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从天上掠过,扔下几根羽毛,好像在嘲笑着愚蠢的ròu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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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对巨大而厚重的花岗岩大门,就在前不久,也许是很久,李特记得他一直拉着伯伦左的一角,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他们走过一片迷宫般的走廊和坑道,比在帕拉塞尔苏斯那的通道还要复杂,哦,不要相信他的手法,白大少不过是一个生活在地球的和十年第一次出远门的土鳖而已。当然,作者也是如此。
这些密道可以说是遍布杀机,毕竟这个地下堡垒的主人可是做这种事的行家。如果不是伯伦左而是其它别有居心的入侵者,在你以为是安全的地方其实是死定了,到达真正的目的地其实十分复杂,大多数人甚至连终点的边都摸不着,而且最可怕的是,主人们建造了无数个“终点”,来欺骗冒险者和入侵者,这个办法非常奏效,在以往的无数岁月里,许多冒险者死在了这个陷阱里。
李特只知道,这里是一条矿脉,“是铁矿吗?”他问到。
伯伦左摇摇头,嗤笑了一声,“当然不是,铁矿连它的伴生矿都不如。”
“那是金矿?”李特思索着,“这么大的金矿,如果雷戈知道的话表qíng一定非常jīng彩。”他本以为他猜对了,可是伯伦左还是摇头。比huáng金还珍贵?他有点心跳加速了,“难道是宝石矿?”他们之前走了不下五个小时,以他们的脚程来计算,这该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啊!
“huáng金或者宝石,在真正明白这条矿脉价值的人眼里只是和煤铁一样的东西,那些魔法师,也有我们这些骑士,和神殿那些神棍,他们的确有点本事。”伯伦左似乎非常厌恶神殿,他对那些披着华丽袍子的祭司一点好感都没有。
李特已经猜到了,他在帕拉塞尔苏斯那见过一小堆那东西,和银子差不多,帕拉塞尔苏斯却说那些“银子”可以雇佣足够毁灭一个公国的魔法师和殿堂骑士,
当然,那些被雇佣者的身份几乎没有人知道。
“是密银吗?”
伯伦左点头。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开头所说的那一对巨大而厚重的花岗岩大门面前。伯伦左从上面扣下来一块石头,那地方立马在绝对的黑暗发出银色的光晕,银子和密银的区别就是这种光芒。
伯伦左推开那扇门,啊,我真的不想如此轻松描写他推开这扇门的动作,好吧,如果非要说的话,一个身体qiáng壮的男xing,老练的铁匠,他可以连续挥上一天五十斤的铁锤,可是他却拿不起来一个手指头那么大的密银。如果整扇门都是用密银制作的,那么它的重量就可想而知了,并不比伯伦左的“隆奇努斯”轻,要知道那可是有一条三头黑魔龙的重量。
刺目的光芒比金山还耀眼,人在黑暗里呆的久了猛然接触到qiáng光,会有短暂的失明,好一会,李特才适应这里的光线,这是一个不比浮卢宫宴会厅小的大厅,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巨大的长桌,看起来简陋不堪,但是任何一个懂它价值的人都会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心里承受力差的人说不定会一命呜呼,因为整座大厅都是用密银制造的,包括那个长桌子,开会时都用它,还有那些固定在密银地面上的凳子,摆放的植物,桌子上的水杯,连牙签都是密银制造的!
李特没想到有一天可以踩在密银上,那等于踩在了一个帝国的头顶上,只要李特拿这个密银厅的一小部分出去,整个史诗大陆的qiáng者都会跑过来求他,哪怕他的条件是要毁灭中央帝国加上都铎王朝。
“没有一个魔法师会嫌密银多,事实上它们总是不够用,但是骑士就不一定了,我并不是说魔法是有价码的,请记住这一点。”这是史诗大陆上魔法师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李特深信不疑,他看了看这座大厅,从美妙的梦中清醒了过来,他悲哀的发现他连在里面最轻的牙签都拿不动。他一直以为这里的主人是矮人,因为他们才有这么富裕而且喜欢挖矿并对金属有超乎想象的迷恋。但是他发现他错了,从重量来看,矮人是拿不动密银的,他们在接触ròu体时,会把联通着的山脉和大地的力量集中起来,一个人想搬动密银,就像是要搬动密银联系着的山脉和大地,当然只是一小块。
拥有魔法免疫体质的,说难听点的就是魔法白痴,魔法低能儿,只有那些地jīng了,在世界的历史上,哪怕愚蠢如食人妖都出过那么多个魔法师,地jīng却一个魔法师都没有,也不能修炼武技,也不能修炼jīng神力。
但是他们信仰——科学。
魔法阵,魔法师,魔法结晶,金属武器;机械和魔法造就了地jīng文明。
想起前世见过的地jīng形象,李特浑身汗毛直竖。
他对地jīng的印象一时半刻是该不了了,“我们来这里是拿密银吗?”如果是伯伦左,拿一大块密银是不成问题的,毕竟他几乎天天拿着一头龙在走。
“不,不是。”伯伦左否定道,“我来这里是来见一个囚徒。”
“密银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它既是魔法的万金油,也是魔法的□□,它对某些人来说不是圣物而是沾之即死的毒素,地jīng建造了整个密银堡垒,只为了囚禁一个人,我还是男孩儿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我们约定二十年后的今天,二十年前我来这里之前,他就在这里被囚禁了无数岁月。”
在穿过数不清的密银通道,即使是伯伦左也不能记得他上次来这里走的是那条通道,他一直在寻找墙壁上的记号。他们一直在向下,李特已经可以做到目不斜视了,和这偌大的dòngxué比起来,先前的密银厅只是开胃小菜,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溶dòng,只不过地jīng们将整个溶dòng都用密银覆盖了。李特可以肯定,这里之前一定是一个溶dòng,因为那些钟rǔ石的形状太明显了,但是地jīng这么把密银均匀地覆盖在上面的?难道是融化成液体之后浇铸的?
“雷恩,接下来很危险,你要跟紧我。”伯伦左凝重地说到。李特点点头,他已经察觉了不对劲,虽然是个菜鸟,他也发现了这里的密银上刻有晦涩的符号,
远远不是现在的他所掌握的炼金术能看懂的,但它们的确是炼金术的符号,这不是他的眼睛告诉他的,而是密银壁上的符号和他身体的符号产生了共鸣。
他体内的符号躁动不安起来,声音大的他自己都听得到,李特小心翼翼地看着伯伦左,发现他依然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好像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李特努力压□□内的躁动,亦步亦趋地跟在伯伦左身后,“这里有一些魔物看守,他们的实力非常qiáng大,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对付,不过,它们好像不在这附近,或许我们这次可以平安度过。”
“您为什么要再来这里?您和他……那位囚徒先生有什么不能背弃的约定吗?”伯伦左的脚步戛然而止,李特第一次看见伯伦左露出这样的表qíng,在他心目中伯伦左是无所不能的,每个大人在小时候总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世界上最qiáng大的人,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那是一张悲哀的脸,空dòng又悲怆,李特紧张起来,他拉住伯伦左的一角,问到,“我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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