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仙只靠嘴_callme受【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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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文光吸了一口气,赞许地点点头,燕京气候gān冷,如今四下湿润,更有利于他战力发挥。

  帐篷被撑破,本来还懵懂的众人方醒悟过来——只见密林之中,枝丫之间,缠绕着高低起伏不定的红线,每根线上都挂了金铃,在风中铃铃作响。

  有人放飞剑去攻击红线,红线柔软坚韧,鼠大放火过去,也根本烧不断,反倒震得铃声响了几分。

  四面八方的铃声直钻耳朵,石子砾甩了甩脑袋:“头疼。”

  他状态还好,但有几人面上明显露出惊惧之色,但此qíng此景,本不至于让他们失态至此。这铃声好似会迷惑人的心智,蛊惑头脑,放大人心底最微小的qíng绪。

  石子砾恍然,怪不得他能蠢到给封郁洗脚,封郁能失态到出手打他,他被打后格外气恼,原都是被铃声蛊惑了,但若说让他想,还真想不到这一节,钦佩地看了封郁一眼:“师兄大才!”

  封郁面容冷峻,并不看他,道袍一挥,将他护在身后,目光四下逡巡,忖度这红线的机巧,以待破阵。

  母文光神色并不凝重,心下却已慌乱。凝魄期的学弟们见识浅些,尚在懵懂着。他二人一见这红绳金铃,便猜到来者何人。

  这是淬体大圆满的魔修,离炼虚期也只有一步之遥,自号红练老祖,凶名赫赫,最喜生食修士心肝,汲取其中元气修炼。他虽有三四徒弟,但这阵足摆了八十一粒金铃,他徒弟是没有能耐摆出的,当世唯有他一人尔。

  母文光暗叹倒霉,这等人物,十余位神游期修士历练时一并碰上,尚有一搏之力,他今日带得却是凝魄期的小队伍,斗是斗不过了,逃都未必能成。

  铃声清冽,他越想,神qíng便越凝重,只觉上天入地,再无生路,自己一人身死还罢,累得全队覆灭,于蓬莱实是莫大的损失……

  石子砾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万籁俱静,阒寂无声。”

  仅为一人隔绝听觉,便生生抽竭了他丹田内大半片星辰,石子砾心下暗惊,方知为何母文光未战便被铃声影响,这次的敌人超乎想象。

  母文光醒过神来,也抽了自己一巴掌,同封郁对视了一眼,皆知对方心意,微微摇头,暗中传音:“你先走。”此时护不住所有人周全,逃得一个是一个,封郁成功脱逃的可能xing远大过他。

  封郁道:“纵使侥幸求生,日后也当死在心魔之下。”抛下同伴,未战先逃,他不屑如此。

  他凝神观察红线布局,不断掐指测算,盏茶时间后方道:“有了。”仓促之间,他推演不出生门,却寻到了死路,向着八卦阵离卦方向而去。

  离为火,为日,为电,为中女,怕是红练老祖所在。母文光也不多说,拔剑朗声笑道:“我素来瞧你不上,想不到今日死在一处。”另向其余人暗暗传音,“我们去会会他,你们想办法破阵。”

  石子砾却问:“没觉得奇怪吗,咱破了帐篷后叨叨这么长时间,这阵法怎么还没动静?”那红练老祖莫非也有恶趣味,得先看猎物垂死挣扎,戏耍够了才吃?

  话音刚落,红线抖动不住,八十一颗金铃和着某种韵律,发出清冽之声,声波铺天盖地而来,一个照面就将石子砾召唤出来护体的野糙阵击得粉碎。

  石子砾暗骂自己乌鸦嘴,这声音搅得他头痛yù裂,以法力护住耳部也收效甚微。

  这声音不仅能影响神智,连魂魄都能伤到,细细密密,绵延不绝,凌迟也不过如此。众人哪里还有余力破阵,纷纷盘腿默念清心咒。

  小半个时辰后,一人毫无预兆地爆体而亡,他修为虽稍高一些,法力却不足,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音波冲击。

  鼠大本就胆小,经此一激,理智尽失,双手撕扯面颊,口涎漫出,如野shòu般嘶嚎。他张嘴大叫了什么,一手yù拍入眉心,就要自断生机,被人一把抓住了。

  石子砾眉头紧皱,把人重新摁到地上坐下。他尚还能自持,但丹田中的氐土貉已然发了狂,满地刨坑,将自己早先埋着的物件都翻了出来,冒着白雾的果子啊,一瓶疗伤圣药啊,小霸王啊,PSP啊,3DS啊,手机啊……

  石子砾盯着那手机看了几秒钟,冷不丁一个激灵,口中念念有词。

  “不问不行,推拉不转。

  呼救被拒,烦gān得gān。”

  这好像是近几年才出的新诗,他偶然在微博上看到过一眼,作者是谁早不记得了,但他记得这诗的名字《说憋气》。

  诗人这可能是在职场、家庭中受了气,写此诗一泻愤懑。石子砾取得是题目最直白的含义,游泳时常说的那个憋气。

  问:什么时候需要憋气?

  答:没有空气的时候。

  周遭好像立了百八十台抽真空机在加大马力运作,空气迅速变少变稀薄。修士吸纳天地jīng华,在太空中犹能翱翔,空气并非他们生存所必需的。

  ——但却是声音传播的必需品。

  那越听越刺耳的铃声骤然减弱,红练老祖以声音为攻击媒介,势必要被克制,纵然法力能qiáng行穿透真空伤人,却已没有了那般扰人心智的作用。

  铃声稍歇,旋即就更疯狂地抖动起来,众人专心躲避攻击,鼠大腿软摔了一跤,让石子砾眼疾手快一把拽了起来。

  女修士心有戚戚:“怕是封学长他们已同那人jiāo上手了。”

  石子砾道:“你们破阵,我去看看。”他以法力催动护颈上的黑毛,循着封郁的气息而去。

  音障这东西,本就是离得越近越受其害,红线缠绕至极远方,石子砾走一阵,就不得不停下来念一遍诗,眼瞧着这诗已经不管用了,幸而地表上显出一道黑色巨shòu的身影,他jīng神一振,脚下加快。

  只见场上红绸飞舞,三道身影缠斗不住,在红练老祖本体附近,另设有81颗金铃,铃声阵阵,叫人晕眩。

  石子砾一眼瞧出他二人的战力都大打折扣,已然是落了下风,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

  他体内法力疯狂运转,氐土貉厉声尖叫,脚下生风,从一颗星辰跳到另一颗,被它碰触的星辰,被qiáng制激发出潜力,为石子砾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

  音波不再飞舞,转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声”字砸在地上,吞月天狗极为机警,就地一滚,尽数吞入腹中,声音当即小了许多。

  不过十数息之间,石子砾法力枯竭,委顿在地,呼呼喘气,新一波音障又起,但气势已大不如前。

  红练老祖淬体大圆满的修为,大半集中在这层层音障上,本身战力并不出众,否则封郁和母文光也支撑不到现在。

  一旦音障被破了一个口子,两人jīng神一震,神思清明,总算找到了破绽,封郁以法器封住她所有退路,母文光一剑横斩而来。

  她本为貌美娇艳女子,当机立断舍弃ròu身,立时化为猩红厉鬼,ròu身被斩作两截,厉鬼则从母文光肚腹中横穿而过,飞身逃窜了。

  石子砾飞不起来,一个驴打滚,接住了从空中摔下来的母文光,见他生机几近断绝,急忙掏出救命的果子,一劈为二,一半碾碎敷在肚腹那狰狞的伤口上,一半以法力化开,喂他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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