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色与绿色的光消失之前要喝掉它,否则阿勒雅斯就会变成普通的水,李特把半截酒瓶拿起来,闻了闻味道,香甜的味道是jīng灵族特有的酒,它们大概都散发着一股清香,更像是饮料而不是酒。李特避开锋利的豁口,一点一点地喝了进去,它到嘴里的时候是清冽的冰凉,到嗓子是变成了极为浓郁的味道,咽下去后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又衍化出数种味道,过了好一会李特才放下酒瓶,那些碎片他不用收拾,老斯都再检查时会收拾好。
第11章 第十一章 他走进了未知
李特伏在桌子上,挨着窗户,叹着气,外面的鸟儿叫的多欢快啊,但是他只能猫在房间里理解一本本厚的和地砖一样晦涩的书籍,他对地jīng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管他们曾经创造出多么辉煌的文明,那些用鹅毛笔画出的抽象的图案,李特必须联想出它真实的模样,魔导pào?把神武大pào和魔法联系起来,用魔法石做能源,在pào筒上画着魔法阵?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关节都要生锈了。”
西罗多德重复着昨天、前天、几年前的动作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而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很久了。他昏昏yù睡,好像又没有,像是被椅子撞桌子的声音吵醒了,李特想要偷偷溜出去被抓了个正着,他无辜地关上门,“冬天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俄拉荷马城的荆棘花都长出了花苞,薛林已经去耶露河划船了,雷戈也去临chūn城了,奈特更不用说了,整个冬天他几乎都不在城里。我日复一日地研究炼金术,huáng金倒三角架,克尔特十字,时间金字塔,逆位双六茫星……炼金术与占星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说炼金术的本质是等价jiāo换,那么它和星星的关系是什么呢?”
李特本来是要找个借口放假出去玩些日子,但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果然习惯真的是太可怕了,昔日连26个英文字母都背不全的白大少好像离他日益远去了。
西罗多德戴上他的圆眼睛,转动着轮椅——这是李特画图让人制作送给他的,用百年紫檀苏的第二个分枝做成,现在轮椅已经成为俄拉荷马城残疾、老年贵族必备的东西,当然,经营权被太阳金币的继承人“抢”走了,而李特也很乐意因此加深两个人的jiāoqíng。而银枪候爵和约书亚夫人只是叹息着亚赫图斯在艺术和建筑上的天赋。
他来到李特的旁边,其实西罗多德先生身体健康并且食yù旺盛,他之所以坐轮椅的原因是他太懒了,他几乎从来不出门,李特绝大多数时间都看着他在壁炉旁边坐着,日日夜夜。“推我出去看看,我记得外面没有楼梯?上次爬楼梯可把我累坏了。”
“您来这里已经四年了,而自从母亲大人给您安排了住所后您就没有离开过这里……”李特不可思议地说到,还有些无奈,“我让人把楼梯改成了螺旋的坡道,这样您就不必走着出去了。”
西罗多德第一次出现类似于迷茫的表qíng,如果李特对他再有一些更深刻了解的话就知道时间对西罗多德是没什么概念的,四年,哪怕是四十年,也许四百年才会让他们感觉到漫长。西罗多德似乎搞清楚了四年对人类的含义,而此时李特忽然想起了在黑巫师市场邂逅的西罗多德“夫人”,他不是忘记了,而是可以要求自己忘记。记住该记住的事qíng,忘记该忘记的事qíng,难道不是一个贵族应该具备的美德吗?但是,他真的好奇的不得了,这种感觉一再被压下后再次反弹的后果是凶猛的,凶猛到他根本没经过大脑就问了出来,“老师,我曾经见过和你一模一样的一位“夫人”,她是您的妹妹吗还是姐姐?”
“一样的?”西罗多德错厄了,问到,“你在哪见到她的?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了……”
确实是姐妹。听着西罗多德的口吻,不意外也不陌生,李特肯定了他的猜测,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猜测和真实qíng况完全是南辕北辙。
推着轮椅离开塔楼,走过螺旋形的楼梯,只在夜里盛开的幽昙花星星点点如萤火虫在发光,这种花非常稀少,当初西罗多德让他随便把这些花种在什么地方,要求是只要没有阳光就好。玫瑰窗的四尖券巧妙地解决了各拱间的肋架拱顶结构问题,有大面积的花窗玻璃,在阳光照she进来十几米的地方,原本应该长着幽昙花的花盆里什么都没有,西罗多德看了看那个花盆,说到,“太阳星的角度发生了变化,你应该把这个世界花盆往里挪一下。”
李特从旁边的花盆地下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种子埋在红色的土壤里,并且画了一个能让时间小范围加速的时间金字塔,“过几天就会开花了,我以后会随时注意太阳星的位置来移动这些花的。”
西罗多德对于贸然但是熟练的使用炼金术并没有太在意,如果在克里姆林宅邸连这点自由都没有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再过一两个月太阳星的位置会变的更大,会越来越热,那时候这些幽昙花会死的更多。”
西罗多德好像很喜欢这些花,但是李特从来没看他看过照顾过它们,他想了想说到,“也许应该施加一个黑暗魔法?”
“教庭的人鼻子可是灵的很。”
与浮卢宫仅隔着辉煌圣路的抹大拉教堂是奥丁神殿的核心,与在都铎王朝的夏特红玫瑰大教庭是史诗大陆上两朵最耀眼的明珠,但是与信仰全知全能的奥丁主神不同,夏特红玫瑰教庭则信仰“七神”:七位神分别是天父、圣母、战士、铁匠、少女、陌客和老妪。
夏特红玫瑰信奉的七神,实际上是一个神祇的七种不同形态,代表着七种不同的德行。崇拜者会根据自己所求之事向七神的某一个具体形态祈祷。奥丁大教庭称其为“被践踏的驴子”,鬼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蔑视和侮rǔ是少不了的了。
中央帝国和都铎王朝的战争一直连绵不断,亚赫图斯的父亲银枪候爵驻守在夜月荒漠,而他的一位旁系堂叔则驻守在吸血藤树林的南方,与都铎王朝接壤的边境。
不过这些地狱李特来说都太遥远了,他最大的渴望就是伯伦左能够再活几十年,要是能再有一个孩子就好了,他可不想继承爵位,第一点原因就是
他暧昧的身份,第二点就是连这个暧昧的身份都是假的。推着轮椅在花园里转着,中央帝国的气候应该是中温带,雪下的不多,冬天也不是太冷,但是娇贵的花木早就凋谢了,要过上两三个月的夏天才会葱郁起来。
“推我去帕拉塞尔苏斯那看看。”
西罗多德老师突然说了句话,让李特的小心脏差一点爆掉了。这种兢惧的感qíng在他心底一下子涌出来,他qiáng制xing地压下,试图蒙混过去,但是他马上就发现这是个无比愚蠢的想法——他什么都知道了,真的是太糟糕了。
西罗多德拍拍推着轮椅的李特的手,“雷恩,不要担心,我只是想见见帕拉塞尔苏斯而已,毕竟我们好久不见了。”
“只是想见见他吗?”
“难道还有别的吗?”老人疑惑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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