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才是东西!
你不是东西!
“温柔?”赵四阳紧了紧手指, 突然笑了,笑得像一只正在呲牙的霸王龙,那两排獠牙上还沾着血沫。
我又打了个抖。
……兄……兄弟,你能别笑得这么恐怖吗!?
“我还不够温柔?”赵四阳一脸不可理喻的表qíng, “都没给他断腿。”
“嗷!”你他妈一天到晚的!少惦记老子的腿!!
“哎哟,你们别吵了,我要马上开始做实验, ”吴大夫头大道,“你自己去小幺隔壁那间小屋里呆着,等着三天后身体复原。记得锁门啊,我可不想被你吃了。”
我扫了眼同样装着钢化玻璃门的屋子,没有动。
“对了,”吴大夫忽然问道,“你复原真的只要三天?”
我歪了歪头,不然呢?
吴大夫看着我的眼神立马就带上了羡慕:“我也抓过几只丧尸做实验,他们的复原起码需要一个月。”
那我……是挺厉害的了。
“或许……是因为你有思维?可以用神经系统控制身体的复原速度?”吴大夫提出了一个猜想。
“咯?”或许是?
我回忆了一下,前两次复原的时候,心里的确十分迫切。
吴大夫见我点头,瞬间双眼发亮:“那我们做个实……”
“你能先把伤口给我fèng好吗?”赵四阳顶着几个血dòng,打断了吴大夫的话。
“你自己fèng!你手脚比我还利索!”吴大夫一眼瞪过去。
赵四阳看着他,眼里多了几粒冰渣子。
吴大夫与他僵持两秒后,忽然妥协了一般,摆手说:“知道了,你出去吧。你还不放心我?”
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协议。
赵四阳闻言看了过来,突然出手按向了我的头!
我立马往旁边一闪!
但丧尸的反应力始终比不过人。
我就这么被人按着头推进了玻璃门里。
“没事的,你安心在里面呆着。”他说着,抬起了手。
你他妈放屁呢!
呆在这地方,还叫老子安心?
我正要反抗,他却又把手放在我头顶上拍了拍。
“你始终要记住,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啪!
我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往屋里扫了一眼,选了根板凳坐下。
不管谁向着谁,那都跟我没关系。
我要的,是自己的命。
赵四阳又在原地站了会儿,见我没什么异样,又实在撑不住身上的伤,终于出去了。
玻璃门一点点关上。
实验室里倏地安静下来,让我十分不适应。
并且这种不适感正在一点点扼住我的喉咙。
片刻后。
我实在忍不下去,开口叫了一声吴大夫:“咯。”
他站在五米远的实验台边,手上不停忙活,整个一走火入魔的样子,什么也听不进去。
“咯!”我站起来拍了拍玻璃门。
“咯……”吴大夫没反应,倒是隔壁的小幺回应了一声。
不知为什么,我恍惚听见她在问我“怎么了”。
错觉?
我站到两屋之间的通气挡板边,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咯?”
“咯?”那边立马就回应了。
啊啊啊!!!
我他妈终于能和丧尸说上话了!?
“咯咯咯?”我一个劲地发问,可问完后,那边又没声了。
怎么回事?
我又急又激动,叫了半天都没人回应。
渐渐的,我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咯。”我叹了口气。
“咯?”怎么了?
这次我确确实实地听见她在问我!
而且很奇怪,我明明知道这是另一种语言,可传到耳朵里却能听懂,就像在听外国人说英语一样。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的qíng绪波动太大。
并且努力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记在脑子,然后不停暗示自己——就像平常一聊天一样,随意地说话就好,随意的,自然的……
“咯?”你好?小幺?
“咯。”唔。
“咯?”你还记得外面那个是谁吗?
“咯。”看起来不好吃的储粮。
“……咯。”那是你丈夫啊。
“咯?”唔?
我正想再说,却发现光线忽然暗了一截。
我立马回头,差点没给吓尿了!
吴大夫的一张娃娃脸挤在玻璃门上,变成了一张娃娃饼,两只小圆眼滴溜溜地瞧我。
“你能和小幺说话,对不对?”他打开门,走了进来。
我摊手笑了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不能。
“你能的!你能!”吴大夫拖着我走到隔壁,丝毫不怕我会咬他。
“你再说说!你问问小幺还记得我吗?”他似乎认定了我们能沟通。
但我不想让他知道。
“咯。”我放空大脑,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小幺动了动头,没有回声。
“真的不能吗?”吴大夫霎时就垮下了脸,眼眶发红,“我之前研究过,你们丧尸的语言和我们不在一个频率,虽然我没办法听懂,但你们之间是能沟通的。”
我抽了抽眼角。
心里猜不出他是在诈我,还是真的知道。
“哎,”吴大夫又拉着我回了隔壁屋,“我目前只知道你们可以相互求救、发出警报、嘶吼示威,至于更深层面的jiāo流,我相信以后是会有的。”
不用以后,现在就可以。
“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问问小幺,她还记得我吗?”
她不记得了。
但我不会告诉你。
“我每天都会来陪陪她,跟她讲讲我们以前的事,所以她会想起的吧?”吴大夫带着几分期许看我。
她不会的。
只要她是尸,你是人,那你对她来说,就只是食物。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却点了头。
“那就好……”吴大夫如释重负,转身回了实验台。
我隔着玻璃门,看着他微微下垂的双肩,始终没有再开口和小幺jiāo谈。
不能被发现。
我的每一个筹码都要深深藏起来,化为利刃与暗剑。
我深信,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一旦我心已决,就要直奔目标,反转一切,割裂一切,用我的愤怒、嘶鸣覆盖一切。
……
三天后,正好是霜降。
我从实验室里出来,看着四合院里被冷雨打湿的枯叶,突然打了个哆嗦。
吴大夫跟在我身后,顶着两个黑眼圈无语道:“你一个丧尸又感觉不到冷,打什么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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