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
乌泱泱的队伍从办事大厅门口一直延伸到市民广场上, 又在广场上拐了两个弯。
排队排了一个早上, 薛夜来累得肝肠寸断泫然yù泣, 就连白杨做的爱心快餐包也安抚不了他了。
白杨揽着他的腰问道:“我抱着你吧?”
薛夜来咬着火腿三明治,往周围看了看, 摇摇头:“算了。大庭广众之下,怪丢人的。”
白杨把他的身体搂紧了一些,“那你靠着我。”
薛夜来也不客气,倚着白杨, 把自己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对方身上,一边继续卖力地啃三明治。白杨替他充当人ròu支架,一边给他递茶递水递餐巾纸递游戏机。
只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看前面两个,人家的老公那么知道疼老婆, 你呢?”
声音很小, 只有耳语的程度。但薛夜来和白杨的听力都异于常人, 敏锐地捕捉到了。
“如果你也是那么一个美女, 我也疼你。”
“你想死是不是?又没看到脸, 你怎么知道是美女。”
“这么xing感的红头发, 脖子那么白,肯定是美女。我跟你讲, 红色系的发色很挑剔长相和气质的,颜值不高的话跟妖怪一样……哟哟别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最漂亮,绝对你最漂亮!联邦第一!宇宙第一!别拧别拧!”
薛夜来:“……”总觉得从今往后被人叫成“老板娘”的日子将会很长。
后面两个人的话题转到了别的方面。
白杨附耳窃语:“你有什么感想?”
薛夜来深表遗憾:“我本来想让你跟他们打赌,如果他们赌我漂亮, 我就把右脸给他们看。如果他们赌我丑,我就把左脸给他们看,我们稳赚不赔。结果他们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了,少了一笔收入,真是。”
白杨:“你果然是jian商。”
薛夜来:“不敢当不敢当。”
花了半天时间,办理完了全部手续。薛夜来和白杨领到了两张红色磁卡,这就是星际联邦的结婚证。
磁卡签名条下面有一段文字说明:“每一对结婚证明卡的卡面图案都是随机生成的,绝无重复。这意味着,您和您的伴侣所持有的卡片,是全世界仅有的一对相同款。请珍惜。”
薛夜来读了两遍,只觉得手中这两张磁卡变得沉甸甸的。翻过卡面端详,大红底色上分布着细致的纹路,仿佛预示生命轨迹的掌纹。两张卡片对贴,就像两只手的掌心相抵。
“好独特的设计。”薛夜来轻声喃喃。全世界仅有的一对相同款,如同命运一般不可复制,不可重现。从这对磁卡生效的那一瞬间开始,持有卡片的两个人就是命运共同体了。
白杨垂下手掌,握住薛夜来的手,掌心相抵,十指相扣,“夜来,我……”
“嘘,别说话。”薛夜来按住他的唇,拿出一张纸,从中间对折,“我有个主意,把我们此时此刻最想对对方说的那三个字写下来,然后同时看。我先写,你不许偷看。”
“好。”白杨乖乖地往后站了一点,转过头去不看。
薛夜来掏出笔,在纸的一面郑重地写下了自己最想说的那三个字。然后把纸面翻转过去,递给白杨:“该你了。”
白杨接过去,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答案。然后数了三声,把对折的纸面展开,让两边的字迹同时展现在两个人眼前。
薛夜来写的是:我最美。
白杨写的是:我也是。
白杨:“……”
薛夜来:“……”
白杨:“这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薛夜来:“……那个……那个……其实我想让你明白的是,人生总是充满了惊喜。”
白杨微笑了一下,“不过,你没有说错。你写的那三个字,的确是我此时此刻最想对你说的。你知道吗,在我心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当中……”他温柔地抚摸上薛夜来的脸颊,异常坚定地说:“我最美。”
薛夜来:“……这跟我想象的也不太一样。”
白杨继续说:“如果我不是最美的,我心里的神为什么会选中我?你是我心里的神,夜来。”
“……”明亮的阳光下,薛夜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大事不好,白杨好像越来越会撩了。一个走高冷路线的人要是学会了若无其事地说qíng话,那效果简直可怕。
不等他做出反应,白杨拦腰把他抱了起来,“走,我们回家。”
──嘿咻嘿咻嘿咻嘿咻──
结束之后,被“蹂|躏”的人照例什么事也没有,抱着薛夜来问:“夜来,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仪式?”
薛夜来:“……哎哟哎哟……别碰我腰……让我想想。”
仰躺在chuáng上望着天花板,薛夜来在脑中构想着自己钟意的仪式。教堂红毯?阳光沙滩?绿地鲜花?好像都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双方都没有亲属。
想到这里,薛夜来的眼神微微一暗。
每次听说有贵族被释放,他都会抱着一线希望想尽方法打听消息。毫无意外,每一次都一无所获。
如果父亲还在该有多好。然而……
他把这个念头压回了心底。要做一个幸福的人,有一个首要条件:如果有些伤痛无法平复,那就不要反刍。
他轻松地对白杨说:“我觉得没必要办什么隆重的仪式,我们两个人在家里吃一顿烛光晚餐就很好。就明天吧,我来布置,用我店里的花和蜡烛,还有熏香,保证弄得làng漫满屋。”
白杨看看他的神色,yù言又止,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好,随你安排。”
翌日,白杨早早出门,说是去请婚假。薛夜来也没有开店,在家专心布置餐厅。
下午的时候,白杨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有点紧张兮兮的:“夜来,晚上有客人要来。”
“谁?你的朋友吗?”
白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着重qiáng调:“卧室一定要收拾gān净啊。一定啊。”
他没来得及再多解释什么,就匆匆中断了通讯。
薛夜来一听就有点不高兴。白杨的朋友到家里做客他当然没意见,可是总该提前打个招呼吧。这样搞突然袭击,真叫人有点不慡。
一边扫地,薛夜来一边在心里嘀咕。白杨这家伙也不好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来。而且白杨这么紧张,对方的身份可能不是一般的朋友。
也许是上级?但是,上级来祝贺下属结婚他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参观下属的卧室?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嘀咕归嘀咕,他还是把家里收拾得焕然一新,也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他现在是白杨的正式伴侣了,不能给白杨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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