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血脉_澎湃【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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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

  “没错,我和你,我会带你离开斗犬城堡。”法兰的脸孔在烛火的映照下,硬生生地压过了薇拉的艳丽,他有少年没有的冶艳和妩媚,但是又不像女人,总之,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魅力。

  身世和经历赋予了他独特的气质,使人沦陷、失去自我……

  “我能相信你吗?”薇拉说到。她注视着这个男孩,实际上取用力地咬了下舌尖,如果不这样做,恐怕她会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最好不要相信我,埃博拉·达卡摩斯说过:信任是大流士陛下皇冠上如此美好娇艳的荆棘花,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去浇灌它就会很快枯萎死去。忠诚只不过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绝对的忠诚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男人可以相信男人,女人可以相信女人,但是女人一定不能相信男人,尤其是我这样的男人。”

  ——

  安娜塔西雅迈着两条长腿优雅的走过来,优美的脚背搭在罗慕图卢斯的书桌上,将他按在座椅上动弹不得,“你已经忙了一天啦,是不是该安慰一下你面前这个空虚寂寞的美人儿?”

  “我总对你毫无抵抗之力。”罗慕图卢斯放下鹅毛笔,“你为什么让我如此着迷?安娜,你是谁?是天使还是魔鬼?你为什么让我遇见你?以致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我真的这么让你着迷?”安娜塔西雅搂着他的脖子问到。

  “当然,全帝国的男人都在嫉妒我,你的美貌无人可比,当然,你本人比容貌更吸引人……”

  “花言巧语。那么都铎王朝的赫黎本公主呢?都铎王朝的金玫瑰,我把她抢来给你好不好?”安娜塔西雅诱惑着,她不经意地注视着罗慕图卢斯的反应,只要他稍微动摇,她就……

  “是个不错的注意。”罗慕图卢斯好笑地看着安娜塔西雅忽然激烈起来的杀意,“送给雷恩好了,我想他一定很愿意,同龄人总是会更好相处。”

  “雷恩是个好孩子,要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你十五岁的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你呢,你想跟谁……”罗慕图卢斯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qíng绪波动,安娜塔西雅警惕地听着周围的环境。

  “不,没什么,想起一点往事。”他忽然没了兴致,“抱歉,安娜……”

  “我可不是yù求不满的女人,不过,只有今天,除非你bī我变成坏女人。”她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听着,不许继续工作了,出去chuīchuī风,或者喝一杯睡前牛奶,一个小时后我会再来一趟的。”

  罗慕图卢斯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我答应你。”

  安娜塔西雅站起来走到门边,忽然转过头来,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我想起来了来找你做什么了,杜鲁抓来的漂亮jian细,薇拉·道尔蒂,好像有点不□□分,刚刚我看见你那个便宜的漂亮儿子爬进了她的阁楼。”

  “无需担心,三头斗犬防线可不是浮卢宫那种地方,没有人能从斗犬城堡逃走。”

  安娜塔西雅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固执。”

  人无完人,罗慕图卢斯确实过于相信自己,他的确有实力也有能力,驻守中央帝国两大防线之一的三头斗犬防线多年,唯一能和他比肩的将军只有伯伦左而已。

  一个骄傲的人,结果总是在骄傲里毁灭了自己。

  ——

  “你真的有办法?”法兰再一次询问亚赫图斯,“你不了解斗犬城堡的守备力量有多惊人,只要你的伯父愿意,他可以在一个月内攻陷bào风要塞,就连塞门将军都无法战胜他,你知道他被人称作什么吗?斗犬之鬼,他从来没有输过。”

  “我知道的比你清楚,法兰,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法兰已经习惯了亚赫图斯常常有些“特别”的想法,他总是会看见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或者把抽象的概念用十分简洁的语言描述下来,因此,从亚赫图斯嘴里说出来的话,哪怕是和其他人一样,也可能有不同含义。“傲慢会使人倒霉,因为傲慢后面往往都紧跟着毁灭和羞rǔ。”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好像叫标题党……?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死亡是个令人惊喜的聚会

  三头斗犬要塞的日出日落固然壮美,但它的夜同样黑暗,风chuī的qiáng烈,夹杂着丝丝腥味,那是死亡的味道。

  斑尔突然没了胃口,铁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猪ròu汤也变得油腻起来,他离开要塞高墙上的房子,走了出去,三头斗犬要塞的气候很不寻常,昨天可能是chūn暖花开万物生长的人间天堂,明天就可能素然一片,大雪覆盖土地,候鸟慌忙套窜,连呼吸都冻结。

  贝斯本正在给火堆添进柴火,他们对视一样,彼此都想到了气候的变化。只有身体qiáng健的人才能适应气温突兀的变化,只出来了一会儿,他的身体就僵硬了,看来明天就得把毛皮衣穿上了。斑尔打了个喷嚏,他朝夜色里chuī了几声尖锐的口哨,三息后,听起来像同一个节奏的口哨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再过几息时间,更远处也传来了口哨声,这是守夜的兄弟的暗号,每天都在变化,每个人都必须记住所有的口哨声,听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复杂。

  夜晚绝不缺少野láng的嚎叫,凄历而悠长,冬日的饿láng是可怕的,它们的眼睛比平时绿的多也疯狂的多,三头斗犬要塞附近遍布森林,但是无一不是凶险的ròu食植物的栖息地,就算是láng群进入了,也会尸骨无存。

  láng群此起彼伏的声音如同亡者的丧钟,细语的鬼魂。斑尔双手支在斑驳的高墙上,向下俯视,无数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如同萤火虫般星星点点,他和它们彼此对视,斑尔一笑,任凭这些láng在下面呆的多久,他们也不可能跳上平均十米高的……

  斑尔的微笑还挂在脸上,他的热血就已经喷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在坠落,他的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催想,就像他小时候扭掉的邻居小姑娘的木偶娃娃的头一样。

  “兄弟们……”有敌袭。

  如果他还可以说话,他一定会这样呼喊,让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兄弟醒过来,拿起刀剑,但是他感觉到雪花纷飞而下,落在他的脸上,热血从他的断颈滴落在他的脸上,和冰凉的雪花混在一起,他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朦胧间他看见巨大无比的,如同牛一样的láng在撕扯他的身体,一个人从láng背上跳下来,把他的头踢下到了高墙。

  他在坠落之后,看见了一旁不远处贝斯本的头颅。

  死亡是个令人惊喜的聚会。

  斑尔·卡查想到。

  三头斗犬要塞宛如不可侵犯的领域,把斗犬城堡包裹在其中,高墙上遍布荆棘伤痕,可斗犬城堡却宛然如新。

  他们有láng一样的眼睛,即使漆黑如墨的黑夜也能看清世界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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