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异志之魏国篇_清风入我怀【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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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想知道,自己回去大梁向领主问清楚不就都清楚了?”朱厌以牙还牙道。见洛上严心思甚重的模样,他再问道:“想知道郁旸涎做这些事的真正目的?”

  郁旸涎费劲心思,以寻找大羿yīn阳鱼灵骨为借口骗得了魏王的信任而离开大梁,一路上却几乎没有做过与寻找灵骨有关的事,如此反常的举动当真令人费解。而有关大羿五星的封印,也是偶然遇见之后,他和郁旸涎才卷入其中,可见这也不是郁旸涎的本意。

  然而郁旸涎又曾经对所谓的天下吉星颇为关注,也因此对张仪的动静很是上心。尽管知道这势必和郁旸涎的真正目的有关,但每每想起此事,洛上严心头总有些难以说清楚的qíng绪,总是不大高兴。

  洛上严的沉默让朱厌不悦,他蹙眉道:“你想要探知更多关于郁旸涎的事,领主和我都不会拦你,你只要记得,在你身上的厄难毒没有彻底解除之前,领主依旧是可以cao控你生死之人,即便你身负血魂之力。除非……你能够控制好这股力量,将领主取而代之。”

  朱厌的话语犹如蛊惑一般令洛上严十分心动,他却没有完全地表达出来,而是在眼底jīng光闪现的瞬间重新将实现全部集中在朱厌同样带着诱惑神qíng的脸上。

  觉察到洛上严克制在内心的心动,朱厌嘴角稍稍扬起,挑眉道:“想要控制住这股力量,就要知道它的来源,而一个人的本原,追根究底就是出生之处。如果邺县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你不如劝郁旸涎和你一起回你的家乡看一看,也许会有收获的。”

  “郁旸涎的司妖罗盘指示邺县也存在大羿封印,但是我刚才已经查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封印的气息,难道是罗盘出现了错误?”洛上严困惑道。

  “大羿五星彼此相连,一旦有其中任何一处封印收到破坏,其他地方的封印必定也会受到影响。如果我猜的没错,因为五星封印被破坏之初,这样的现象还不明显,所以马陵的封印并不难探测。但如今五星已经破其二,剩下的三处封印出于自我修复和隐藏踪迹的目的,其力量会以某种方式进行隐匿,应该会比过去更难以寻找。”朱厌分析道,见洛上严听得仔细,他继续道,“而且根据我的推测,五处封印的力量本就不均,但我也无从判断大羿当初是以何种方式分布的。”

  “既然如此,那就再邺县多留几日,只要是和五星封印有关之事,都不能轻易放过。”洛上严道。

  “体内身负上古神力和世间至毒之人,如果领主知道了,也会觉得神奇。”朱厌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洛上严,道,“我被血魂之力打伤不轻,这段时间还需好好调养,你在郁旸涎身边一切随机应变,若找到封印就好好查探。”

  言毕,朱厌便就此消失,洛上严也从虚妄之境中离开。然而回过神,他却再度陷入对郁旸涎真实目的的寻思之中,只是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也越发想见一见那个人。只是当他出了客房,才发现郁旸涎的房中烛火已暗。

  此时夜色还未深,郁旸涎断不会这个时候就就寝休息,洛上严知他已经离开了客栈,而洛上严自己也想出去走走,便就此离去。

  此时邺县之中尚有百姓往来,虽不及白日人流拥挤,却也不显得冷清寂寞。洛上严独自走在街上,忧思故我,却忽然发现有人正在暗中监视自己。未免打糙惊蛇,他立即提高警觉,并开始感知对方的动静。

  行走在街市之上的洛上严原本想要找准时机,擒拿住那暗暗窥伺之人,然而路过一家会馆时,他竟意外发现了郁旸涎的身影。

  当初在大梁,那白衣少年就是这样跪坐在众人瞩目的高台之上,身侧是一块巨型棋盘,身前则是执子对弈的洛上严,而此时此刻,郁旸涎对面的已不是那玄袍少年,而是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洛上严一时大意便让那偷窥之人溜走,他亦无心再追,而是踏入了那间会馆,看着仍在进行的这一局大盘灭国棋。

  棋盘之上,黑子为齐,白子为魏,白子守势,黑子亦不见多少攻势,两相焦灼,局势很不明朗。当是时,洛上严执白子,那华衣男子执黑子。

  周围观棋之人都在jiāo口议论,有些是单纯就着这局棋在发表见解,有些则已经通过棋局影she至当世局势,说得头头是道,大有指点江山之意。

  高台上那白衣少年丝毫不为周围的人声所动,依旧沉眉静目,视线集中在面前的棋盘之上,似在专心思考接下去应该如何布防。而那青年男子则已然分心于那些正在发生的讨论之词,一面听一面微笑,很是惬意的模样。

  郁旸涎正要下子,那青年男子忽然制止道:“郁兄想仔细了,举棋不悔。”

  郁旸涎却丝毫不理会他的劝阻,径直将白子落去棋盘之上,道:“田兄,请。”

  此人名叫田茂虚,是这邺县中颇为有名的商人,这间会馆便是他名下的产业。

  田茂虚平日除了往来于生意之间,最大的爱好便是与人下棋。郁旸涎与他对弈这些时候,对他的棋艺还是有所肯定的,只是比起洛上严当初锋芒毕露的棋路攻势,田茂虚显然太过温和。

  一旦想起洛上严,那些始终没能彻底得到纾解的qíng绪便又涌上心头,郁旸涎暗中叹息一声,抬头时才发现洛上严竟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那玄袍少年一言不发,安静得与周围那些jiāo头接耳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田茂虚落完子,见郁旸涎正看着台下,他便顺势望去,同样看见了洛上严,他不由奇怪道:“这少年看来一副病态,双目却异常有神,真是奇怪。”

  郁、洛二人便这样隔着人群对望。大约是此时相遇得出乎意料,郁旸涎本就不甚平静的内心更因此而起了波澜,然而洛上严沉静的双眸将他所有的qíng绪都吸纳进去,却没有给与任何回应,这便让他深觉失望。

  田茂虚阅人无数,见郁旸涎因为洛上严而如此异样,便已经知道了他二人必定相识,便好意道:“郁兄如果有事在身,我们改日再接着把这局棋下完,如何?”

  郁旸涎如今手中尚有棋子,他听田茂虚这样说觉得此法可行,但未免这有些着迷于棋道的年轻商人过了今晚便要继续这局棋,他便将手中棋子落去棋盘之上,瞬间便让本就不甚明朗的qíng势更显得晦涩。

  田茂虚正惊讶于郁旸涎这一手于己无利又于人无害的落子,那白衣少年已然就此离席而去,而众人也陷入了对郁旸涎这一步用意的各种揣测,只是这一切都与那正离开会馆的身影没有关系。

  洛上严踏出会馆时,听见郁旸涎在身后唤自己,他却对此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地走在邺县清朗的夜色之中。直待郁旸涎终于追上自己,他才语调怪异地问道:“郁兄叫我?”

  郁旸涎追着洛上严走了一路,明知这人有意加快脚步,他还是跟在后头,却始终未见洛上严有要等待之意。qíng急之下,他近乎小跑着才终于追到洛上严身边,却被洛上严这莫明奇妙的问话弄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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