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不自觉地上扬起嘴角,满心欢喜。
huáng泉的尽头他们来时的坟墓,而是一条长长的阶梯,满墙的夜铃子蜷曲着枝叶,邹静恒一踏上去,便是阵阵清脆的响声。
“一直往上走便到家了。”
这是摆渡人唯一一次说话,低沉的,极有安全感。
“多谢。”几人恭敬地行礼,便顺着那阶梯往上。不长不短,刚刚好。
邹静恒推开顶端那扇门,一入眼,竟是他们出发前结盟的那个祭坛。
“哇呜——”景琛伸开双臂,大笑,“先前出发的时候,人太多了,我都没发现这地方原来这么开阔!”
举目所见,山峰巍峨,重峦叠嶂,雾霭沉沉,余晖jiāo映,景象之开阔,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回家了。”邹静恒温柔地笑着,几人也跟着笑,是啊,他们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差不多要到尾声了,零零散散地更新,总算是要写完了,至于前世,可能会写个长番外,也可能直接开新坑。前世的故事比较nüè,所以没有直接做支线写进这一本里,还是一甜到底吧!!!感谢小天使们看到我的这本书,爱你们!!感恩相遇!!以后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
第92章 枫晚桥
此后,山雪渐消,江风渐止,百鬼伏息,乾坤朗朗,世家之间的争斗也暂时缓和了下来。
经此一事,邹静恒理所当然地奠定了族中地位,声望愈高。据说那瑞shòu白虎一直守着他,不离半步。北邙中人传言,新任家主乃山神转世,不可不敬。当然,邹静恒自己却是不管的,他仍然维持着惯有的温和,只有在深夜,一个人呆在屋内时,会悄悄地笑着。
他每天都会给远在沧làng的爱人写信,有时三两句,有时四五页,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幸福。
景琛依旧是那个快活的二公子,唯一令他烦心的,大概就是父亲每隔几天都会让他去试剑。奇怪的是,桃花断了,他便怎么都习惯不了新的,时间一长,连卫冉都看不下去了。
“阿琛,佩剑之事重大,你就不要任xing了。”
景琛看着朋友那张苦口婆心的脸,哭笑不得:“我真得是用不惯,不是任xing,小冉你要相信我啊。”
“真的?”卫冉将信将疑,“你可别骗我,到时候景伯伯怪罪下来,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啦,我一定上心,好不好,卫哥哥?”景琛讨好地搭住卫冉的肩膀,被对方一把推开:“去去去,找你的静哥哥去,别赖着我!”
“哈哈哈哈哈……”景琛放声大笑,“你就五十步笑百步吧,快和我说说,你和路姑娘怎么样啦?”
卫冉一听,耳朵一下就红了:“能怎么样,看样子呗!”
“唔——”景琛一脸微妙,“那你可要上点心啊,等我妹妹从秭归回来,指不定怎么缠着你呢!”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卫冉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巴不得小渠和婷婷好呢!再说了,小渠竟然能说服婷婷过去玩,那也是长本事了,我觉得啊,有机会!”
景琛笑笑:“小渠我们姑且不说,李瑭那个小屁孩你打算怎么处置?”
卫冉一愣:“你成心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是你说等我们从风海山回来,请晏世叔给人诊治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还怪我?”景琛撇着嘴,卫冉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阿琛,我是不是真得太爱管闲事了?”
“嗯!”景琛重重地点了个头,卫冉便有些沮丧:“可是,我觉得,小瑭他年纪不大,这病啊要是能治,以后就不用这么自卑了,我也是出于好心,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他挠挠头,搜肠刮肚地找着合适的说辞,景琛见状,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没说你不好。”
“嗯?那是?”
“看你好玩,逗逗你咯!”
卫冉头一歪,一拳打在了景琛肩膀上,也忍不住笑了。
除却沧làng和北邙,沥川也渐渐坐大,不久后,郭家老祖宗大寿,遍邀天下名门,向着世家大族迈出第一步。
“哇呜,郭家老祖宗都一百二十八岁了,比阿恒的太|祖爷爷都高寿啊。”景琛拿着请帖,躺在房顶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卫冉坐在一旁,嘴里叼着个糙根,笑笑:“你可别偷懒了,赶紧试剑去,不然到时候被别家笑话,丢了景伯伯的脸,看他怎么收拾你!”
“唉,不急不急,我去一趟寒亭寺。”景琛伸开五指,抿抿嘴,“去问问我的尘缘。”
他还是忘不掉那个诡异的梦,那个漫天大雪的夜晚和那个提灯的影子,那是自己出生之前的事qíng吗?
卫冉听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和你一起去。”
“可以啊!”景琛慡快地应下来,他俩关系好,这种事qíng不必瞒着。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踏着青杏就飞奔而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寺中小沙弥告诉他们,大师云游四海去了,要到明年这个时候才回来。
“唔。”景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山门,转身离去。
卫冉跟在他后面,沿着山路慢慢往下走,沧làng的山头比不得北邙,平缓绵长,走着更像是散步,很舒服。
他道:“阿琛,这条路下去,我们去枫晚桥那边。”
他也想起来那个梦,梦中恩祖说,枫晚桥下有个好东西。
“行啊。”景琛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满口答应。
他们说着,很快就到了那座古桥边。沧làng曾传说,这是神明路过的地方,月上柳梢头,人约huáng昏后,他在人间未及完成心愿,便早早地离去。临行前种下一棵枫树,代表自己已经来过。因此,枫晚桥从来都是huáng昏时最为迷人。
景琛伸了个懒腰,笑着:“我好像还没带阿恒来过这儿。”
“日子还长。”卫冉说着,跳下石桥,钻到了桥dòng里。景琛也翻身下去,一落地,就看见友人四下搜寻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啊?”他好奇地问问,卫冉脱下外袍,丢过去:“帮我拿着,你先上去。”
“嗯?”景琛忍着笑,“行行行,我离远点儿。”
说罢,他便在一旁的石头堆里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坐着。日光正暖,枫林如荼,景琛眯着眼睛,正准备放松一下,就听见“砰”的一声,卫冉满头灰尘地跑了出来。
“我的天,你是要拆掉这座桥啊!”景琛一个激灵,扑了上来,“这要是被拆了,我爹不把我们吊起来打才怪呢!”
“没有!”卫冉摸了把脸,捧上一个剑匣来,“瞧瞧,我弄出来什么!”
“嗯?”景琛一看,简单的huáng梨木匣,浅刻一层花纹,看着十分普通,然而一上手,便知里头定有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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