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异志之魏国篇_清风入我怀【完结】(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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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靳帛符的认识中,郁旸涎是和洛上严在一起之后才发生种种奇怪的改变,因此他对洛上严的态度比起裴陆予要敌对得多。

  裴陆予自从和班及幼到达大梁之后就专心在看顾北郊封印之事上,对郁旸涎在魏国游历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了解了大概,面对师门被屠的惨案,他自然有心报仇,但现在自己对面站着的出了洛上严还有他一直崇拜的郁旸涎,一时之间他不知应该何去何从。

  “郁师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裴陆予问道。

  “看在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秦、魏河西之战,你们还是不要cha手的好。”郁旸涎道,“等此战告捷,大败秦军之后,我自会和你们一起为被杀害的同门讨回公道。”

  “你找到凶手了?”裴陆予颇是惊喜道。

  “已经找到了。”郁旸涎道,“这事当在河西大战之后,现在我只问,你们是否要搅在这乱局之中。”

  裴陆予本就没有所谓的秦、魏立场,当真有,也应是更多地考虑班及幼的处境。而靳帛符自从跟在张仪身边会后,就被那布衣寒士的气度与风采所吸引,曾想一直追随张仪。

  见裴陆予和靳帛符一时无言,郁旸涎继续道:“秦、魏之战在所难免,这是两国多年来的恩怨,你们不必牵涉其中。陆师兄你何不回大梁去找毓泉君,了结师门血案之时,也是解决北郊封印之日。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毓泉君安安心心地留在大梁,岂不是美事?”

  裴陆予确实希望能和班及幼彼此无恙地在一起,也希望着尽早解决大梁封印一事,如今听郁旸涎这样说,他内心的憧憬不免又开始蠢蠢yù动,想要按照郁旸涎所言去找班及幼。

  靳帛符却打断道:“郁师兄敢说,现在在魏军大营中没有为非作歹的妖邪之辈?你身边的洛上严难道和师门被屠一事没有gān系么?如果有,你如今和屠杀同门的凶手在一起,如何能让我们相信,河西大战之后,你会处理好师门血案?”

  “靳师弟这样问,就是一定要管这桩闲事了?”郁旸涎冷冷问道。

  “师门既毁,靳帛符无处可归,如今只想追随张子。张子为秦国奔走,我便替张子为秦国出力。郁师兄要我退出,便给我一个去秦的理由,如果不然,便只有让郁师兄失望了。”靳帛符目光坚定道。

  裴陆予眼见仅存的同门师兄弟就要因为秦、魏战事而互相残杀,他心中焦急正想要群说,不料郁旸涎一言不合竟率先动起了手。他深知靳帛符还不是郁旸涎的对手,便从中阻止,以免郁旸涎下手太重,伤了靳帛符。

  洛上严在旁观战,看着这三个太虚家的高徒彼此大打出手,再看着郁旸涎处处狠毒的招数,虽仍是太虚家的路数,但所使用的内息心法显然并非太虚家所传,yīn戾尖锐之气格外高涨。

  那边三人打得难分难解,作壁上观的洛上严眼前突然再度浮现了昔日大羿制服凶shòu、设下五星封印的画面,随后他当初和郁旸涎一起经历的种种也开始出现。当初在大梁云来坊和自己当众对弈的白衣少年,偏偏俊朗,虽另有图谋却仍在正道,眼角眉梢尽是英雄气概,而非现今的yīn鸷乖戾。

  上古记忆和今生经历纷至沓来,让洛上严的心绪变得不再稳定,体内的血魂之力亦开始发生变化,正邪之力的再度抗衡令他的身体处在极度痛苦的qíng况下,他不得不qiáng忍疼痛,但随之而来的,则是qíng绪上的极端化——面对已入邪道的郁旸涎,他想如同当初大羿对付那些凶shòu一样,想要将那白衣少年制服住;但那是他至今最在乎之人,即便将来会因为太虚家的血案而彼此对立,他依旧要帮助郁旸涎完成助魏攻秦的计划。

  裴陆予和靳帛符联手也不能从郁旸涎手中占得便宜,甚至因为郁旸涎体内的后卿之魂而逐渐落入下风。就在郁旸涎要出手重伤靳帛符之际,裴陆予发现了洛上严的不对劲,为救靳帛符,他只得将攻势转向正备受痛苦的洛上严。

  郁旸涎见裴陆予的攻势急转,便一掌打向裴陆予。靳帛符见状当即以指为剑,快速划过地面,筑气成墙,在郁旸涎和裴陆予之间形成一道屏障,借以缓和郁旸涎的攻势。

  郁旸涎的功力在后卿之魂的作用下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即便被气墙所阻,依旧威力巨大,掌风击在裴陆予身上,即刻便将他打出数丈,而裴陆予也当场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靳帛符见郁旸涎正要去护洛上严,便立刻将裴陆予带走。

  郁旸涎此时已无暇顾及靳帛符,只将洛上严扶住,问道:“你怎么样?”

  洛上严死死拽住郁旸涎,往日总是苍白的面容突然变得通红,双眸一直盯着面前的白衣少年,似要说什么,却还是一语未发,一口鲜血吐在郁旸涎的白衣之上,就此昏死过去。

  河西卷 第一一七章·海水冰冷

  洛上严的内伤突来,双鱼已不在身边,灵骨的力量并不足以为其疗伤,洛上严亦无计可施。那玄袍少年昏迷之中,郁旸涎依稀听见洛上严说着疏属山,无奈之下郁旸涎只得带着洛上严前往疏属山。

  贰负和危见到受伤的洛上严不由惊讶道:“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郁旸涎将事qíng原委简单叙述之后,贰负若有所思道:“大羿之魂顽qiáng,已经被厄难毒吞噬至此仍在抵抗……”

  “或者是他自身的意志促使血魂至今都没有放弃和厄难毒的抗衡。”危道。

  贰负闻言颇为吃惊地看了看危,再去看洛上严时神qíng复杂了不少,道:“如果当真如此,那么大羿选择他作为血魂的继承者也就确实没错了。”

  “我只要知道如今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郁旸涎有些不耐烦道。

  贰负摇头道:“我们已是魂魄之灵,根本无法撼动大羿血魂,真要救他,只有找到尚存与世的上古神祗,其存蓄之力或许还能救他。”

  茫茫人世,去哪里寻找真身仍在世的上古大神?郁旸涎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隐匿在西北海上的烛龙,但就上一次烛龙的态度,怕是它未必会救郁旸涎。

  “烛龙虽然xing格古怪,到底还是知晓大义的,如果由它为这后生疗伤,或许对祛除他体内的厄难毒还有帮助。”贰负道。

  但闻贰负所言,郁旸涎便决意再次前往西北海。然而将要出海时,后卿之魂开始作祟,他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让自己暂时放下重伤的洛上严,速速回道魏军大营准备出兵伐秦一事。

  “你将洛兄jiāo给我如何?”朱厌一直跟着郁旸涎,此时终于出现道,“上将军等着郁兄的阵法去剿灭秦军,郁兄可以暂且将洛兄jiāo给我照顾。”

  “jiāo给你和听天由命有什么区别?”郁旸涎不屑道,“或者比听天由命更凄惨。”

  “郁兄说笑了,我和洛兄之间也多少有些qíng谊,总不会见死不救。”朱厌辩解道,“郁兄如果执意要出海,我也是拦不住的,但上将军心急着想要布阵之法,不知郁兄可否画出布阵图,由我代为转jiāo,了了上将军这件心事,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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