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庚宝笑的一脸乖巧,“我给师母打下手吧”
师母一愣,忙摆手,“不用,你等着吃就行了,陪你老师去吧,他一个人…”
话没说完,她突然扭头,就见过道上又走来一个人,不管是长相,穿着,都跟眼前这个师母一模一样。
两边打了个照面,空气顿时凝固了,后进来那个瞪着眼呆若木jī,菜篮子掉地上都毫无反应,这边这个也是一脸惊讶,不过还记得喊人,“老huáng,这,怎么回事呀?”
huáng老师头还伸着呢,怔了怔,突然恍然,”“哎,大仙,您回去歇着吧,我不跑了”,反正他也分不出哪个真哪个假,就冲两个都说了一遍。
牛庚宝都要被他老师逗笑了,这老头心态可真好,他一边笑眯眯说,“师母,我肚子饿了”,下一刻,就抡起手杖冲着离他最近那人砸了下去。
那师母‘哎呀’一声,速度极快的往旁边一躲,嘴里还喊道,“庚宝,你疯了,我是你师母”
“打的就是你”,牛庚宝步步紧bī,手杖一轮一轮的砸过去。
天井就那么大,几步一个圈,那师母冲着花厅里头喊,“老huáng,救命”
变故来的太快,huáng老师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他张了张嘴,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憋出来一句,“庚宝,你那个,小心点啊!”
被追的满院子乱跑的人,闻言,脚下顿了顿,正好牛庚宝一拐杖上去,打了个正着,那人身体晃了晃,突然就像戳破的气球,‘噗’的一下漏了气。
再定睛看时,天井里头哪里还有人,倒是地上多了只刺猬,它故技重施,冲牛庚宝吐了口火苗,火苗还没近身,就被火神鸦张嘴吞下去了。同时,牛庚宝手杖上的藤曼也已经到达,没等那白仙吐第二口火,就被藤曼缠了个结实,从四肢到脑袋,连嘴巴都给封住了。
此qíng此景,就连huáng老师都不淡定了,他盯着那只还在不停挣扎的刺猬,抖着声说,“这,这就是我,我家的白仙吧?”,
牛庚宝把刺猬倒提在手里抖了抖,说,“挺肥的吧,正好宰了烧汤喝”
huáng老师声音更抖了,“这,这个,不,不好吧,好歹是大仙呀”
“什么大仙,就是个刺猬jīng么”,牛庚宝口气轻飘飘的。
huáng老师刺激不小,虽然信鬼神,可信跟亲眼见到,是完全不一样的,况且这次是直接近距离的看了场变幻秀,和以前那些似是而非的景象,不能相提并论。
他看了看牛庚宝手里的白仙,又望了望牛庚宝脑袋上的那只乌鸦,想想刚结束的那一架,不知怎么的,神色突然又恢复了正常,他冲牛庚宝招了招手,笑得一脸和善,“庚宝,来来,老师要和你谈谈心”
牛庚宝暗道要糟,本来想偷摸着捉完妖,蹭顿饭就走了的,看来是不行了!
就在牛庚宝盘算着要怎样把事qíng圆过去的时候,远在贵州的盘县,来了辆小轿车,车子一路到了乡下的某个村子,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下来个中分头的男人,他径直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朝半开的大门大力拍了几下。
屋内很快出来一人,牛庚宝在的话,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那个会使用邪术的桂芬,她看着男人问,“你找谁?”
那男人没说话,又回到车旁,打开了后车门,这次从车里头又下来个男人。
桂芬一见来人,立马迎上去,恭敬道,“余道长,您来啦,快进屋喝口水”
男人穿大褂,着布鞋,五十来岁的样子,打扮看着像是个修佛吃素的半百老头,可看他那脸,huáng脸,高颧骨,三角眼,还留着个山羊胡,这面相,可不是个好的。
他背着手迈着八字进了屋,女人忙着给两人倒水,这个不像道士的道士,大爷似的往那一坐,半阖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盘着手里的两颗核桃,核桃摩擦出‘咔咔咔’的声音,细听的话,那声音里似乎还混着些“兹拉兹啦’的电流声。
站在一旁的中分头男人见他如此,心领神会,就听他不耐烦道,“别麻烦了,你说有东西要给我师傅看,快拿出来”
“哎,好的”,女人擦了把手,匆匆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盒子。
盒子一靠近,摩擦声突然消失了,那余姓道士突然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只木盒,“先别打开”,他出声阻止中分头男人伸到一半的手。
“老师,怎么了?”
余道长把核桃收回口袋,然后双手捧起盒子,放到鼻尖闻了闻,其余两人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半晌后,余道长放下盒子,转向女人,“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桂芬说,“这是我按着道长您教的方法,弄出的鬼胎”
“味道不对”,余道长摇头。
桂芬犹豫着说,“这鬼胎本来已经毁了,可后来又活了,是不是因为这样…”
余道长挑了挑眉,“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桂芬想了想,说起来,她那天一开始就是被打晕的,知道的不多,只能捡醒来后的事说了说。
“那人不仅收了我那好姐妹,这鬼胎也成了一堆烂ròu,我准备拿去埋了的,只是到家后发现,它似乎又活了?”
余道长眼中暗芒闪过,“中间没出什么事?你好好想想”
桂芬当真仔细回想起来,只是,没两分钟,她突然发出一声哀嚎,抱头摔地上去了。
“师傅,她怎么了?”,那中分头男人指着桂芬问。
余道长突然笑起来,“这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中分头男人赶紧问,“不会有事吧?”
余道长瞥了眼他这徒弟,似笑非笑道,“有事?有什么事?”
那徒弟悻悻的闭了嘴。
这么会功夫,桂芬慢慢缓过劲来了,等她能重新站起来后,余道长又问,“那人是道士还是和尚?”
“是个普通的少年人”,桂芬按着太阳xué,还不是很舒服,刚才那一次,就像有根针扎进了他的脑壳里,还搅了搅,差点没把她疼死。
余道长沉默起来,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说,“你说它有自己的意识?”
“对对对,跟之前那个鬼胎完全不一样”,桂芬说,“所以,就想问问道长,怎么回事?”
余道长冲那盒子抬了抬下巴,“给我看看”
桂芬当即挽起袖子,只见她的手腕上缠了厚厚一层纱布,纱布解开后,露出里头一道道的伤口,有已经结痂的,也有刚结痂的,她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把小刀在上头又划出条道来。
血涌出来的瞬间,那原本安安静静的盒子,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击声,声音很急促。
桂芬把手腕伸过去,血滴滴答答的落到了盒盖上,盒子是漆了层清漆的,但那血落到上面,并没有滑落,而是缓缓地渗进了木盒中。
木盒中的敲击声缓了下来,但是,随着手腕上的伤口渐渐在止血,敲击声又响起,这次不急也不缓,而是三长一短的声音,就像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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