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澜只觉一道风拂过,再回头时便已经看不见叶星海的身影。
何雨泽从甲板最前端跃到空中,叶星海后来赶上,正在空中接住了何雨泽。二人一照面,便已知晓对方的威胁程度,同时拿出了兵器,且兵刃相接。
齐安澜和李宝,在战场的后方,皆不由上前一步。这二人,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实在太过相像。不是指相貌像,而是给人的感觉像。
冰冷不可接近。
但细观却又不像了。
何雨泽的冰冷,是如同一柄邪刀般的嗜血疯狂且寒冷,是让人一触生畏污浊混沌。叶星海的冰冷,则是傲和贵气,宛如白雪覆盖的高山之巅,给人一种纯粹及高不可攀之感。
区分开了二人给自己的感觉,无论是齐安澜还是李宝,都松了一口气。
李宝想:到底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可不能和别人给弄混了。
齐安澜则为自己松一口气的举动而皱眉,不解为何。
这二人的功夫,是在伯仲之间……李宝很快从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中看出了这点。
何雨泽是带着火气出手的,一招一式都没有留手,而且仅在过了四招后,便没了耐xing,招招皆冲着叶星海的命门而去。而叶星海则秉承点到为止的态度,直到几次三番被何雨泽以伤换伤后,才终于打出了火气。
二人打着打着,便打成了厮杀的架势。两艘船随着一声巨响撞在了一起,停止了前进。两边甲板的人,随时都可以通过相接的甲板冲到对面去,但是因为中间的俩人,愣是每一人敢动。甚至都没有人敢靠近他们的十步之内,虽然这些武林人士,多都看不清二人的动作,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有‘上去就死’的自知。
何雨泽打算杀人了。
“住手!”李宝在千钧一发之时,大声喝止。
叶星海率先因这一声而察觉何雨泽的意图,远远退开。而何雨泽迟了一拍,才冷哼一声站到了回了李宝身边。
第95章 第 95 章
这一次齐安澜与公户梦的比斗,以平局收场。而当日里观战的人不少,经此一战,叶星海和何雨泽彻底成了名人。
何雨泽化名石泽,来历无人知晓,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而且用的招式路数,使得兵器也是眼生的很,很是神秘。
叶星海则在此战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人打听出他的姓名,虽有不少老人,觉得他相貌与华伏舍舍主相仿,但人难免有相似,没有证据支撑的传言,终究是谣传。不过就如同叶星海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眼中时一样,此番叶星海和何雨泽打了一架,显露出身手,也有不少人觉得眼熟,但就是认不出来他到底使得是哪家功夫,也是颇为神秘的一个人。
不过,这两个年纪相仿,xingqíng皆冷的年轻人,已经走进了江湖武林侠士的眼中。
江湖向来是个事多的地方。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为前武林盟主的盟主,广发帖子,邀年青俊杰前来参加他四女儿的比武招亲,而身份神秘,功夫不错面相不错的叶星海与何雨泽二人,也收到了请帖。
这种时候,搞什么比武招亲,还广发帖子,着实有些让人揣摩这个即将退休的盟主是怎么想的。但是毕竟现在这个盟主还不是前盟主,所以收到帖子后,无论心中是否想要当这个女婿,绝大多数人都选择给个面子前去。
有些人总是少数派,比如叶星海就无视了这张帖子。
何雨泽本也打算无视,但李宝却想去凑这个热闹。于是二人收拾了行李,又与公户梦拜别之后,便离开了这座城朝盟主府而去。
据帖子上所写,比武招亲是在十五日后的盟主府举行,而盟主府距离他们所在的城池,最短也要有七天的路程。七天的行程,还指不定途中会发生什么事,而李宝又是一个惯于惹事的,所以李宝为了不耽误他自己路上没事找事,也不因找事而耽误了正经热闹,便拉上何雨泽提前出发了。为了遮掩自己也会武,也为了路上省些赶路的功夫,李宝给他和何雨泽一人买了匹好马,二人骑马而行。
开chūn后又逢几场chūn雨,一路上不时可见时令的花衬着叶,甚是娇媚。
今日阳光甚好,清风裹挟着水汽不时拂面,故而李宝二人也并未策马疾驰,而是由着马儿慢慢朝前走着。李宝哼着从李正那里学来的小调,看上去颇为悠闲。何雨泽并肩行在李宝身侧,依旧面无表qíng,但眼中的神qíng却也是缓和的。
何雨泽突然开口问道:“师兄,你有什么想做的事qíng吗?或者说,你有什么心愿吗?”
李宝未料何雨泽突然这么问,一时想不到答案,便笑而反问道:“你呢?你先说说你的。另外,叫我石修,或是叫哥。”
缓和的神qíng,从何雨泽眼中收敛了,“……我的心愿便是你。你会爱我吗?”
“阿水你真是太直白了。”李宝摇头笑道,“爱是何物,其实我很好奇。我没爱过,也没恨过,我不知道。”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何雨泽不想再叫李宝的假名,这不公平。李宝叫他的昵称,却偏偏要他叫他的假名。
“呵,心愿吗?仔细想想,并没有呢。还在活着,只是没有理由去死吧。”李宝悠悠地开口答道。
“……你没有想要的吗?”这种答案,像是李宝会说的,但真听李宝这么回答,何雨泽心中却不甘。
李宝又笑了一声,扭头看何雨泽,眉眼弯弯地恶意笑答:“之前的话,隐约想要妻妾成群,纵横五湖四海。至于现在,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何雨泽不去看李宝,只一味低着头,他道:“是我害了你,可我不悔。”
李宝大笑,回过头去,道:“没什么害不害的,我又不怨你。至于你不悔,这是好事啊,如果你现在后悔了,那可连退路都没有了呢。既然招惹了我,那你总要从一而终的。”
何雨泽未抬头,“那你能不能爱我呢?有这个可能吗?”
“阿水,这就是你迂腐了。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此生定不会负你。”
李宝永远不会知道,他这话像一根毒刺一般,狠狠地扎进何雨泽心里,让他的一颗心从这一刻起,不停地被腐蚀溃烂。
身后有人策马赶来,李宝驱马和何雨泽让到路边,给那匆匆而过的人让出一条路来。却不想那人策马行过,路过时,看了他二人一眼,‘咦’了一声远去了,又在片刻后,重新驶回来。
“是石修和石泽两位少侠吗?”立于马上的人莫约十七八年纪,以银冠束发,腰佩美玉,脚上的长靴也镶了珠翠金银,一身衣着更是jīng致讲究。
何雨泽不认识这人,李宝定睛看他,认出这人就是那天在茶楼突然喊出公户梦目的的家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李宝笑着答他:“是我们。劳家六公子劳克,久仰。”
劳克惊讶道:“你知道我?”
“公子直言快语,侠肝义胆,在城中颇有名气。”李宝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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