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立即很懂的挤眼道:“你一直有监督林曜喝汤吗,你们感qíng很好嘛。”
林曜出门的时候嗓子里不小心吞了根猫毛,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解释道:“队友嘛,互相帮助,很正常的。”
他这一举动被粉丝解读为脸红害羞加心虚,直播弹幕立即炸了,两人的CP粉怒刷一波:“yoooooooooooooo”,“曜灏党头顶青天666”。
录制休息间隙,林曜灌了两大杯水,附带接了个林绿的电话。
林绿道:“晚上回家吃饭呗,爸爸要给我介绍对象,邀请你来把关。”
父亲在一旁咆哮了一句:“叫他来gān什么,他怕是当我早死了!”
林曜握着手机,到嘴边那个“好”字又艰难地咽了下去。
父母离婚差不多快十年了,母亲提起那个成天酗酒搓麻将的男人就bào跳如雷,再婚后也不乐意林曜见爸爸,父子俩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听姐姐无意中说起,父亲骂妈妈是“嫌贫爱富的贼婆娘”,说林曜是“忘恩负义的白眼láng”。
他迟疑了一下,道:“我今天有通告。”
林绿马上接话道:“就只有一个电台访谈而已嘛,我打电话去公司问了,五点前可以结束,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和老爸在家等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螃蟹,不许迟到啊。”
“我……”话还未出口,林绿便抢先一步把电话撂了,耳边只剩下了“嘟嘟”忙音。
“真是霸道。”林曜心道,嗓子里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捂着嘴,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楚舆进门见状,连忙上前给他顺背道:“大明星怎么了,偷吃小鱼gān噎着了?”
不过是林曜在某次给小黑猫喂食的时候顺便尝了一口,刚巧被某人撞见了,因此落下了与小猫抢食的黑历史,被他一直拿来嘲笑。
“你妹。咳咳!”林曜骂了一句,上气不接下气道:“猫毛,掉嗓子里了。”
楚舆一边忍着笑道:“你别动,张嘴我看看。”
在生活诸事巨细上,他一直对楚舆十分信任,马上乖乖张开了嘴巴。
面前那人睁大眼睛,神qíng专注地打量着他的嗓子眼。只有在这时,林曜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这张斯文俊秀的脸。
——连他认真时的表qíng,都好像小猫。
“别动啊。”楚舆哄道,忽然抬手,将食指探进了林曜的嘴里。
林曜一惊,正想说兄弟你洗手了吗,心中更多的还是紧张,条件反she地闭上了嘴,将楚舆的手指含住了。
第56章 力挽狂澜
“哎你gān嘛,我给你把毛弄出来,张开了。”
林曜摇摇头,脑中一片空白,肋骨下一颗红心扑通扑通,紧接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楚舆的指fèng。
青年白净的脸立马就漫上了红晕,他瞪圆了眼睛,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楚舆的手指十分修长,指甲修剪的gāngān净净,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字好看、有书卷气的手形,他说自己没学过乐器是件遗憾事儿,以后有机会要好好教他。
林曜见他没动,将他的食指又往嘴里吞了一截,用口腔柔软的内壁轻轻挤压着他的指腹。
“别闹了。”楚舆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将手抽回来,神色不自然地别开脸道。
“我就是条件反she,楚老板不好意思啊。”少年盯着他的脸,语气中没有丝毫愧疚的成分。
“你当你是婴儿吃奶呢,还条件反she。”楚舆用纸巾擦着手,内心暗道:真是没长大。
这时杜家灏一把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曜子嗓子好点了吗?王导叫咱们了。”
他的声音很轻,嗓子还有些沙哑,林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发现杜家灏的眼角红红的。
他正yù再看,杜家灏却匆忙地疾步出去了。
林曜又喝了一口水,某人手指的温度仿佛还留在嘴里,他回过头对楚舆道:“一会儿我去我爸那吃饭,你先回去吧。”
“刚好我晚上也有点事。”楚舆淡淡一笑道。
收工后两人分头行动,林曜虽然表面答应的不qíng不愿,心里却是高兴的,这几年就连过年都是在chūn节晚会唱歌跳舞,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父亲、姐姐一起吃过饭了。
他带了瓶麦卡伦,让司机把车停在街边,自己步行走进小区,凭着记忆上了楼,心怀忐忑地敲了家门。
“来了!”林绿小鸟般欢快的声音传来,一把打开门道:“回来了,快进来吧。”
姐姐腰上系着件分不出颜色的旧围裙,脸上画着浓妆,发型认真地打理过了,身着一套十分端庄的小香风连衣裙,在这套并不宽敞的旧房子里,看起来有些违和,但从这点林曜便发觉,林绿对相亲对象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我亲爱的弟弟,我今天美吗?”林绿难得文静地对他道。
“美爆了。”林曜衷心赞美,顺便指了指对方的眼角,道:“眼线,有一点花了,等会要见人,就别往厨房里蹭了,油烟重。”
林绿娇俏地翻了个白眼儿,“还不是为了你吗,我家大明星好不容易回家吃饭,你姐我当然要亲自下厨了。”
父亲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重重哼了一声,骂道:“在门口傻站着gān什么?还不赶快进来?恨不得晚上蚊子咬死我是吗?!”
姐姐悄悄推了他一把,林曜慢吞吞地走过去,道:“带了瓶酒给你。”
男人看了眼酒瓶包装上繁复的花边和洋文,不屑道:“洋鬼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你就是被有些人带坏了,崇洋媚外!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你,你还染了个白毛,满耳朵首饰,你看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
他口中的“有些人”,便指的是自己那个“嫌贫爱富”的妈,和“赚黑心钱”的继父。
“那是我们那张专辑造型,是工作需要!”林曜将外套甩在沙发上,忍不住辩解道。
“你还敢顶嘴?我不知道你回来做什么,就为了活活气死我是吗!”爸爸说着便要用锅铲拍林曜的头。
林绿将弟弟拉到一边,将老爷子推回了厨房:“gān什么gān什么,没说两句就要吵架?林曜现在身价可高了,你别给人家打坏了。”
尽管给了父亲不少钱,这人还是固执地住着这套90平米的旧房子,平时抽的烟、喝的酒都是最便宜的。
每次见面说不过三句便要小吵,在家住上两天便会演变成大吵,最后再在同室cao戈中不欢而散。
他知道爸爸心里带着怨,怨那个丢下一家人跑掉的妈,怨让他下岗的单位领导,怨跟他不亲的自己。
本以为自己长大了,能更好地体会父亲的心qíng,现在看来,他们父子间的鸿沟,是一辈子都跨越不了。
林绿轻轻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水珠擦gān净,仔细地涂上护手霜,扯了扯林曜的衣袖道:“你就顺着他一点,他说什么,你听着,不做声就是。什么是孝顺,就是要顺着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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