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魔慈悲甜_信渡。【完结】(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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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凌晚道:“你是谁?”

  他小声地说:“殷宁。”

  江凌晚步步bī近,眼神渐冷,嗓音低沉凛冽地问:“你身上怎么会有……我师父的气息?”

  琴圆上前几步,挡在殷宁面前,道:“江凌晚,你别吓唬他!”

  江凌晚伸手将琴圆拉入怀里,复又冷眼打量殷宁。当他的视线扫到后者手中jīng致的人偶时,疑惑又饶有兴趣地问:“寄灵术。谁教给你的?这种最危险的式神道术法。”

  琴圆闻言立刻转头去看殷宁。

  后者抿了抿嘴,道:“是……”

  第52章 再遇故人

  江凌晚伸手将琴圆拉入怀里, 复又冷眼打量殷宁。当他的视线扫到后者手中jīng致的人偶时,疑惑又饶有兴趣地问:“寄灵术。谁教给你的?这种最危险的式神道术法。”

  琴圆闻言立刻转头去看殷宁。

  后者抿了抿嘴,道:“是……”

  江凌晚从容耐心地等他和盘托出。

  殷宁红若丹朱的嘴唇轻抿半晌, 最终选择沉默。他抬起黑眸看向琴圆, 无声地求助。

  琴圆最拿这种小动物似的眼神没有办法。

  天界什么都好,烟霞似彩, 仙气缥缈,乐音琅琅,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冷清。因此女蜗经常四处找人打麻将, 最后实在找不到牌友, 就自己搓泥土,捏小人。

  她对着陶俑chuī了一口气——

  他们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他们伸出手脚, 舞之蹈之,拍之跳之。他们哈哈笑,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呱啦。

  哎嘿!人族诞生了。

  这种将仙灵之气注入陶俑, 使其复活的术法,名为寄灵术。原先是一种仙修之法。

  巫祖由神堕魔后,将这种法术进行改造, 以怨灵之气、邪魔之气进行灌溉,催活陶俑,化为所向披靡的鬼兵大军,与妖shòu军团联盟, 向天道发起挑战。

  因此仙修的寄灵术变成了魔修式神道中的“寄灵术。”

  江凌晚会,但他不用。

  寄灵术有一种弊端。使用怨气催活的陶俑,没有自主神智,无法思考,无法说话。只是一个单纯的傀儡而已。

  若要解决这个问题,那也简单。抽取活人的灵魂,塞入陶俑中。

  江凌晚的鬼兵团已是幽冥界中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因此他无需使用jī肋的寄灵术,即使此法威力无穷。

  可是风铃夜渡所有式神道的弟子,除了他之外,都已经魂飞魄散,或是被封印在混沌之地。

  又是谁将寄灵术传授给殷宁?

  琴圆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有谁?当然是天真烂漫,妄想世界大同的叶校长。”

  叶长笺这人很有意思。他一共死过两次。第一次死而复生,他仍旧亦正亦邪,但学会了听取他人意见,顾及他人感受,不再我行我素。

  第二次死而复生,他彻彻底底成了爱与和平的代言人,时时刻刻践行作为天道嫡亲弟子应该承担的责任。

  喜欢他的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讨厌他的人,巴不得食其ròu、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

  年少的叶长笺雷厉风行,铁腕无qíng,被人指着鼻子骂“魔道孽畜”。后来的他讷言敏行,心慈手软,又被人在背地里骂“妇人之仁”。

  他将魔修招yīn丨道中的驱策鬼兵之法传授林小钗,又将仙修之术中的寄灵术教給殷宁,为的是和而大同。

  但林小钗已经辜负他一次,不知这次他是否又看走眼。

  江凌晚冷冷一笑,随后又目光灼灼,bī问道:“你身上为何会有我师父的气息?”

  “我……”他低头轻轻抚摸怀中人偶的后背,似乎在安抚,又似乎在天人jiāo战。

  琴圆温声道:“你不想说,那便不说。但是这位素未蒙面的先生,对我们的意义非凡。”

  殷宁抬起头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舟舟说,他的大师兄厌恶他,不会想知道真相,所以让我不要说。”

  舟祁豫?

  听闻这名字,江凌晚怒火更炽,隐匿在风衣下的血刀嗡嗡作响。琴圆伸手抱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几句,又回头问道:“你方便带我们去找舟祁豫吗?”

  ……

  江凌晚闲暇时曾经想过他再次见到舟祁豫会是什么qíng形。无一不是斗个你死我活,杀个天翻地覆,日月变色。

  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般光景——

  舟祁豫站在天桥底下说书。在他身旁有一名瞎子正在拉二胡。那瞎子头戴一顶民国时期的灰毡帽,戴一副黑色墨镜,一面同色口罩,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若只看背影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潇洒翩翩。一手《二泉映月》拉得是凄楚萧瑟,断人qíng肠。

  舟祁豫身穿长袍马褂,作古代说书人的打扮。耳上依旧别着三朵小白花,虽然不伦不类,但却没有减少一分颜值。

  走过路过的人先被二胡悲凉的声音吸引,再被舟祁豫的脸黏住脚步,随之被他jīng彩绝伦、妙语连珠的评书折服,最后坐在天桥下临时搭建的茶棚里喝茶。

  江凌晚原先想上去一脚踹翻他的说书摊子,当看清茶铺老板的模样后,便愣在那里。

  那人头发花白,背影佝偻,侧脸慈祥。他颤颤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伸出皱巴巴的手,对傻站着的江凌晚招了招。

  江凌晚机械地迈动步子,再机械地坐下,便听他道:“天气凉了,喝口热的吧。”

  那人说一句,他便动一下。

  热茶入喉,如火如灼,如蜜如糖。

  江凌晚放下茶杯,眼中充满不可思议,道:“这不是茶。”

  茶铺老人笑眯眯地说:“你不是最喜欢喝糖水吗?”

  江凌晚祖籍江苏。苏南浙北一带尤其喜好甜食。

  琴圆也跟着落座,笑嘻嘻地说:“大爷,我要一个水果套餐。”

  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小哥,咱们要打烊了。”

  彼时,前头的惊堂木一拍,尘埃落定,下回再约。

  茶棚里掌声如雷,彩声不断。

  舟祁豫步履轻快地走来,拿起茶壶,扬起脖颈“咕咚咕咚”牛饮大半。他吐了吐舌头,“渴死我啦!”

  老人已经转身去收拾茶铺。

  舟祁豫对琴圆说:“六点有城管!我们要转移阵地咯!”

  瞎子收起二胡,将其放入琴盒内,推了推墨镜,潇洒有型地走来。

  琴圆道:“这人走路的模样怎么和简影帝有点像?”

  舟祁豫随口说:“他最近接了一个新剧本,正在琢磨角色呢。”

  琴圆脱口道:“阿炳么?”

  舟祁豫摇摇头,“上海滩杀手。”他说着抬头看向默默协助老人打扫茶铺,收起大棚的江凌晚,道:“等会我师兄可能会哭。”

  琴圆道:“放心吧,他死要面子,一定会回家躲被窝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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