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喂养手册_谢樨【完结+番外】(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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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六诏叛乱,北诏人中, 就出了一个险些打到涪京城的三皇子,在那段时间里,中原这边其实是相当忌惮这种少数民族身份的。但有了这个异族军师之后,江陵城主势如破竹,再无败绩,随后天下战祸平定,两个人的名字也慢慢地消隐了。

  我询问道:“阁下可是姓姬?”

  他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将长刀收回刀鞘中:“我现在姓桑了,郑公子随意称呼我便可。”

  我便不再问。

  玉兔一直从我胸前探个脑袋出来,两只长耳朵晃来晃去,还盯着那人不肯放。我忍无可忍,拍了他一下:“花痴够了没。”

  玉兔恋恋不舍:“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我将他拎起来,qiáng迫他同我对视,他蹬着腿儿,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迷惑,过了片刻后,还有些害羞。

  我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终于见到他的注意力开始集中起来,蹬动的速度快了起来,兔子耳朵也摇来摇去的。

  我问:“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他眼睛也不眨,立刻改变了刚刚的立场:“你好看。谢樨,不要勾引我了,快过来亲亲我。”

  我冷笑一声,将他轻轻丢在了地上:“一点也不客观,你这只骗人兔子。”

  玉兔刚一落地,登时又要往我身上爬,哼哼着道:“谢樨,我很客观的。”

  末了,他还觉得有点委屈:“你是不是其实也觉得他好看,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谢樨,我很生气,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便一直气下去了。”边说着,这兔子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于是认真生起气来,耷拉着耳朵从我身上窜了下去,很寂寞地走去了一边,给我留一个只看得见兔子屁股和小尾巴的身影。

  我:“……”

  入戏如此之快的家伙,真是我平生所未见。

  我眼瞅着他走着走着走歪了,揉了下太阳xué,淡淡提醒了声:“走错了,这边。”

  他快速地回了一下头望我,接着又把头扭过去了,开始慢吞吞地往我这边挪。

  我站在原地等着,看这只兔子如同一只螃蟹般横走着,最终慢慢地,慢慢地……撞到了我的腿。

  他很紧张地抬头望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准备跑,我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立刻将他抓了起来,从头搓到尾,从耳朵捏到爪子尖儿,直摸得他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求我:“谢,谢樨……我错了。”

  搓兔子这一招一向很有用。我问他:“错哪儿了?”

  没等他回答,我慢条斯理地道:“你什么也没错。老子我今天就是想摸兔子。”

  玉兔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建议道:“那,不如,我变成人,我们脱掉衣服去chuáng上摸——”

  我将他捂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动,也不让说话,觉得步子轻快了起来。我几乎是忍不住地要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非常不好,实在写不下去,怕qiáng写会崩剧qíng人设,所以这章暂时只有1300字的更新。白天会找时间补上二更的,非常抱歉!给小天使们深鞠躬~

  ☆、追捕(下)

  等我和玉兔赶到原先那处小山坡头上时, 天已经亮了。

  林裕的状态比我预想的还要不济, 虽然没到失心疯的程度, 但也差不多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行动都要人搀扶着,同别人对话时也是一问三不知, 只常常躲到一边,低头闷坐。

  祉嫔倒是冷静了下来。我告诉她陈明礼已无大碍后,她便和无眉一同照料起了伤兵。

  她很坚决地道:“我不信他了。我同你们一起。至于日后是死是活, 是去是留,凭陛下意愿发落。”

  我看了看眼前这一对夫妻,颇为感慨。命里要琴瑟和鸣、同御天下的两个人,好巧不巧都将一颗真心给了张此川。

  只是陈姣瑶xing子烈, 爱恨分明的做派, 一旦说要放下便绝不会回头。相比之下,林裕却显得格外弱势。

  我决定找林裕谈谈。

  鉴于无眉已经“羽化”,他吃了一盘炒猪肝补血后,便在林裕赶到之前生龙活虎地去了江陵城主那边支援,没来得及目睹一下这边的qíng况。这边只剩下几个赶来支援的内臣, 也不是没长篇大论地劝过林裕,可惜收效甚微。

  我其实很理解他的感受,猝不及防地失恋是其一, 老头们的说教确实不好听,这是其二。

  我戴上之前那个面具,抱着兔子去了林裕跟前。

  我问:“陛下, 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慢慢地有了焦点,像是认出了我。

  “能……听到。”

  我道:“陛下,如今江山有难,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林裕一动不动,这些话他早在这几个时辰内听厌了。

  我将手里的兔子举起来给他看:“若是陛下还记得无眉国师的话,应当晓得林氏江山是有神灵庇护的。我作为白兔教主,向您转达月宫玉兔的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谋在前,天成在后,先有人谋,后有天成。若是连陛下自己都不振作了,天意也是枉然。”

  玉兔被我举着充当一个吉祥物,听着我给他编纂的绕口令台词,百无聊赖地蹬腿儿。林裕低下头来望他,他也抖着耳朵看回去。

  照旁人眼光来看,这只肥兔子眼光闪闪,皮毛雪白,怎么看怎么有灵气,也当是十分可爱的一只兔子。果然,林裕那沉寂的心似乎被这个家伙打动了,他伸出手准备摸摸他,我及时地将兔子收回了,捂在怀里,郑重地道:“剩下的东西,陛下须得自己参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说从血缘上来看,他是我十分亲近的弟弟,但我决定不给他分毫吃我家兔子豆腐的机会。

  林裕:“……”

  现在的局势我们也同江陵城主、护国将军一方商议过了,御林军jīng锐战斗力惊人,连带着兵部被策反的一批军队外逃,在京中无储兵、援军还在路上的qíng况下十分难以对付。qiáng杀不过,如要硬拼,则可能连最后一批人都要折损。我们需要保存这部分人,至少将皇城的qíng况稳定下来。

  而维持京中的稳定,林裕本人的态度至关重要。他本已是林家最后一个在世的人,一旦出了差池,谁也不知道将如何收尾。

  我告诉他:“陛下,已提前散布消息,豫党意yù造反,诬陷您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我们的消息先行一步,他们的人拿不出证据,不必多虑。”

  林裕似是被我的话安慰到了。他嗫嚅半晌后,终于出了声:“……多谢。”

  我刚要起身时,他将我叫住了:“这件事过后……朕……封你国师。”

  这件事过后我肯定是要带兔子回家的,不会长留。但我不yù跟他废话这么多,略微点了点头就当是个承诺,也让他宽心。

  我边走着,边想到,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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