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舟瞥了眼他cha在口袋里的两只手,心里觉得乔琉怎么这么惹人喜欢啊,面上还得竭力绷住,说:“你说别人gān嘛,你现在不也cha着兜吗?”
乔琉将两只手抽出来,冷笑:“她能cha兜,我为什么不能?就她能啊!”
靠!
更何况他是因为畏冷,所以一年四季大多数时候戴手套围巾,没法戴的夏天就把手放在口袋里。
乔琉睨了周子舟一眼,见他一脸快要憋不住,快笑出来的表qíng,不由自主地再次犀利起来:“你笑什么?你记xing这么好,是不是觉得还很光荣?要不要给你颁个“牢牢记得初恋”大奖?你的记xing可真是太好了,还记得她穿什么,什么姿势什么动作。”
他竭力没把心里那种酸溜溜的嫉妒表现出来。
电梯门开了,乔琉闷着头往外走,走了两步,忽然脑子一空,意识到什么,回头去看周子舟。
周子舟站在他后头,说:“怎么了,忘记病房了吗,在这边。”
乔琉看了周子舟一眼,又飞快撇开头,冷硬的表qíng变得柔软。
周子舟:“?”
乔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表现得既不好意思,又qíng不自禁地散发出高兴:“你刚才说的,不就是我吗?”
他都快忘记自己开学第一天穿的什么了,周子舟居然还记得,简直用qíng至深!
但是那次几乎不能算是亲吻,只是嘴唇无意中触碰到一起而已。只是意外。
周子舟走过去,把乔琉推着往病房走,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说:“就是你啊,初恋。”
第四十一章
新年悄无声息地降临, 一眨眼, 日历已经翻向了新的一年。chūn节还遥遥无期, 年味却悄然蔓延开来。学校里临近课堂抽查,活动一下子变少了, 去教室上课的学生变多了。
乔琉要做一些检查, 所以不得不继续在医院里待了两天。他不在寝室里住,林良晚上就放开了胆子煲电话粥,周子舟很不习惯, 晚上睁着眼睛,数着乔琉出院的日子。他仍然睡在乔琉那一头, 有些事qíng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难更改了。
第二天他没课, 上午收拾了东西, 就打算去医院看看。林霍然也闲得发慌,于是来他们寝室找他,一起去医院。
还没走到乔琉的病房前面,就瞅见有护士托着盘子进去打针了。
周子舟突然想起一件事qíng来,问:“对了, 军训之前不是都要入学体检的吗?当时你和乔琉是一起体检的?”
林霍然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走道两边的医院介绍, 说道:“是一起体检的, 但那小子搞特殊化,测到一半,突然房间就清空了,就他一个人进去。”
周子舟点点头, 就听见林霍然在耳边说:“不过你不知道吧,乔琉抽血的时候半天没抽出来,针头抽出来又cha进去,来回三四次,他都快发怒了。”
周子舟说道:“有时候是这样的,血压比较低。”而且乔琉还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周子舟琢磨着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都要qiáng迫乔琉开始吃早饭,然后把身体养好。
林霍然看了周子舟一眼,笑嘻嘻道:“听说抽血很难抽出来的人,海绵体勃起也比较难,哈哈哈哈哈。”
周子舟拽着书包带子:“……”
林霍然兴致勃勃地开了个荤huáng玩笑,正等着周子舟哈哈大笑,跟他一起嘲笑乔琉,结果就见周子舟一张有点呆滞木然的脸,顿时也:“……”
他是不是错了,和小朋友是没办法开荤的。
房门打开。
护士正在给乔琉打针,乔琉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一双眼睛把周子舟上下打量了个遍,又去看林霍然:“你们俩在外面说什么了,我听见你们笑了。”
林霍然说:“我还不能笑了?”
乔琉:“你自己一个人对着墙角笑去,别和周子舟笑。”
林霍然:“???”
乔琉眼睛盯着周子舟,直到周子舟忙不迭哒哒跑过来,他才开心了,连身体都放松不少。他努了努嘴唇,朝墙角瞥了眼,示意林霍然自己过去笑个尽兴。
林霍然拉着同伙控诉:“周子舟,你看乔琉,天天欺负人,我们是时候该孤立他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周子舟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径直冲着乔琉跑过去了,那模样可够欢快的。周子舟凑过去还把乔琉身上被子拢了拢,把靠背扶了下,好让乔琉舒舒服服地坐着。
乔琉得意地瞥了一眼林霍然。
林霍然:“……”
他有种非常微妙、非常酸楚的感觉,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不能有姓名,还得一直很安静。
周子舟在chuáng头坐下,视线落到护士对乔琉扎针的手背上,见针头扎进去的一瞬间,仿佛都能听见皮ròu破开的声音了。周子舟忍不住自己手背上也疼了下,蹙眉嘀咕道:“上午打三瓶,下午打三瓶,一天手背上岂不是要多两个针dòng?”
乔琉垂着眸,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往周子舟那边靠了靠,他心里在跑圈,因为周子舟心疼了!
周子舟一来,在chuáng头那里一坐,就把光亮挡了一小半。但是chuáng头仿佛立刻多了个小暖炉,2000W高速制热的小太阳那种,把乔琉脸烘得热热的。他嘴角qíng不自禁地咧开一点,伸手抓了抓周子舟的袖子。
乔琉以前打针的时候,几乎没有被人陪伴过。
他去打疫苗的时候,看到旁边排着的队里,有人怕打针,就紧张地闭上眼睛,握着自家亲人的手。而他们的父母或是爱人,会伸出手遮住他们的眼睛。好像这么做就能让人不疼似的。
乔琉自然是不怕打针的,不过小小皮ròu之苦而已,根本算不上疼痛。
他只是不知道,如果被爱的人在旁边捂一下眼睛,会是什么感受。是不是真的有用,能让打针的痛感变轻?
乔琉看了眼周子舟,其实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只是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针头一点点注进去。乔琉望着周子舟,故意小声“嘶”了下。
周子舟立刻紧张地问:“疼吗?”
乔琉有点害臊,还是qiáng忍着羞意,小幅度点点头,然后他的眼睛就被捂住了。那一刻乔琉怔了下,周子舟的手掌心很温暖,是暖炉中间最为灼热的那一块儿,烫在他冰凉的眼皮上,令他眼眶一热。
周子舟下意识地说:“你忍着点儿,看不到就不疼了。”
乔琉没说话,他将脸往前凑了凑,让自己眼皮完完全全贴上周子舟的手掌心,然后蹭了蹭。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心脏里发出的一声满足的喟叹。很多事qíng,在遇见周子舟之后,都有了第一次。这令他再也想象不出来,如果他人生发生了偏差,没有遇到过周子舟,那么会是怎样。所以说,他上次说的真的都是气话。他怎么会宁愿从没遇到过周子舟?
打死他,他心里也不可能真的这么想。
周子舟手指动了动,他被乔琉蹭得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仿佛哪里起了jī皮疙瘩,又有哪里苏麻了下,总之说不上来。他心跳跳地缩回自己的手,小声说:“护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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