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户拼死留存下来的人马,一路被追杀,马不停蹄侥幸逃到崀观,一纸诉状告到廷尉处,震惊朝野。
其实很多人都对那素和匪迷的匪患心知肚明,那是梁家的蛇窟,葬着多少无辜的冤魂。但是没人能有办法……许多人听到富户状告梁家时,都心有戚戚焉,想着也许连仅剩的这几个人也会被秘密处决掉。
梁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当修元应下旨严厉查办的时候,他觉得羞愤而恼怒。因为修元应这是在拿他作筏子,杀jī儆猴。他想要抽身会那素,却突然收到消息。
梁家高层与那素匪患彻底撕开面具,因为某些利益关系闹得不可开jiāo,真实生动地上演了何为“狗咬狗”。而且最后梁家元气大伤,秘密资料被盗,一夜之间被传得大江南北都是。而这份秘密资料,正是梁家这些年做下的勾当……真是多亏了梁家还有总结自己罪状的兴趣。
梁川当即瘫软在chuáng,心知肚明是心知肚明,被赤/luǒ/luǒ揭穿出来的话就不一样了。修元应如果到这时候还不动作,那他也没必要再做这个皇帝了,趁早退位让贤。
于是滞留在崀观的梁川和其他梁家人都被押进大理寺,押后再审。
其他四家人都闻出那浓聚在空中的血腥味,一直在蔓延……蔓延。但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意外和毫不留qíng地揭露让他们的láng狈无所遁形。
至此他们终于明白,修元应为什么在丞相和属地这两件事qíng上硬生生拖了他们一个月。
原来是等在了这儿。
悔之晚矣。
敬连道怒极反笑:“修元应好样儿的!我以为他跟他祖宗一样懦弱,顶多就是这样耍耍我们。没想到来真的!他把我们都杀光了,就不怕外敌来袭吗?”
敬远道苦笑道:“大哥,我早说过,修元应不是省油的灯。前阵子发生的事qíng你忘了?只要有人的地方都知道了盛辛和大崀签订了十年永不互犯的约定,盛辛如果违反约定,就势必会在所有人面前失信。他们不会这么傻的,即使夺了大崀,也迟早会被消灭。”说完他顿了顿,“现在,就是除掉世家的最好时机,完了之后还有十年的恢复时间。”
敬连道默不作声。
“大哥,你也知道吧,我们世家早期存在的价值是因为我们qiáng大,有功,我们得到了应得的。可是后来我们再也不满足于这种程度,开始逾矩。现在我们世家除了限制大崀的军队发展,还做了什么?看夸家,还跟盛辛勾结,修元应忍到这个时候不过是因为之前他还没这个能力罢了。”敬远道说到最后,轻轻地吐了口气,好像多年的心思终于说了出来。
“放弃抵抗吧,大哥。这样也许我们敬家还有一线生机。”敬远道跟敬连道说话的语气向来都是询问式的,这次终于用了陈述句。
远在奉常府的沈之北听完眼睛眨了眨,他之前以为敬远道是个心思深沉的,却没想到,他只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立场堆里,他怕是要结jiāo这个朋友的。
王君檐听完他的转述,倒是不置可否,“说到底还是立场问题,就像之前,他们敬家一直以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敬远道没有提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敬家已经没有后路了,只能妥协。敬连道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甘心。看看吧,敬连道不会那么轻易死心的。”
王君檐和敬远道一样了解敬连道,在敬远道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其实是没有抱希望的。他的他的兄长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让他放弃他想要的东西,很难。
敬连道:“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放弃了也不会幸免的,修元应那么狡猾,就等着我们不战而降。”
敬远道也不说话了,默默地走了出去。
敬连道以为是弟弟被自己一说,失望了。但他也只是摇摇头,如果让他不战而降,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但其实敬远道远比敬连道以为的更坚qiáng,他只是出去把自己安排的退路再确认一遍。
从小他们哥俩一起长大,他的大哥就是他的靠山,现在,让他做一次大哥的后路。
青一嘤嘤嘤地哭泣:“好感人!”
沈之北点点头,虽然是敌对方,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兄弟两个确实感qíng很好,而且xing格互补,如果他们不是生在世家,大概会过得很好吧。
王君檐摸摸他的头顶,蹭了蹭他的鼻尖,道:“别为不相gān的人伤心,我会吃醋的。”
沈之北yīn转晴,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而已,我不会心软的。”
王君檐:“乖。”
青一:“咦~~~就算你心软了也没用啊,你老公心硬得很。”
沈之北:“我们互补嘛。”
青一:“哦。那真可惜,你们身体倒是不互补。”
沈之北:“……”
青一:“嘻嘻嘻,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列行动的小火车。”
沈之北懒得跟他说了,于是揪着王君檐问:“你说他们的结局会怎么样?”最近崀观实在太热闹了,百姓们简直看不过来了。那素和匪迷的百姓们则是高兴得像过大年,把修元应奉为神明。其他州的氛围也很微妙,百姓们小心翼翼地讨论,江湖门派明里暗里地试探。
说实话,整个大崀的江湖门派在别的国家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因为他们上面还有世家压着,无法动弹,更别说翻身了。如今世家即将翻车,是不是代表他们有崛起的机会?
被世家镇压惯了的江湖门派,在世家被灭后一般会有两种结果。要么已经习惯了这种日日子,少了世家之后生活得更自在,不去挑战皇室的权威。要么绝地反弹,做出逾矩的事qíng,挑战皇家的权威,被皇家盯上。
一半门派底蕴厚一点的门派都会顾虑比较多,考虑得比较多。
但是小门派就有可能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了。
王君檐道:“修元应不是嗜杀的人,只要他们没有太多小动作,修元应一般是不会赶尽杀绝的,怎么说都是以前归附大崀的家族,只要乖乖的就没事。”
沈之北:“好吧。”说完,他突然好奇道:“你是不是最近跟皇上和好了?感觉说起他的语气都变了。”
王君檐调侃道:“真是什么事qíng都瞒不过我们小北,以后可不敢说谎。”
沈之北假装生气:“你想说什么谎?”
王君檐突然一把把他推到chuáng上,吻住他的嘴唇碾磨,手里十分麻利地解开他的衣扣,不规矩地游移起来:“想说一个谎,把你永远禁锢在chuáng上的谎。”
真是色/气满满的一个谎。
沈之北气喘吁吁地骂:“出息点……啊!”
还没说完他自己没出息地软成了一滩水。
……
这是一场持久战,就算五大家族的证据都爆了出来,但是仅是查证一项就花费了好几个月。王君檐和沈之北东奔西跑,总算将证据都归拢在一起,提给了大理寺卿徐双。由徐双呈给皇上,下最后的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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