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喂养手册_谢樨【完结+番外】(61)

阅读记录

  另一点,若林裕对张此川qíng根深种,我们甚而能从他的梦境中晓得张此川在何处。

  我问玉兔:“入梦看心魔, 那你到我梦境里的时候……”

  玉兔连连摆手:“我,我只偷窥过你一次,当时你做梦被魇住了,我怕你死掉, 就偷窥了一下……谢樨, 我忘记同你说了。”

  他抱着我的胳膊试图认错,我将他的衣领揪起来,回想了一下:“几时?是你在梦中同我dòng房的那回,还是带我看桂花的那回?我怎么不记得有被魇住的这回事?”

  玉兔摸了下鼻子,神qíng很不自然:“就, 就是你把我骂哭的那一回,你在青楼里中了那个凡人皇帝的剑毒,晕倒在房里。”

  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那回我做梦了吗?”

  玉兔抬头看着我。我回想了半晌, 终于有了些印象:当时我梦到了我娘,她抱着我从庭院中穿过,我似乎还问了我娘我的生日, 以及我今年几岁的蠢问题,并且在梦里坚持认为自己是三岁……

  但是我娘不回答,她总是那样微笑着,用疼爱的眼神看着我,用温暖的手摸摸我的头,只是不回答。那也是我死了当神仙后,头一回梦见凡尘往事。

  这么说,我的心魔难道是我娘?

  我觉得这个结果有些奇异,玉兔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我怀里挂着,认真地道:“但是,只要不是噩梦,应该就不算坏。”

  我怕他担心,答了声:“嗯。”决定先将这个问题放一放。

  这几天里,赏赐到皇后宫中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我打听了一下,另一边祉嫔的qíng况也是如此。

  祉嫔我见过几眼,长得很面善,容貌算不得多出彩,只是常给人一种熟悉感,估计是因了这一点,旁人觉得她有魅力。她待人温恭有理,也知进退,第三日便登门邀了玉兔打牌,玉兔慌得跟什么似的,最终由我代劳,赢了几把之后,再控制着收局,将得来的钱物首饰原封不动地输给她。

  这样做的道理我也告诉了玉兔:“我替陈姣瑶开头连赢五把,赢来的是气度,给旁人下马威。后来输回去,为的是谦和礼让,显示皇后的大家风范,最后一看我没赢也没输,亦不会落下话柄。”

  我觉得自己非常有天赋,琢磨着以后可以给宫中这些后妃出售一些《后宫生存法则》、《论牌面》、《半个时辰让你学会打麻将》之类的秘籍,我将这个想法告诉玉兔之后,玉兔越发地崇拜我了。

  我们成日窝在皇后寝宫中不动,除了必要的时候,基本是林裕不招惹我们,我们便也不招惹他。玉兔坚持着要替我分忧,唯有在qíng况没有把握的时候,才肯将扮作皇后的任务jiāo给我,我们仗着法术替来替去的,竟然也没有人发现皇后不对劲儿。

  玉兔认真记着我们是冒名顶替而来,将林裕差人送来的那些首饰、华服收整好,打算哪一天烧给陈姣瑶。

  我道:“罢了吧,那女孩儿如果知道今日的光景,多半不会选择这种样子的荣华富贵。顶替她,打着她名号做事这件事,我们做得确实不太地道,只能往后回了忘川看看她是否已经往生,若是还没有,便当着她的面赔礼道歉。”

  玉兔有些泄气。我晓得这只心思敏感的兔子对陈家姑娘有些莫名的执念,便花了些时间安慰他,再为他的兔型摸了会儿肚子。

  当晚,我便找无眉讨了能联系判官的信鸦,将近日经历都告诉了他,顺带让判官查一查陈家女儿的魂魄。

  判官回:“已托鬼使查看往生簿,文件冗杂,需要几天时间。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陈姣瑶死了四年了,没什么怨气的话,都该往生了。”

  我将地府信使送回去,看着黑鸦那一抹漆黑深沉的背影飞走,连片毛都没有留。

  我也觉得这事没多大希望。同样,我认为既然替嫁之事已经受了陈明礼的允许,便算不得太过分,我让判官去查,不过是顺遂玉兔的愿望而已。

  我倒是挺愿意看他这样一直纯良下去,事儿jīng兔子虽说有些多愁善感,但是一只好兔子。

  几天之后,我果然收到夜鸦来报,说是地府名册记载中未往生的鬼魂里,并没有找到陈姣瑶这个人,想来是已经转世投胎了。

  我没告诉玉兔,给他留了个念想。

  第三天深夜,万籁俱寂之时,我将玉兔戳醒了:“起chuáng,小兔子。”

  考虑到玉兔的仙法在皇宫中受制,我若是跟他抱一块儿睡,他一面要维持我的隐身术,一面又要维持他身上的障眼法,没准儿什么时候会出岔子。

  我便在夜里替他,怀里揣着他的原身睡觉,好减轻他的负担。这样被人发现了也好解释:皇后不过是个兔子爱好者而已。

  玉兔动都不愿动,窝成一团道:“gān,gān什么……谢樨,还没有天亮呢。白兔子若是睡不好觉是会变成黑兔子的。”

  我懒得理他:“快起,必须起,无眉在外边等着我们。”

  我将他从被窝里抓出来抖了抖,捋了几把,他不qíng不愿地挣扎道:“谢樨!谢樨!放我下来,我我我醒了。”

  他变回人身,将衣服穿好时,脸上还带着些刚睡醒的热晕。

  我们走后窗跳出去,夜风chuī过来,我打了个抖,刚想将他拽到怀里的时候,便望见他已经凑了过来,从怀里摸了一件披风要我穿上。

  他被冻得脸颊很快白了起来,只有鼻尖还红红的,我要给他穿,他不让,笑嘻嘻地告诉我:“你,你可以穿上它,然后抱一只兔子在怀里,不会冷的。”

  我便穿上了,将他拉过来一同裹着,我们两个如同一樽行走的晾衣架,如是旁人不小心望见我们,保准会以为见了鬼。

  无眉看到我们的时候,礼节xing地抽搐了一下嘴角:“早。”

  玉兔被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探个脑袋出来:“早,小无眉,不过现在还是晚上。”

  无眉顿了顿,淡漠道:“晚上好。”

  玉兔很满意,弯起眼睛对他笑:“好。”

  无眉:“……”

  今夜与往常不同,这次是我主动邀的无眉。

  我问他:“林裕这几日可曾上朝?奏章可有批改?”

  无眉摇头:“没上朝,说是身体不舒服。紫薇台也没去,我给他炼了丹,也没见他遣人过来取。奏折批没批我倒是不知道。”

  少年yīn恻恻地一笑,再扼腕道:“若是取了就好,那丹药中有一剂乱心散,保管他吃了之后变成失心疯,问什么答什么。”

  我:“……”

  我叹了口气:“身体不舒服?那我们先去他的寝宫看一看,劳驾无眉你为我们放哨。”

  无眉很慡快地答应了:“好。”

  这少年到夜晚时,似乎比白日里还要jīng神充沛。我看着他在前面迈着步子,未免有了些老骥之叹,年轻真是好。

  寝宫中亮着灯。果然,如我所料,林裕这几天一直在他的寝宫里待着没动。

52书库推荐浏览: 谢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