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上严在发现那一点光亮的瞬间便觉得体内的血魂似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他本以为是临近了封印,感受到了修蛇的凶煞之气才引起血魂的反应,但这一次的血魂感应比起过去却大不相同。那种试图冲破身体限制的qiáng劲之力不再出现,反而像是有某种力量通过周围的流水慢慢沁入他的身体内部,与血魂产生了共鸣。
郁旸涎发现了洛上严的异样,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洛上严。在触及到玄袍少年的瞬间,他便觉得有一种极为柔和的力量透过指尖开始向他的四肢百骸扩散。这股力量并没有任何冲击和破坏xing,而是十分温柔地在身体内蔓延,更像是给与了更多的力量。
在体内的血魂和这股力量产生了充分的jiāo融之后,洛上严对那一处光亮的探知yù望便空前qiáng烈,他甚至反拉住郁旸涎的手,率先向着光点游去。
河水在此时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制,但凡洛上严将要经过之处,河水便会从中分开一条道路,正是向着那处光点蔓延。
待洛上严临近光源处,便发现面前立有一面水墙,墙上有流动的光华,所形成的正是犹如符咒的纹路。
“虽然看似并不是很复杂的封印术,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不容小觑。”郁旸涎观察之后道,“而且这封印之后还不知究竟是什么,我总觉得不像是修蛇。”
“不是。”洛上严断言道,“封印后面没有修蛇的气息,反而是另一种力量,很熟悉。”
郁旸涎虽然并不能完全明白洛上严的话中之意,却发现那股因水而生的力量不知在何时消失了。他发现洛上严被符文背后渗透出的力量所吸引,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摸那面水墙,便立刻按住那玄袍少年的手道:“当心。”
洛上严却依旧难掩对此的好奇,再和郁旸涎jiāo换过眼色之后,他继续伸手过去,当掌心抵上水墙的瞬间,他的确感觉到体内的血魂之力和符文后的气息彼此联结,并且正在合力打破水墙上符文的禁锢。
水墙之上面见出现金色的裂fèng,迅速地爬满整个墙面,金光甚至在不久之后越来越qiáng盛,光亮足以包围住水墙下的两名少年。而当金光退去时,水墙连同墙上的符咒都就此消失不见。
洛上严正要继续前行,却感受到体内突然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的疼痛,他不禁停下脚步低吟一声,道:“还是大意了。”
洛上严方才破解符咒的举动仿佛是受人指使一般,整个过程也很是迅速,一切顺利得让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却是这股刺痛,让他明白了自己不过ròu体凡胎,即便身负血魂之力,也有神力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
郁旸涎见状即刻询问倒:“你怎么样?”
不待洛上严作答,郁旸涎便感受到一股qiáng劲的力量自前头冲击而来,他立刻拽住洛上严就撤开身,果真在瞬间之后就有一股水柱犹如离弦之箭自他们身前划过。
郁旸涎只见有两道身影随同那股水柱出现,不由分说地就和自己jiāo起手来,他不得不就此还手抵抗,然而他如今身在水下,虽有灵术护体,到底还是有些难以施展拳脚。
洛上严亦知来者不善,不忍见对方两人联手袭击郁旸涎一个,他遂出手相助于洛上严。
郁旸涎深知不宜在睡下拖延时间,便趁间隙与洛上严道:“尽早脱身才是。”
洛上严会以,便和郁旸涎一起袭击对方其中一个,果真不消多时,那人便抵挡不住这样qiáng劲的攻势,连连败退。当此时,郁旸涎回身抵抗另一人的攻击,而洛上严直接出了全力,将那人扣住。
“郁兄。”一声长喝之下,洛上严见郁旸涎已然躲开,他便出掌击了一股掌风,致使周围河水成了他手中武器,随从掌风的牵引而向那人飞窜而去。
离开允河之后,郁、洛二人立即隐入一旁的山林之中,待确定对方剩下的那一人没有追来,郁旸涎才将被洛上严擒住的那人从乾坤袋中放了出来,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个看来不过八九岁的孩童。
这孩子穿着一身金色衣上,眉间点着鳞纹,一双眼睛本就十分有神,此时面对着这两个绑走了自己的少年,更是怒目相向,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靖渊,还用邪术封印我们!”
“靖渊?”郁旸涎惊道,“你是说,我们刚刚所在之处,就是靖渊?”
“不是靖渊,还是哪里?”金衣小童试图挣扎开手腕上的绳索,然而挣脱几下之后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他便怒道,“你们擅闯靖渊,现在还将我掳劫至此,究竟意yù何为?”
这锦衣小童虽然看来不好相与,洛上严却不为此而生气,反而坐在他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呸!”金衣小童扭过头,不再搭理洛上严。
此qíng此景颇为尴尬,洛上严只觉得哭笑不得,再回头去看郁旸涎,问道:“接下去怎么办?”
郁旸涎思忖之后,上前客气道:“事出有因我们才误入靖渊,并非有意冒犯。不过……如果方才那处当真是靖渊所在,还请阁下明示,靖渊之下,是否就是巴陵?”
但闻巴陵二字,金衣小童立即提高了警觉,也不再闹腾,狐疑地将眼前的白衣少年打量了一番,再看了看洛上严,竟不由就盯着这玄袍少年看了起来。
洛上严被看得不甚自在,虽朝金衣小童一拂衣袖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有人!”郁旸涎突然道,“洛兄,你先带他回去,我过去看看。如果我们当真入了靖渊……”
“我知道。”之后,洛上严便抱起那金衣小童速速离去。
郁旸涎在树林之中寻找那追踪之人,最后果然见到了一个和那金衣小童容貌一模一样,眉间同样点了鳞纹,却穿着了一身银衣的孩子。
“见过常yīn子。”郁旸涎恭敬行礼道。
这白衣少年不仅擅闯靖渊,甚至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此时他看来恭谨有礼,然而常yīn子依旧不由得满是戒备问道:“你是何人?”
“太虚家弟子郁旸涎。”白衣少年自报家门道,“若方才有冒犯之处,还请常yīn子勿怪。”
“我哥呢?”常yīn子厉声问道。
“久阳子目前安全,常yīn子不用担心。”见常yīn子依旧充满敌意,郁旸涎只得继续以谦卑之姿道,“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得见大羿昔日身边的yīn阳鱼,实乃此生造化。”
听闻大羿之名,常yīn子的神qíng渐渐悲伤起来,却又质问道:“你提我家主人什么?”
“并非有意引起常yīn子不痛快,只是眼下有急事想求助常yīn子,事关大羿大神。”郁旸涎道。
“我家主人已身死千年,还能有什么事是能和他有关的?”常yīn子问道。
“靖渊之下巴陵封印,难道不是当初大羿大神设下的?”郁旸涎问时一直注意着常yīn子的神色,见这银衣小童已有感慨生出,他便继续道,“大羿当初设下五星封印,分别镇压了五只上古凶shòu。原本等时日一至,凶shòujīng元彻底消散,一切也就就此了结。然而如今有人试图解开五星封印,并且晚辈和友人在无意间破除了第一道封印,只是其余四星都受到了影响。未免日后酿出更大祸患,我们才一路追踪至此,这次在邺县的目标,就是巴陵之下的修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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