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无数黑色的气息都往宝剑之上吸附而来,这吸力十足,就连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恶仆都打了个踉跄,方才站稳了身形。
陆修却是有些诧异地往那处瞧了一眼,使了个剑诀,乌骓剑上便缠满了黑色的气息,也不知这东西是何来历。
沈约伸手想去够宝剑,却被一旁的老道一下子打掉了手掌。“别碰,这是周围的yīn气。”说罢,陆修甫一念咒,便有金光从长剑之中绽放而出,一下子便将那些黑气打成了碎片。
“这宝剑这般好用,当初却教我拿去劈柴砍人!”沈约见得这般奇异景象,倒是把陆修骂了个半死。
“这乃是我灵虚宫中高深的法门,你这般小小年纪,再好的神兵利器给你也不过是拿来当玩具,我也是瞧着这善事处之中,唯有此剑最为轻盈坚硬,方才jiāo付于你。
神剑有灵,万邪不侵,故而才能破开那邪道护身壁障,不然你拿上个凡铁去砍,就你一身蛮力,要是能伤到那道人万一都算是你本事了。”
陆修“哼”了一声,似是颇为得意一般。
“有这把乌骓剑在,万邪不侵,好歹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沈约看得这把光芒万丈的宝剑心中也没来得一安。
眨眼间,这行进的队伍也到了李家山的山脚之下,那块写着“李”字的大石仍然摆放在那处,但与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这大石上头的字迹似是一下子便鲜活了起来。
如同淋了一通人血,血淋淋地往下渗透着,沈约与陆修面面相觑,心中顿时便升腾起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陆修回过头来问道:“管先生,这块山石何时变得如此,如此诡异?”老道也觉得面前之状尤为吓人,想了想方才找了个恰当的形容词。
那管先生笼着袖子走到两人跟前,说道:“今日上午,小生带着仆人离宅之时,这山石尚且与往日一般,并无如此奇异之状。”
陆修听完点了点头,只见得头顶的两块乌云已是jiāo接,但却又不合拢在一处,只是两两对峙,似是这乌云之中,尚有两派人马,如今正泾渭分明,只待大战爆发,再行计较。
管先生此时已是一马当先走在了人群前列,似乎亟不可待一般,而陆修与沈约则在众多家仆的裹挟之中,身不由己地往前走去。
只见得这平日里就极为稀疏的糙丛如今看去已是一无所有,那些绿色植被的叶子依然全部脱落了下来,只剩下些许的枝节长在根jīng上头,如此看来甚为骇人。
而更有两株不知来自何处的巨大树木,虽然掉尽了落叶,勉力还站在山坡之上,只是不知为何,这树木似乎是被人刀劈斧砍一般,两根巨大的躯gān被一斩而落,横斜在山坡边上,而断裂的伤口之处。
似乎是流出了鲜红色的树液,看似如同人血一般。
“恐怕那些山石之上的鲜红液体,并不是所谓人血,而是这种树木里头流出来的。”陆修慌忙转过头来,对着一脸惊恐之色的沈约说道。
“我早知南海之外有一小洲,名曰:‘黎人’,黎人岛乃是化外之地,此地有土著之民,能吐火踏刃而行,天生异能,但神智并不高超,故而有修道之人将其收为奴仆,名曰:‘虎仆’。
而这些土著以岛上之树为部落之神,常年为这些怪树奉上童男童女。
而这些怪树并非生物,也并非植物,却以血ròu为食,通过血ròu灌溉,便可以伏于地面伺机而出,伤人于无形。
从而便成了这土著部落的一道天然屏障。就连道人若是不知其中机理,也有因此丧命之人。这等邪恶之物曾在百年之前,攻打五斗米教总坛之时,出现过一次。
一时之间,死伤无数人马,尤其官府的官兵生生便被折了三千余人,最后养成了巨大的祸害。只是这等事物如今可能只存在于南海之上,故而一时半会儿老道也是看走了眼。”
这老道似乎还在惊异不定,只见得那树木似是呼应老道所说之言语一般,地面一阵震动,只见得尘土飞扬之间,便有一条巨大的枯huáng藤蔓往人群之中大力一拍。
那站在左侧的四五个大汉一声不吭,便被击飞了出去,好在陆修与沈约被这些大汉团团围住,方才逃过一劫。
那藤蔓一击之下便似是失了力道缓缓收回了地面之中,陆修举着乌骓剑,终究还没有前去追击,而另一旁的血树似乎陷入沉睡一般,领头的管先生把手一挥,所有人顿时都停下了脚步。
而后蹑手蹑脚地绕开了那块区域,而沈约与陆修也大气都不敢出,只跟着几人上了台阶,过了这两棵双子血树之后,便到了一处平台之上。
陆修抹了一把额头,回头看了一眼,上来的那处,两株血树已经变得渺小了些许,只是那狰狞的树杈依然站在原处,让人不寒而栗。
他走上前去问道:“管先生,这两株树是?”
那管先生瞧着那处山腰,亦是面露不解之色,见得陆修上前便说:“这是南海土人的血树,只是管某来此处多时,却是未曾识出这等异物,有愧有愧。
好在这血树似是很久未曾饮血,进攻之yù,并不qiáng势,不然就咱们这般几十个号凡胎ròu身,怕是不够这俩怪物塞个牙fèng的。”
这管先生抬起头来,正见得陆修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此事乃是道门轶事,就我所知,我门中所懂之人,也不甚多,不知管先生从何得知?”陆修问道。
“管某自小,便博闻好学,这等是故,乃是书中所载,管某懂得也是寻常。”这管先生也是对答如流,并无慌乱之色。
那管先生瞧着山下说道:“此物虽是似生灵一般,但终究只是糙木异类,自然最怕火烛,刀劈,到时候遣些下人,撒石灰粉,待得他不得动弹,便用大斧砍其主gān。
而后投入火堆之中焚烧,便可永绝后患,只是不知,这两株血树看来生长已有百年之余,不知是何人种下。
往日此处糙木不盛,怕也是因为这俩妖物作祟,将周围的生气都吸收而去,故而方才这般荒芜吧。”
管先生若有所思地说道。
沈约却是四下张望,此地也是上山的必经之地,之前来时,并没有来得及细看,少年走到山道尽头只见得向外看去,便可瞧见一条湍流,从脚底之下奔流而出。
水质却是漆黑如墨,随着水流的冲刷,逐渐变得清澈起来,待到沈约目力所及之处,已是与寻常的水流无异,在糙木的掩护之下,流入了附近的大川之中。
只是这条渠道行踪隐秘,若是不走到尽头来瞧,断然便是发现不了这般玄机。
“老杂毛,这儿有条小溪!”沈约连忙招呼那边的陆修道。
只听得管先生远远地说道:“此处那是李府的yīn河,这李府明面之上并无水渠亦或是池子,全赖地底yīn河与两口后院水井,也不知为何如此行为。”
而陆修也说:“如此说来,这确实诡秘,要知道此等地下yīn河最容易滋生鬼物,即便此处远离养yīn之地,也容易有邪祟入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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