行到这个程度,再遮遮掩掩也着实没什么意思,火炼也就实话实说了,“经过我们多方调查,已经能够证实血穗糙并非单纯的猎人组织,而是某人手中掌握的一支私兵。未希大概怀疑,那个人就是你吧。”
白昕玥并未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甚至都没有做出什么表qíng,这倒也是,未希如何怀疑都不关他的事。
论起有什么在乎的,也仅仅只有一件而已,“那么火炼你呢?你也这么怀疑吗?”
火炼并不作答,而是提议,“你不乘此机会为自己解释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已经谈及这件事了,尽管捕风捉影的行为不可取,但既然风与影已经被摆在台面上,权当是为了消除盘桓在心头的疑虑,白昕玥似乎也应该做出像样的解释才对。
哪知白昕玥只是自嘲的一笑,挪开了视线,也不看火炼,微微抬起头,像是忽然对空无一物的天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有什么好解释的?有一句话叫做‘越描越黑’。血穗糙力量不俗,团长温离本人更是称得上可怕,他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压制你的力量。倘若血穗糙真是一支私兵,放眼整个妖shòu世界,有本事掌握血穗糙的人物,着实不多。我也不打算妄自鄙薄,的确,以我的能力,我应该算得上其中一人。”
也不能说白昕玥所言毫无道理,只是不管怎么听,总难逃自bào自弃的嫌疑。
关于血穗糙的私兵身份,火炼不相信白昕玥分毫都不知qíng。
与妖shòu一方比较起来,因为两者的消息来源与调查的侧重点不同,了解的内容多少也会有所差别,有相异的部分,也会有jiāo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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