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檐坐在chuáng沿,挑起沈之北的额发,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
小北,辛苦了。他在小北额间印下一吻,将他轻轻扶起,脱了外衣,抱进chuáng里边。
全程沈之北除了哼唧两声,再没有任何的话语。
他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上去,抱着小北的腰沉沉睡去。
晚上亥时之前,凉贺敲响了房门:“公子,亥时快到了。”
王君檐悠悠转醒,这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怀中的人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gān嘛去?”
王君檐亲亲他的唇角,说:“去会一会夸广晖,你接着睡吧。”
听到夸广晖的名字,沈之北瞬间清醒,他抓住王君檐的袖子:“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他可以让青一探测一下夸广晖的想法。
青一:“我又不是神,我只能感知人的qíng绪,不能读心。”
沈之北:“哦。那你可以闭嘴了。”
青一:“QAQ”
两人简单洗漱一下,带着凉沉景和凉祁去了留影楼。之所以同时带着凉沉景和凉祁,是因为他不能拿小北的xing命开玩笑,也不打无准备之战。夸广晖这个人,他们对他的了解仅限于那个女人。
难保夸广晖不会狗急跳墙。
四人悄悄从地道出发,直通留影楼。
留影楼在大崀也是人尽皆知,跟钟花阁不一样的是,留影楼的顾客人群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从耄耋老人到三岁小孩。留影楼明面上的生意是戏院,格局比钟花阁要小很多,但留影楼建在崀观城区,人来人往,容易打探消息。而且留影楼更多的地方是在地下,面积比地面上的还要大。
王君檐一行来到地下室,遇见了凉陆,凉陆道:“公子。”
地下室是所有暗卫的藏身之所,只要没有任务,他们都会回到这里。除了甲级暗卫,乙丙丁三级暗卫都在这儿。
沈之北第一次见这么大规模的地下室,跟地上的建筑完全没有分别。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好漂亮。”说漂亮确实是真的,地下建筑更多使用光滑的料子,处处可见灯笼和烛光,像一座正举办花灯会的城市。
王君檐还没回答,凉沉景抢过话头:“自然是我高瞻远瞩,在准备这家留影楼的时候就同时在建了。不然怎么可能在城区这么明目张胆地挖一座地下宫殿。”
这语气,让人想打他,但这个计划确实比较妥当。这里人来人往,就算是在地下也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是在建留影楼的时候就同时建造的话,要容易也掩人耳目一些。
但是,留影楼建成的时候……凉沉景才十三岁吧。据这里的人说,留影楼都十几年的历史了,老板一直都没换过。
沈之北不禁对凉沉景转变了一下印象,他不只是个jīng分男,更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尽管他自己表现得很不正经。
王君檐笑了笑没说话,因为这是事实,虽然凉沉景说得比较欠扁。
来到地面上的留影楼的待客室,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剩一刻钟。
沈之北问:“所以你们究竟查到了什么?”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夸广晖会专门去买那幅画,听雨又是谁。但是凉陆去汇报的时候他正好不在王君檐身边,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凉陆一开始就调查过夸广晖,但很奇怪,除了知道一个地址,夸广晖被谁收为徒弟,收作徒弟之后做了什么,练了什么都是一片空白。那个地址还是费了许多功夫才在一户农户那里得知的。农户说到山里砍柴的时候,遇见了一只发狂的山猪,躲闪不及,本以为就此jiāo代了xing命,不料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十分轻松就救了他。所以他对那年轻人印象很深刻。
所以王君檐让他再去调查的时候,他才会一脸无奈和惊讶。
但是按照王君檐的提示去调查之后,却真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激动的他呀,差点把自己的折扇给戳破。
他根据农户给的地址,重新排查了一番,不再是围绕着夸广晖,而是一个叫听雨的女孩。
还真的给他查到了一些端倪!
苍明山是屈鲁州境内一座很不起眼的山峰,森林覆盖,鸟shòu遍地走却不是珍稀品种。附近的村子都不是富有的村子,大家几百年来都是这么生存的。由于地处偏远腹地,一向远离战争。
苍明山下有一户猎户,夫妻恩爱,有个长相清秀的女儿,乖巧可爱。那女孩,就叫听雨。
十六岁那年,听雨在山林里采野菜,无意中救了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醒来之后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xing格有些冷酷。但是听雨瞒着父母将他安置在父亲上山时会临时休息的木屋,正好这阵儿,父亲猎了不少东西,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陪陪娘亲。所以这间小木屋可以作为他休息的场所。虽然没过几天还是被父母知道了,但父母却对黑衣男子没有抱太大的敌意,大概是想起早年流làng的经历,对这些人都报以善意。
如同所有英雄救美、美救英雄的话本一样的剧qíng走向,听雨喜欢上了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也喜欢上了听雨。
听雨没读过书,但她很喜欢一句诗,是村里的老夫子给她取名字时写给父亲的,到现在还留在她屋里。
【秋yīn不敬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黑衣男子说那他就叫枯荷算了。
听雨笑了,给他取名敬晚。
后来,黑衣男子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有人来寻他。他不愿走,来人却趁他不在时,杀了听雨一家人。等他回去的时候,听雨和她父母都了无生息,死不瞑目。他们也许到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招致了祸患。
黑衣男子被这一幕血色场景刺激到,恢复了记忆。他叫夸广晖,无限的悔恨让他几yù崩溃。
如果他在来人寻他的时候就恢复了记忆的话,绝不会拒绝回去,也不会跟他们走。因为那一群人,虽是他的家人,他的师门,心肠却比石头还硬。
他们教了他万般本领,却也一丝一丝地剥夺了他的qíng感。如果不是和听雨相处了这几个多月的时间,他不会像现在一样为了几个人的死去而痛不yù生。他想,如果他被救了的时候还有记忆,说不定会立即杀掉见过他的人。
埋了听雨和她父母,他在听雨坟前跪了一整夜。第二天他就回去了,扮演着夸家的好儿子和师傅的好徒弟。
这是根据得到的消息和夸广晖的实际qíng况,凉陆推理出来的剧qíng。
沈之北对凉陆组织故事的能力表示佩服。
同时他也很伤心,这世上似乎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人,做着身不由己的事qíng。比如,王君檐。
来不及整理一下心qíng,外面就禀报说夸广晖来了。
夸广晖带着一身的风尘进来,来得很急。
他打量了一下座上的两人,似乎有些意外王君檐会带人过来。他也感觉到了,附近有两个高手,武功都比他好。
他一向知道自己回夸家的任务是什么,他已经听王君檐这个名字听了无数次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跟想象中的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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