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一开,散出一股刺鼻的农药味,牛庚宝心知不好,要跑,之前他陪牛庚佑玩,是盘着腿的,还没来得站起来,冯玉就扑上来掐他嘴。
“娘,娘,我不喝”,牛庚宝捂嘴挣扎。
这段时间,他力气长了不少,冯玉差点没按住,顿时光火,“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整瓶农药对着牛庚宝的面门倒了下去。
“啊!”,牛庚宝捂了下边没捂上边,农药全进了眼睛,当时就疼的他哀嚎不止。
牛庚佑正在试图从半人高的木马上下来,听见他哥这一嗓子,‘吧唧’掉下来了,没哭,但看到他哥那样,‘哇’的一下,也嚎开了。
隔壁四邻不是死的,两个孩子哭的这么惨,就有人跑来了,一到屋里,先是闻到一股子农药味,在看里头的光景,当即就知道出事了,冯玉这个时候,早从后门跑掉了。
牛达和王爱珍不在,牛庚宝是被他大伯送去的镇医院,因为农药进的多,在医院洗了眼,做了紧急处理,然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往市医院送。
这个时候,牛志和王爱珍也得了信,赶了过来,牛庚宝躺在病chuáng上,耳边都是他奶的哭号声,虽然,检查结果还没下,但牛庚宝有预感,他怕是要瞎了。
多宝还在说风凉话,“早跟你说当心点,看吧,出事了吧”
牛庚宝装死,他现在不想说话。
多宝又说,“哎,瞎就瞎呗,又不是好不了,你不是还有我么?”
牛庚宝gān脆一扯被子,把自己埋了。
真应了那句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在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牛庚宝出院了,至于他那眼,是真瞎了,而整件事qíng,被一传二传,早传偏了。
“放屁,哪个说我家乖宝把农药当饮料喝的,喝能喝眼睛里去”,王爱珍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在医院,听不到旁人怎么说,现在一回来,听到这些话,当时就急了。
牛达蹲在地上,埋头抽烟,并不说话。
“阿达,报警,乖宝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王爱珍一拍大腿,“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牛达连着好几晚都没睡,胡子拉碴,满眼的红血丝,他把烟摁了,攥了攥手,说,“好!”
都说知子莫若母,王爱珍见他儿子这样,凑上去小声问,“阿达,你是不是疑心哪个?”
牛达踌躇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王爱珍连忙问,“谁?”
这时,冯玉冲了奶粉过来,牛庚佑还在睡,他那天被吓着了,发起了高烧,连烧了三天,现在烧是褪了,人还没缓过来。牛达看到冯玉,眼神闪了闪,王爱珍秒懂,又有一瞬间的错愕。
牛庚宝一个人在房里呆着,没人来打搅他,不过他奶和爹的话,多宝都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了,完了一个劲说,“你娘对你不好,不要就不要了,还有你奶和你爹呢”
牛庚宝发了会儿呆,摸索着下了楼。
牛达和王爱珍都在堂屋里坐着,看见他,忙说,“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牛庚宝,“爹,奶,别报警了”
牛达和王爱珍都一愣,“真是你娘gān的?”,虽然王爱珍心里也有了准备,但是,…老话说的好,虎毒还不食子,怎么,怎么就有这样狠心的娘!
牛庚宝没回他奶的话,只说,“爹,我想出去住”
经这一事,他惦记着的那点母子亲qíng,算是断了个gān净,真说起来,除了对他,冯玉也算个能过日子的。牛庚宝就想,他爹不能没了老婆,他弟不能没有娘,冯玉不是容不下他么,那他就离远点,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多宝夸他,“人家十岁还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你想的倒比你爹还多”,完了,又说,“当断则断,狠!”
牛庚宝说走就走,当天就卷了铺盖,牛达拧不过他,只能给他找地方住,他在老书院后厨做厨子,书院靠山,山下有间荒废的瓦房,是以前守山人住的,门钥匙在书院后勤那。
书院后勤负责人慡快的给了钥匙,“牛达,你真要跟你儿子住这?”
牛达笑笑,“这儿挺好的,有山有水,空气也新鲜,再说,就跟书院门对门挨着,上班近”
那负责人往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这山里,一到半夜就不太平,你们可得当心点”
“哦,好的”,牛达跟人道了谢,然后牵着牛庚宝走了,不过对于神神鬼鬼的事,他是不信的。
见人走远,那负责人叹息了一声,“哎,别好好的吓出病来哟”
瓦房不大,总共才两间,破是破了些,打扫gān净了也能住人。
“爹,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一进屋,牛庚宝就开始赶人。
牛达把铺盖往地上一放,“行什么行,才几岁大,就想着分家,告诉你,没门!”,来得时候他就想好了,这大儿子,他是要管一辈子的。
舍山是座死火山,山上植被很少,有一段时间被用来采石,山被轰掉了小半面,后来说要和另两座山并起来做旅游开发,就给保了下来。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其他两座山上好歹起了寺庙道观,这舍山上却什么都没有。
牛庚宝眼瞎,但有多宝在,他也能正常走路,牛达在收拾屋子,他就在周围踩点。
“蛤蛤,这山里有鬼?”,听刚才书院那人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多宝,“这山聚不了yīn气”,都这么秃了,鬼都不爱住。
牛庚宝多少有些失望,他现在这qíng况,普通学校是上不了了,特殊学校他又不想去,闲着么没事,只能自己找点事打发打发。
“不过也不一定,你把狸力放出来,让他进山找找”,多宝不愧是成jīng了的,一见人发蔫就转了话头。
牛庚宝,“放出来不会跑了吧?”
“不会!”
有了多宝的保证,牛庚宝摸出牌,这次不用他割ròu放血,卡牌就能随意收放。这副牌,之前是被一张张封印了的,第一次用,得用血一一解封,之后,就只要一些jīng神力了,这种jīng神力多宝管它叫灵力。
牛庚宝持卡贴额,把jīng力集中在额头,然后,他脑海里就真的显出耙犁的样子来,他默念声‘开’,钉齿张开,那只狸力凭空消失了。
现实中,额上的卡牌银光一闪,那只狸力出现在牛庚宝脚边,因为出来的突然,这小妖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自己自由了,立马撒丫子跑,若是牛庚宝眼没瞎,就能看见它脖子上套着条之前没有的锁链。
那只狸力一放出去,就跟撒出去的鹰,一去不回了。到晚上上chuáng,也没见回来,不过牛庚宝有种莫名的感应,那只狸力就在山里。
凌晨一点的时候,山里传来奇怪的声音,牛庚宝仔细听了听,说,“怎么听起来像惨叫?”
多宝,“砍头么,刀不利,一刀解决不了,不得叫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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