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志_棠栗【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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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沉浸在震撼中,久久不语,邹静恒道:“刚刚起舞的,就是夜铃子。经年生长,隆冬开花,雪夜成虫,闻声而起,曲终即坠。在我北邙的传说里,夜铃子是山神为迎娶盲女种下的神木,目的是为了他的爱人能习惯这里的生活。后来,盲女过世,山神也前往人间投胎,人们给他们立下墓碑,百年后,碑中生花,艳丽无双,谓之蓝玉簪。”

  年轻人点头道:“可叹!可叹!”

  “好看吧?”邹静恒不免有点得意,“这是我太|祖|爷爷教我的!”

  “嗯。”年轻人抬了下眼,道,“你这个故事一说,我都不太愿意破坏这份qíng谊了。”

  邹静恒念道:“传说已经十分遥远了,你就算不摘它,它也会枯萎,不如借此聊表心意,山神仁慈,不会责怪我们的。”

  “是啊,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年轻人没由来地感叹了一句,道,“那我动手了?”

  “嗯嗯!”邹静恒略显兴奋地点着头,年轻人身手敏捷,踩着佩剑,不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把回来。

  “你看!多不多?”他笑着,邹静恒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谢谢大哥哥!”

  “不谢不谢。”年轻人慡朗地回应着,“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就当我感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东西,成吗?”

  邹静恒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好嘞!”年轻人又将小孩儿抱起来,道,“大哥哥带你御剑飞行,咱们很快就到了!”

  “谢谢!”

  huáng昏的背面,一双眼睛露着jīng光,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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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年轻人

  年轻人抱着孩子,风驰电掣般直奔邹雪晴处,不消片刻,就稳稳地落了地。

  “啊!”正坐在廊下休息的温柔姑娘被冷不丁吓了一跳,失声叫出来,一看来人,就不由地嗔怪道,“哪里来的登徒子?”

  “对不住,对不住!”年轻人连连道歉,赶紧把淹没在一大簇蓝玉簪里的孩子放下来。小静恒毫不迟疑地捧着花儿扑到人跟前,笑得万分灿烂:“姐姐,你看!”

  邹雪晴愣怔了片刻,看了看这个满脸欢喜的孩子,发梢上似乎还沾着些许银白的花粉,衬得眼睛都发亮,便忍不住伸手拂去,笑道:“好看,好看,辛苦我家宝宝了。”

  “不辛苦,不辛苦。”邹静恒将大把的鲜花堆到邹雪晴的藤椅上,然后就跑到年轻人跟前,介绍道,“是这位大哥哥帮我摘的。”

  “多谢公子。”邹雪晴行动不便,只是微微点了个头,年轻人笑着,“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邹静恒拉拉他的衣袖,道:“大哥哥,我们过去坐。”

  “不了,天色已晚,大哥哥还有事,要先走了。”年轻人婉言拒绝了小孩儿的邀请,对着邹雪晴点头微笑,“今天唐突了姑娘,还望见谅,他日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就听见篱笆院外传来一阵笑声,邹雪晴心一紧,赶紧示意两人进屋,年轻人一头雾水,但看两人脸色,也知事有蹊跷,不敢多言,只能静观其变。

  “四叔公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儿了?”邹雪晴温和地笑着,邹静恒站在她旁边,心中忐忑。

  “晴儿这么晚了还坐在廊下会客,不怕坏了身子么?”邹庭秋飞快地扫过那几人,眼中jīng光一闪,便笑道,“那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是从哪里来呀?”

  “是太|祖|爷爷新送给恒儿的仆役,四叔公自然看着面生。”邹雪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万分紧张,邹庭秋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上次的事qíng估计没捞到好处,这会儿又来找茬了。果不其然,这只狐狸眯了眯眼睛,说道:“四叔公才从你父亲那边过来,说是恒儿惹他母亲生气,独自跑到你这儿来了,我寻思着天色已晚,总归不好,就过来瞧瞧。没想到,好像撞着了什么好事,那公子玉树临风的,怎么看,都不像个门仆啊!”

  邹雪晴一听,脸色登时就跨了下来,道:“四叔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要说我偷人么?”她本就生xing孤僻,不善jiāo流,腿受伤后更是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来往,如今邹庭秋言语一刺激,明里暗里要给她泼脏水,便一时着急,点破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但此话一出,她便顿生悔意,因为这般的说辞不仅显得yù盖弥彰,反而会让新来的客人难堪。邹雪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一下失了方寸。

  邹庭秋大笑:“四叔公可没这么说过,晴儿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些!”

  “前辈说笑了,”一旁的年轻人可算瞧出了点门道来,念着这人老大不小了,还欺负一个姑娘和一个娃娃,便忍不住戏弄几句,“您做长辈的,哪能这么轻易说破一个姑娘家的心思?”

  邹庭秋愣怔了片刻,那人又道:“既然您来了,晚辈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与晴儿qíng投意合,已经征得太|祖|公同意,本想来年开chūn就登门求亲。可是天寒料峭,我不放心,就悄悄过来探望,这不,我还顺手去摘了许多的蓝玉簪呢!”

  邹庭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坦白”噎得不轻,他素来盯得紧,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便冷笑道:“我这做长辈的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小侄孙女儿有了位俏郎君?你这qíng投意合的,可真不合礼数啊!”

  “其实,我也不认得四叔公。”年轻人非常得体地微笑着,“我自出生以来,就只知道,太|祖|公是一家之主,一族之长,说一不二。我以为既然他老人家都同意了,剩下的自然不必烦心。”

  邹庭秋冷哼:“不认得我也罢,那可曾见过父母?”

  “没有。”年轻人说得十分坦然,“老太爷说了,晴儿的事qíng他一手接管了,只等我登门提亲便可。”

  邹庭秋清楚,邹孝容一向心有余而力不足,对这个女儿关心甚少,萧夫人又不喜她,也只有老太爷将这孩子放在心上,那人如此一说,仿佛确有其事,他一时真找不出错处来。

  年轻人又道:“所以说,我们是光明正大地见面,可没有做什么偷人的龌龊事qíng,前辈莫要误会了,传出去,怕是会丢不少脸面。”

  邹庭秋典型地偷jī不成蚀把米,面上却又端着架子,道:“但既便如此,这个时间造访,多少都会影响晴儿的声誉,我看你不如尽早随我离开吧,一来我可以做个证明,二来也可多加了解,毕竟日后成了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般生疏,总归不好。”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家哪户出来的小子!

  “四叔公说得是,是晚辈考虑不周。”年轻人见状,便给足了面子,俯身在邹雪晴耳侧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明天还会来,你照顾好自己。”言语亲昵,表qíng温柔,仿佛真的是一位qíng人在与自己耳鬓厮磨,邹雪晴一下红了脸,微微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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