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忍着痛。
“再来晚一些,这条胳膊就没了。”百里鹤小心翼翼地将人胳膊上的暗器挑了出来,再细心地撒了些金疮药。
萧翊皱起眉头,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沁了出来。
“你也知道疼?”百里鹤帮人包扎着伤口, 末了问道,“你的小跟班怎么没跟上来?”
萧翊:“怕他担心, 没让他知道。”
百里鹤胡子一翘:“那就舍得半夜三更把我这个老人家吵起来?”
“……,”萧翊冷静道, “现在的qíng况怎么样?”
“暗器上有剧毒, ”百里鹤掀起眼帘, “你们可以再腻歪一会儿。”
萧翊识趣地不说话。
百里鹤松从盒子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人,脸上露出割ròu般的表qíng:“喏。”
“多谢师父。”萧翊接过药丸, 顺带瞟了盒子一眼。
百里鹤忙将盒子捂紧,心疼道:“这真是最后一颗了!”
每次看到萧翊这个兔崽子就心绞痛。
“胳膊怎么就成了这样?”百里鹤问道。
“当时本王一时疏忽没有躲过,”萧翊披上外衣,将伤口遮好, “不过潜伏在院子里的暗卫立刻就追了上去,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百里鹤痛心疾首,现在的年轻人啊, 谈起恋爱来都不要命的吗?
“但你这样子怎么瞒得住你家那位?”百里鹤瞧着人胳膊上的绷带。
“那个傻子。”萧翊笑着摇头。
百里鹤:“……”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还要秀恩爱,简直丧心病狂。
第二天,沈流光不知从哪儿弄了些膏药,往手上抹了点, 轻轻地给人按摩着膝盖。
膝盖上传来轻柔的触感,萧翊有些心猿意马,盯着人侧脸出神。
沈流光轻轻按摩着,突然发现人膝盖上的淤青颜色淡了一些,不禁皱起眉。
膏药竟然这么神?沈流光有些不可思议,不经意间瞟到了自己掌心的青色印迹,动作一顿。
“阿翊。”
容王殿下:“嗯?”
沈流光关心道:“抹上药有什么感觉?”
容王殿下说得跟真的一样:“清凉舒服,疼痛缓解了不少。”
“那就好。”沈流光又挖了一大块膏药,继续给人按摩膝盖,然后亲眼看着淤青越来越淡,直至慢慢消失。
沈流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沉着脸道:“萧翊。”
被连名带姓叫的容王殿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感觉怎么样?”沈流光挤出一个笑。
“好了很多,”容王殿下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改口道,“当然是你的按摩手法好。”
“是么?”沈流光稍一用力,在人膝盖上揉了两下,仍然什么淤青也没有。
“再问你一次,”沈流光平静道,“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萧翊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流光重重地捶了下人的膝盖,气呼呼道:“让你骗我!”
萧翊低头,看到恢复如初的膝盖,这才知道穿帮了。
沈流光腮帮子鼓鼓的,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瞪着人,半晌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萧翊忙拉住人:“去哪?”
“你管我。”沈流光不客气地重重挥下人的手。
“嘶——”
“你还演!”沈流光。气冲冲地回头,质问人。
一扭头就看到萧翊脸色很不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阿翊,”沈流光跑过去,一下子就忘了受骗的经历,急忙道,“你哪里不舒服?”
萧翊轻笑:“又是骗你的。”
“少耍贫嘴,你的脸色白的跟鬼一样。”沈流光胡乱地摸着人,摸到人肩膀上时,萧翊躲了一下。
沈流光立马缩回手,不敢乱动。
“没什么,”萧翊拉着人的手,“只不过胳膊受了伤。”
沈流光愣愣道:“什么时候的事?”
萧翊认真道:“昨晚你睡着时压着我了。”
“……”沈流光撇撇嘴,忍不住想揍人,“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
“别动,让我看看。”沈流光扒开人衣裳,看到白色的绷带上有血迹渗出,手不敢碰人,皱眉道,“怎么这么严重?”
“真没什么,”萧翊捉住人的手,“你要是没事,可以继续给本王按摩膝盖。”
沈流光:“……”
沈流光还是放心不下,认真地帮人缠着绷带,裹了一圈又一圈,特别夸张,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萧翊低头,忍不住在人嘴角“啾”了一下。
沈流光凶巴巴地瞪着人:“谁允许你亲我了?”
“疼。”萧翊可怜兮兮道。
虽然知道这人在耍把戏,沈流光还是撇撇嘴,不qíng不愿地凑过去亲了人一口。
“怎么又有人要伤你?”沈流光盘着腿坐在chuáng上。
萧翊一本正经道:“也许是因为本王长得好看。”
沈流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扯扯人腮帮子,嫌弃道:“丑死了。”
很快,容王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当时沈流光正恶作剧地往人嘴里塞东西,听到动静后,动作一下子就规矩了起来。
萧潜一进门,就看到了在一旁贴身伺候的沈流光。
沈流光自觉站起身,恭恭敬敬道:“我先退下了。”
说着就低头退下。
萧潜的视线在人身上停留了几秒,直到门被轻轻关住。
“听说容王府昨天混了个刺客,二弟伤得不轻。”萧潜坐在人边上。
萧翊:“多谢皇兄关心,躺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萧潜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道,“二弟最近收心了许多,看来那位公子的确有过人之处。”
萧翊云淡风轻道:“模样对我胃口而已。”
萧潜看着人身上夸张的绷带,摇摇头:“二弟也纵容他胡闹。”
萧翊:“那人就是小孩子心xing。”
不知为何,沈流光看那位太子特别不顺眼,一个人在小别苑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阿实被人绕得头晕。
沈流光突然定住脚步,唤道:“阿实。”
“是。”
沈流光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记得听人说过太子xingqíng敦厚,心忧天下。”
阿实:“据说是这样。”
沈流光撇撇嘴,低声嘟囔:“我就挺不喜欢他的 ”
一看就很虚伪,完全没有阿翊老实。
沈流光眼珠子一转:“阿实。”
“公子有什么吩咐?”每次沈流光思考时,阿实都会惴惴不安,做好给人当帮凶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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