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明拿起那个相框左右端详,开始怀疑宇文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别是顾青自己无意撞倒了相框吧?
大概是这几日太过疲劳,靠在沙发上的顾青竟而发出轻微的鼾声,刘天明轻轻地走到沙发边,怜爱地注视着顾青jīng致的脸庞,顾青那涂了淡淡绯红唇彩的嘴唇,在灯光下微微闪烁,长长的睫毛也不时轻微颤动。刘天明心中突然涌出一抹柔qíng,忍不住俯下身去,想一亲芳泽。谁知趴在沙发边的玄罡顿时警觉地站起身来,对着刘天明猛地一龇牙,把刘天明的轻浮之心给吓了回去。
“好你个宇文树学!原来你把玄罡安cha在我们的革命队伍里,就是为了做你的眼线啊?”刘天明愤愤不平地对玄罡做了个凶神恶煞的表qíng,却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坐回到大班椅上。
待到顾青悠悠醒转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顾青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啊呀!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顾青嗔怪刘天明。
刘天明趴在大班桌上垂头丧气地说道:“那条大狗守着你,谁还敢碰你啊?”
顾青不解地看看玄罡,后者张大了嘴,满意地打了个呵欠。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gān正事吧?”顾青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行,都听你的,从哪一间开始查?”刘天明把两节铁丝放在了上衣兜里。
顾青脸色微微一红,说:“我……想假公济私一下。”
“嗯?”
“可不可以从杜听涛的办公室开始查啊?”
“为什么?”刘天明一愣。
“这涉及了一些我们公司内部的矛盾,可不可以暂时不向你解释呢?
“随便你,我无所谓。”刘天明耸耸肩。
杜听涛的办公室在二十三楼偏南的一角,刘天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门给捅开了。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顾青想去摸索照明的开关,却被刘天明制止了。刘天明对顾青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要被楼外的人发现了。”
“哦……”顾青惶恐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跟在刘天明的身后。刘天明把挂在腰间的钥匙串取了下来,上面还连着一个袖珍的LED小电筒。小电筒的白光不是很亮,但也还是能把办公室内的qíng况大致看清。
室内的陈设很普通,与一般的经理办公室没什么差别,杜听涛的办公桌上堆积着大量的文件,一个硕大的烟灰缸里cha满了烟头,几支签字笔凌乱地散在桌上。刘天明慢慢地把电筒对准杜听涛座位背后的墙上,那里竟贴着一幅遒劲有力的糙书!所写的是两个飘逸而又力道十足的大字――论道。
论道?顾青和刘天明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一个问号――难道杜听涛便是那帮助宇文的道家高人?
顾青突然想起自己偷偷进来的目的,忙借过刘天明的小手电,在微光的照耀下翻看着杜听涛桌上的那一堆文件。
刘天明也好奇地站在顾青身旁,想看看顾青倒底在gān嘛。但他只看了一会儿便兴味索然,因为顾青翻看的那些文件都是一些项目的合同和实施计划什么的,刘天明不是商人,对这些自然是一窍不通。他再次把目光放在四周的墙上,想看看有什么与凶案相关的蛛丝马迹。
突然,刘天明用手指捅了捅顾青的腰,顾青茫然地扭头看着他。刘天明又用手指点了点前方。顺着刘天明的手指方向,顾青看见了一件极其怪异的事qíng!
在黑暗中,跟着他们一起蹑手蹑脚走进办公室的玄罡,现在竟然通体发出蓝色的幽光,那光芒不是很刺眼,但却是从玄罡的体内溢出,把它的身体照成了半透明,顾青甚至能隐隐约约看见玄罡体内五脏六腑的大致轮廓。
此时的玄罡正面朝屋内的一扇木门,拉开剑拔弩张的攻击姿势,再过得一会儿,玄罡体内的蓝光陡然上浮,在它的身躯上方形成一条巨láng的蓝色虚影,那虚影刷地一下急奔而去,瞬间便穿越了木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青和刘天明呆立在大班桌之后,不知道玄罡究竟是做了什么。那玄罡倒似没事般又慢慢跑到顾青的脚边,在她的小腿上蹭了蹭痒痒。
刘天明指着蓝影穿越的那扇木门问顾青:“这门后面是什么?”
“这不就是一个小休息间吗?每个经理的办公室里都有这么一个小隔间的。”顾青回答说。
两人走到这扇门前,刘天明伸手去试了试,门没有锁。他大着胆子将门慢慢推开,又把电筒指向了门后。
只是这微弱光线的一晃,便将顾青和刘天明吓得浑身一颤。
门后有一张单人chuáng,chuáng上俨然正是紧闭双目,盘腿打坐的杜听涛!
《断龙台》 十八、渎职
蓦然间面对杜听涛,私闯办公室的顾青险些叫出声来,还好刘天明反应快,一把捂住了顾青的嘴!
顾青细微地哼哼了两声,神qíng惊恐地看着刘天明。
刘天明举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顾青安静,旋即将手指掉转方向,指了指仍坐在chuáng上的杜听涛。
刘天明不敢用手电直接照she杜听涛,只将手电光芒照向白色的屋顶,借着反she下来的微光,顾青qiáng压剧烈的心跳,再次将视线投向杜听涛。
杜听涛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有外人闯入,继续保持着那盘腿打坐的姿态。他身着白色衬衫,领口和袖口都已解开,双手下垂,自然地摆放在chuáng上,只是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胸襟前也被汗湿了一大片。
顾青刚看见杜听涛时,他的面部表qíng甚是痛苦,嘴角边的肌ròu扭曲得厉害,待到顾青壮着胆子打量他一会儿之后,他的表qíng竟然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地变得平稳绵长,显然是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刘天明用目光示意顾青退出去,两人又蹑手蹑脚地出了小隔间。顾青急着离开这里,慌忙向门边走去,刘天明心细,口中叼着小手电,又蹑步走到大班桌前,将顾青先前翻阅过的文件档案恢复成原样。
直到刘天明和玄罡也一同走出办公室,将房门重新反锁之后,顾青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她拍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杜听涛怎么会这么诡异地坐在小房间里?”刘天明微笑着说:“你是第一次gān坏事吧?呵呵……多gān几次就不怕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顾青拧着脸。
“哈……又没被抓住现场,怕什么?不过……难道杜听涛就是宇文树学所说的那位道家高人?”
“说不定就是他!你看外屋还有好大一幅”论道“的书法。”
“嗯……还有这条玄罡,也是个怪物啊……它那一招,是在给我们指路吗?”刘天明低头看看玄罡,玄罡没理他。
“这我又哪知道啊?还是去问宇文吧,顺便告诉他,我们大概是找到他的救命恩人了。”
“别忙,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进杜听涛的办公室,刚才不想知道,现在我很有兴趣了!”刘天明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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