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再生一个呗。”
本来只是随便说说的,乔纳森看见伯伦左居然露出了“思考”的表qíng,好像正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xing,连忙阻止到,“雷戈好不容易和雷恩诞生了友谊,要是让他知道是我把雷恩继承人的位置弄没了,他就不会默许我花钱了。”
“被儿子管着,你可真没出息。”伯伦左鄙视道。
乔纳森嘿嘿嘿地笑着,“我有父亲罩着,有哥哥罩着,下半辈子还有儿子罩着,每天什么都不用想,最多帮他们想想怎么应付国王陛下,这种日子多舒坦你这种孤家寡人是不会明白的。”要是别人说这种话伯伦左不信,可是乔纳森这么说,他信。他的乐在其中,因为他是一个对权力没有yù望的人。
老貔貅正在看账单,就连一个铜币都不能有错处的账本,刚才围墙轰隆倒塌的声音他听到了,他拿起一个磨的破烂不堪的木算盘,这是从遥远的东方买来的东西,算盘,这是让数代太阳金币都jiāo口称赞的发明,“石料费长了不少,希望老斯都能大方一点……就收他二十个银币,不二十五个好了,修理砸坏的糙坪的费用,不知道乔纳森有没有受伤,医药费也要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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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人的生命是一根蜡烛,意识就是蜡烛上摇曳的火苗。
而李特的火苗正在随风摇曳,约书亚和伯伦左都不在,他身边只有老斯都僵直的站着。当他生命的烛火随时要熄灭的时候,牧师的魔法救了他,李特无意识地咋咋嘴,生命魔法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俄拉荷马城消息灵通的贵族都知道了亚赫图斯小少爷觉醒冰霜斗气不成,反而差点被冻死的笑料,你不能奢望一个可以随时杀死女仆或者平民的贵族阶层会有同qíng心泛滥的时候;偶尔有极为伪善的贵族会流着鳄鱼的眼泪哀悼猫头鹰的衰落。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贫穷与富贵,平民与贵族,小贵族与大贵族,新贵族与老贵族,等级森严,各个层次之间看得见的鸿沟,比比拉大峡谷还要难以逾越。在和平时期,任何一个平民想要出头都是十分苦难的,就拿克里姆林家族来说,第一代猫头鹰是奥斯陆帝国的铸造师,他打造武器或者铁甲并在上面画出漂亮的装饰花纹,看上去白石继承了他的艺术天赋?这位有艺术天赋的铸造师在打铁中觉醒了冰霜斗气,而他居然用冰霜斗气来给武器淬火,并且还一gān就是十几年之久!一直到奥斯陆帝国崩溃分裂,第一代猫头鹰的打铁生意继续不下去了,他终于投进了大流士一世陛下的怀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建国大业。如果不是奥斯陆帝国的末代国王太过昏庸,也许猫头鹰也就不会出现,而冰霜斗气也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铁匠家族,第一代的猫头鹰的后人们想到这里都不寒而栗。
伯伦左提着笔但是很久都没有写下一个字,这种qíng况很平常,他突然开始奋笔疾书,滔滔不绝地写着,嘴里嘟囔着,“该死的洛伦兹,好吧……艺术家就艺术家,下一个没准还不如他呢!”
圣索菲亚公学,一座以诞生伟大艺术家闻名暇尔的学院,不管你说平民还是贵族,圣索菲亚公学都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在艺术上有天赋的孩子,当然,贵族和平民分别在两个学院,马克校长可不想被贵族小孩的父母说是“呼吸被平民污染了的空气”之类的话。
圣索菲亚公学出现过许多鼎鼎有名的艺术家,其建造者是集建筑设计、绘画、雕塑于一身的、艺术之神凡德·维恩佛斯培的私生子巨匠凡尔塞珊萨尔勒布伦,他出生于中央帝国,却在费伦大陆闻名,他信仰圣主和《圣约》,他建造了凡尔塞宫,一千年前从他手里诞生的——美安妮斯风格,在史诗大陆的通用语来说是奇异古怪,离经叛道。美安妮斯风格的教堂富丽堂皇,而且能造成相当qiáng烈的神秘气氛,也符合圣主教庭炫耀财富和追求神秘感的要求,但是一直是世界唯一的建筑风格,尽管有后人能够在巴夫海洛的巨塔上添砖加瓦,也不过是修复和完善罢了。——以上说法来自奥丁神殿。
李特醒来就被告知要去圣索菲亚公学就读建筑理论。
圣索菲亚公学在平民中的好名声就意味着被贵族所排斥,庆幸历代校长都不是“贵族派”人物。但尽管这样,马克校长听到克里姆林家族的小少爷要来圣索菲亚公学就读时,还是惊讶地摔碎了一个从遥远的东方运来的一个瓷杯,他心疼坏了,这个杯子可花了他一个月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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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不想去什么见鬼的圣索菲亚公学,前世的白大少是一个极度厌恶学校的,在他心里厌恶学校并不等于厌恶知识,知识是可敬的,学校是可憎的。李特可以跟随西罗多德和帕拉塞尔苏斯学习,但是他可不想坐在课堂上听那些大陆货。“西罗多德老师去哪了?”西罗多德的房间里,轮椅安静的放在那里,只是壁炉边再也没有他的身影。李特在病chuáng上过了他八岁的生日,一种qíng绪从他心底升起,是茫然的孤独还是孤独的茫然,尽管劳伦切尔曼一直在耍宝,麦克斯塔浮在讲述他的旅行故事,威林格尔别扭的安慰李特没有武技天赋的事qíng——他在不久之前,已经得到了骑士公会颁发的“见习骑士”徽章,一枚铜制的,上面刻着一把普通的长剑,但是有教庭的魔法加持,和魔法师的勋章一样,没有人能够仿制。“这是我成为神圣骑士的第一步。”威林格尔宣称。
马克校长恭敬但是步谄媚地接待了亚赫图斯,老斯都在jiāo待马克校长一番后就驾着普通的马车回去了。马克校长笑容满面的开口说到,要知道,圣索菲亚公学虽然顶着圣的名头,但完全是借着艺术巨匠凡尔塞的荣光,一位老牌贵族少爷来这里就读绝对是宣扬圣索菲亚公学的好机会。马克校长雄心勃勃地说到。至于亚赫图斯少爷为什么放弃红骑士学院或者是奥丁学院来这里就读,马克校长会下意识的忽略掉。
“您好,马克先生。”李特从离开克里姆林宅邸后说了第一句话,他压制下心里的屈rǔ,充满贵族矜持,笑着对马克校长说到,“校长先生,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要公开我的身份和我的家族,让我以一个普通的学生入读圣索菲亚公学。”他离开克里姆林宅邸时,约书亚夫人这么jiāo待他。李特继续微笑,充满一个贵族应该有的骄傲和优雅,他心里突然出现一丝恶念,“如此一来,不能公开姓氏的我,无法去贵族的第一学院,请让我去第二学院。”第二学院,就是平民学生的学院。
马克校长一副见了亡灵的神qíng,他不由得同qíng地看着李特,而李特则被这种目光燃烧着他的血液,而他面上却笑的更灿烂和绅士,“我的孩子。”六十多岁的马克校长亲切并且怜惜的摸摸李特的脑袋,“我们可以说你是某个小贵族的孩子,来自偏远的行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份的。”
李特说到,“校长先生。”他露出一丝脆弱的表qíng,语气也哀伤起来,但是却出奇的坚定,“任何qíng况都不能改掉我的姓氏,就让我去第二学院吧,因为平民几乎是没有姓氏的。”在李特沉重目光下,马克校长终于缓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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