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异志之魏国篇_清风入我怀【完结】(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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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旸涎离开马陵时,张仪依旧忙碌于北郊灾民的搬迁事宜中。

  少年将行,张仪与他道:“郁兄弟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郁旸涎不知张仪这句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故开口问道:“张子想要与我在何处再会?”

  张仪笑而不语,故作神秘道:“时机若至,自当相会。”

  张仪曾说过想去秦国一观,然而他毕竟身为魏人,也并非没有家国之qíng,再者如今世道,外出游学之子举不胜举,如张仪这样的xing格,还当真说不准将来他会去哪一国。今日他既然这样说,郁旸涎也不再qiáng求,道:“张子,后会有期。”

  郁旸涎见一旁的靳帛符此刻正沉默,他虽上前道:“靳师弟将回太虚山,多多保重。”

  “我……”靳帛符吞吞吐吐道,“我暂时还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为何?”

  “北郊灾民一事还未完全定下,而且如你所言,马陵之事还有蹊跷,我想再调查一番,所以会晚些时候再回去。”靳帛符道。

  “那我有一事,想请靳师弟代劳。”

  靳帛符笑道:“只要能够同行,我会尽力保护张子的,师兄放心。”

  郁旸涎闻言浅笑,再与二人告辞之后便驾马前去追赶先行的洛上严。

  “你的靳师弟还要留在马陵?”洛上严问道。

  郁旸涎点头。

  洛上严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微妙,大有早知如此的意思。他再去看郁旸涎,问道:“郁兄下一站要去往何处?”

  郁旸涎未立即作答,而是买了个关子道:“到了自然就知道。”

  洛上严起初有些意外于郁旸涎的回答,稍后却也释然,道:“好一个到了自然就知道,那就烦请郁兄在前引路,我随你走就是。”

  郁旸涎就此一夹马肚,在午后阳光之中先行于洛上严,听着那人在后头唤他“郁兄”,他却不作回应,只向着下一个要去之处而往。

  邺县卷 第五十二章·心事重重

  邺县繁华,是魏国东北部的重镇之一,郁旸涎跟随司妖罗盘到达此处时已是huáng昏之时。夕阳照着古旧的城墙,城门之下人流不息,人生虽然喧嚷却是呈现出一派祥和之气,就是不知这司妖罗盘为何会指向此处。

  郁旸涎牵着马站在城门下,望着进出城门的人群,不由想起自己当初便是这样站在大梁之外,同样看着川流不止的路人百姓,只是今时今日他的身旁还多了一个洛上严。

  洛上严见郁旸涎站了多时便好奇相顾,白衣少年正被此时的斜阳余晖笼罩,温暖的光线笼在他俊美的面容之上,却无法化开他眉心盘踞依旧的惆怅——自从当初他们离开马陵之后,郁旸涎的顾虑便似乎越来越多,沉默的时间亦比过去多上不少。

  有时洛上严觉得自己眼前的郁旸涎更像是换了一个人,而他对郁旸涎的关注也在马陵一役之后更为深切。他甚至这样的改变代表了什么,却因为郁旸涎比过去似是与他疏远了一些的态度而将那一份心qíng暂且埋在了心底。他知道郁旸涎并非不明白,只是这少年白衣从不开口明说,因此他们二人即便一同出生入死,也未曾有过只言片语有关那一份qíng愫的说解。

  这样想着,洛上严不免有些失落,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郁旸涎听见洛上严的叹息,不禁转头问道:“怎么了?”

  洛上严摇头,收拾了qíng绪之后,率先牵着马走入邺县,道:“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郁、洛二人找了间客栈落脚,经不住一路旅途劳顿辛苦,便先入座用膳。

  “还在担心张子?”洛上严问道。

  郁旸涎摇头,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回道:“前两日靳师弟已经给我传讯,说他和张子即将启程离开马陵。”

  “张子yù往何处?你的靳师弟是回太虚山?”

  “靳师弟暂时还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应该是和张子同路,听说是要去大梁。”郁旸涎所有所思,这便沉默不语。

  比起郁旸涎的满腹心事,洛上严显得释然淡定许多,道:“张子本就是有识之士,去大梁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说不定将来你寻到大羿yīn阳鱼灵骨回去面见魏王时,就能见到张子在朝,算是好事。”

  郁旸涎对洛上严所言不置可否,仍是蹙眉深思,道:“裴师兄说大梁近来虽然看似一切正常,但北郊的封印又有了动静。我算过时间,就是在我们破除马陵封印之后,我想我的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大羿五星本身各自就是一个封印,而这五处封印结合起来就又形成了一个新的封印,有压制大梁北郊封印的作用。如今我们虽然正在破解大羿五星,除去这五个封印下的上古凶shòu,但当五星被全部破除,可以压制大梁北郊封印的力量也就彻底消失。你是担心,需要通过这样复杂的方式来加固封印之力的方法,它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会比我们现在所接触的更加凶险难料。”洛上严平静地将郁旸涎内心的担忧就此袒露了出来。

  面对洛上严的直言不讳,郁旸涎没有作出任何的反驳。

  “我们离开大梁时,尚是三月,如今七月都已经过去,但有关yīn阳鱼灵骨之事却没有任何进展,你将来要如何回去同魏王jiāo代?”洛上严露出关切之色问道。

  郁旸涎仍向着当初在马陵客栈中听张仪说将要去何处安身之事,面对洛上严的询问,他全然没有听进去,只是在回神后发现洛上严一直盯着自己,他便懵懵懂懂道:“什么事?”

  洛上严无奈摇头,却也耐心重复道:“我问事关大羿yīn阳鱼灵骨,如今已经过去四个月却没有丝毫进展,你难道当真一心扑在大羿五星上,对灵骨之事置之不理了么?”

  “自然不会。”郁旸涎对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他转移开目光,似是有意规避洛上严的注视,答道,“从大梁一路而来,我都有在注意yīn阳鱼灵骨的下落。然而那毕竟是世间至宝,寻找其线索本就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更别提找到二字。若非艰难,我也不会和魏王定下一年之约。”

  郁旸涎的解释却令洛上严不以为然,但他既然深知郁旸涎背后必然藏着其他秘密,他便也不再对此多加追究,只是看来好意地提醒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是担心你专注在大羿五星的事上而忘记了离开大梁的初衷。尽管那些凶shòu为祸一方确实应该铲除,但如果约定之日到了你却没有依言找到灵骨,我怕魏王大怒,会将罪与你。”

  若说对洛上严此刻所表现出的关切没有丝毫动容,那便是违心之言,郁旸涎自然心领了洛上严的这一番qíng义。然而一路而来,在洛上严身上积压的越老越的不解之谜,始终让郁旸涎难以彻底敞开心扉,而再看自身,在没有完成预期目标时,他也不敢对洛上严和盘托出。

  如此一顿晚膳吃得食不知味,两人各自回房,并没有多少jiāo流。

  郁旸涎收到灵火传书,书信之中问及了有关吉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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