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节点来看,今天似乎非常符合这些家伙的要求。
从翎篁山到月眠岛,说起两场战争的共同点,还真是不少。归纳总结一下,大概正是以下这些——
正式jiāo战的双方本为妖委会与妖shòu,放在狩猎季的背景之下,这两者爆发冲突实在是难以避免的。然而从实际战况来看,jiāo战的双方真还没有碰撞出怎样激烈的火花,更不要提惨重的伤亡那一类了。
归结原因,毫无疑问正是正常世界的乱入破坏了这一场针锋相对。
而另外一个共同点,也应该是当前礼堂里众人争论的重点,那正是这两场战争共同的统帅,白昕玥。
掌握兵权这种事,自古以来受到爱好权势之人的追捧,而指挥千军万马的感受也确实令人浑身畅快。
至于白昕玥这两次到手的兵权,说起来都不是他主动争取的,而是有人主动送上门。可惜的是,上赶着的好事肯定不是好事,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如果说兵权是预先支付的好处,那么现在便到了讨债的时候。
都到了这个地步,倘若火炼还能安安稳稳的听壁脚,那才真叫奇迹。片刻之前火炼还认为小九让他只身闯入的提议简直荒谬至极,片刻之后,竟然已是忙不迭的往里冲,旁人拉都拉不住。
“听你们在争论什么破坏妖shòu世界秩序,难道你们不觉得忘了什么吗?妖shòu世界,呵呵,妖shòu,在座的代表里我还真没发现妖shòu的存在啊。”
说是全员大会,毕竟也不可能真的把妖委会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召集到总部来。
在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之后,妖委会早已成为了一个庞大的机构,遍布全球。除非职责所在掌控人事的工作人员,随便抓一个人来询问整个妖委会总共有多少成员,十之八、九会答不上来。再说了,即使真的把人都弄了回来,别说这个礼堂了,整个总部都不见得塞得下。况且各地分部还有数不清的日常事务等着处理,大部分人员还是要坚守岗位,也只能派代表来开这个所谓的大会。
然而,火炼所要说的,却不是这个意思。
在场没有妖shòu,这话当然也不对。妖委会的高层,乃至于中层,谁手中没有几只契约妖shòu?以妖shòu天赋的战斗力来衡量,简直就是保镖的最佳选择。考虑到今次全员大会暗藏的威胁——譬如说受到攻击的白主席忍无可忍爆发之类,参会的众代表们都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妖shòu保镖带入了会场。
可是面对这些麻木的妖shòu,火炼并没有什么太多的qíng绪,更不要说还有什么同族感qíng了。正如当初在妖jīng标本救人的原则,一个人是否能够获救,先决条件终归还是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被救。
火炼才刚刚走进礼堂大门,便已经扬声说了这句话,刻意提高的音调霎时间传遍全会场,可谓先声夺人。
参会的众代表齐刷刷的转头向这边看过来,然后再齐刷刷的展现出目瞪口呆的表qíng。
火炼所站的位置有些背光,面容被yīn影所模糊,然而脑后微微飞扬的长发却恰到好处的被镀上了一层光膜,泛起夺目的金红色。
尽管人类中也有所谓的红发,但那与妖shòu,或者说与眼前这一位妖shòu的红发着实不是一个概念。光是看了这标志xing的头发,众人已经认出来人的身份。
剑拔弩张,那简直是肯定加必然的。谁让火炼如今还稳居妖委会诛杀黑名单榜首呢?
冷与热两大类并且都被展示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武器展销会呢。
火炼像是完全看不见那些正冲着自己的枪口或者刀剑,将主席台选作了自己前行的方向,从容不迫的好似在逛花园。
火炼一路过去,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目光,到了他登上主席台上的那一刻,聚焦在身上的目光差不多已经能够将他点燃了。火炼视若无睹,选了个差不多的位置站定。
既然进来的那一刻已经宣告了自己的存在,此刻他也不说话,似乎是在表明自己就是妖shòu一方的代表。
对于主席台下方的所有人,火炼完全将他们当成了观众,连分毫注意力都不曾分过去。倒是坐在台上的这些主要人物,他不得已还是要分出一些注意力去看上两眼,这一看,却看出不少端倪——
对于他的到来,众人的反应都有所不同。
表示最大欢迎的,正是庄锦和蔚云非,毕竟这场面就是他们一手促成的。不过对于火炼异常突兀的闯入方式,蔚云非还是皱了皱眉,不过还是非常克制,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明显。
相较而言,其他人才是真正的怒不可遏,与台下众人jiāo汇在一起,而且因为他们独特的地位,因此更加有攻击xing。
是欢迎,还是愤怒,说实在的火炼半点儿都不在乎,如果不是早已对此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也压根不会走进来。在整个礼堂之中,火炼只想看一个人的表qíng。
白昕玥。
尽管火炼很想失忆,忘记在月眠岛那一晚乃是他不告而别,可到底过去的时间并不长,掉头就忘的话,那他岂不成了白痴?更重要的是,后来深入月眠岛之后,那一场大梦般的幻觉,留下的每一寸印象都已然深入骨髓。
不管是想要弄清白昕玥对自己不告而别做何感想,还是说,因为那场幻梦留下的后遗症,火炼都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个眼镜男所在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然而,火炼没有得到任何想象中的反应。
白昕玥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更确切的说,他压根就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好似全然不知火炼来了一般。
火炼顿时一阵怒火升腾,即使他自己都不见得清楚正在恼怒些什么。qíng绪渲染了他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般刺人,于是接下来被他盯着的两位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聂氏父子。
不错,正是前段时间已经彻底被击败的筹备部掌权人。这算什么意思?肯定还没有到刑满释放的时候,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学习了所谓的“污点证人”制度?
这两位的坐席安排也相当有趣,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可若是说不起眼,那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是在主席台上,无疑已是焦点。以他们如今妖shòu世界罪人的身份坐在这里,肯定无比尴尬,可依旧做了如此安排,看样子待会儿怕是要发言的。
被火炼的目光扫过,聂庆州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缩。反而是那老头子聂瑞博,尽管有几分qiáng打jīng神的意思,但还是毫不客气的瞪了回来,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火炼不仅这般上了台,而且还是这种肆无顾忌的态度,这已然不是在火上浇油,根本就是往火堆里扔炸-药。
当前的场面或许应该用混乱来形容了,火炼刚进来抛出的那句话,被全场视作挑衅。而他此刻站在台上的无畏,达成的效果竟然还要更加剧烈一些,乃是更加激励的挑衅。火炼本人为何不说话的理由,似乎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别人看待他的目光,众人看他不顺眼,那么即使他如同一根木头桩子一般杵在那里,也有煽风点火的效果。
负面的qíng绪往往传递的很快,愤怒自然也在这个范畴内,众人cao作着手中的各色兵器,又是一阵刺耳的金属划擦声。眼看着全员大会就要演变成全场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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