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砾早知这些是妖族散修,且shòuxing极为qiáng烈,不奇怪他在战斗中变作原形。他倒是被鼠大吓到了——在石子砾还眯着眼睛猜这动物是啥的当口,鼠大就惊天动地一声尖叫,扑上来一把扯开石子砾前襟,把脑袋往里塞。
鼠大生得矮小瘦弱,但也没小到能整个人钻进去的地步,在肩膀处卡住了,就光一个脑袋在石子砾胸前扭来扭去,垂死挣扎。
十二个丑八怪哈哈大笑。
石子砾这才瞧出来,那扑过来的壮汉原形竟然是只老虎,额头一个黑huáng相间的“王”字格外显眼。老虎血盆大口一张,对着鼠大就是一声气壮山河的咆哮。
鼠大“吱——”了一声,腿软吧唧摔在地上,化成了巴掌大的一只金红色的小老鼠。他这是被吓到极致,才现了原形,但也反应过来,忙不迭扒着石子砾衣服钻进去,留半截长尾巴耷拉在领口外,尾巴尖犹在颤抖。
十二个丑八怪笑得更大声了,那老虎也咧着大嘴呼呼漏气一样笑个不住。
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打,拿原形吓人算什么好汉。石子砾眼眸微冷,用手托住鼠大冰凉的身体,手指一弹,以法力凝成一个巴掌大的法球,颤巍巍慢吞吞向那十二个人飘去。
周遭嘲讽之声更大了,为首的一贼眉鼠目的矮子嘿嘿笑道:“毛都没长齐,学人逞什么英雄?逗爷爷们笑上几遭,没准还留你个全尸。”
另有个个头雄壮、瞎了一只眼的尖角怪物,跳到法球行进路线上,大嘴一张:“看老子的吞天术!”便要将法球吞入腹中。
找死哟。石子砾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斗地主天地癞子十二炸!”
这是斗地主癞子玩法中极难遇到的qíng况,凑齐两套各四张癞子牌,再加上一套真正的炸弹,十二张牌一起打出,大小仅次于王炸。石子砾玩癞子场最高一局输过四千多软妹币,就是拜十二炸所赐,至今想来仍不寒而栗。
石子砾喊完,也不看效果,撒腿就跑。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青衣青面男子伸手想拦,让石子砾喊了一句“木头人”,定在了原地。他刚刚就规划好了路线,这青面男子是这其中修为最烂的,最适合作为突破口。
石子砾没命得跑,都不敢回头看,在心中默数到“三”,感受到身后炽热气息席卷而来,一个猛子扎进水中,闷头闷脑下潜了数百米深。
dòng庭湖近年来旅游业大兴,湖水多少受了些影响,透光度平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却能看到一片火红色。
铺天盖地的火红色四下蔓延,刺得人睁不开眼,一个小型蘑菇云缓缓升起。水面剧烈dàng漾,激得虾蟹乱跳。
石子砾吐了口气:“唉,法球搓大了。”他并非搓不出速度更快、威力更qiáng的法球,但这一招威力太大,他自己又没称手的防护法宝,不小心把自己给炸死了,那就jīng彩了。
鼠大仍是个老鼠样,从领口处探头探脑的:“你这是新招数?”不然他俩也不用让针口老鬼追得乱跑了。
“是啊,以前有过这个想法,可惜我法力不够使,巩固了凝魄中期修为,才能勉qiáng使出。”石子砾道。
事实上,他丹田中的氐土貉已经疯了,小貉子站在一颗被抽空法力、荒芜了的星球上上蹿下跳,吱吱乱叫。
它刚刚在这颗星球上种了一片花圃,摆出了只母貉子形状,正对着发花痴,因整个星球都失了灵气,娇艳的花朵也都转瞬枯萎了。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氐土貉愤怒难当,小爪子捧了一把土,朝着天空洒来,小风一chuī,糊了自己一脑袋不说,还迷眼睛里去了。
它摸出乾坤书页来擦眼睛,却不料书页一个闪身窜出了丹田空间,氐土貉慢了半步没揪住,见连个破纸都嫌弃自己,抱着尾巴黯然神伤。
乾坤书页破体而去,卷了一物归来。石子砾见不过是片两指宽的纸页,比乾坤书页小了六分之五还多,纳闷问:“你还有兄弟?”两者气息极为相近,怕出自同源。
“我不记得了,但它确与我曾为一体,这是本源之间的吸引。”乾坤书页颇为激动,浮现一行又一行的字,“只是它比我小许多,其上并无我原主亲笔书画,怕只是残页。”
石子砾了然,很可能最开始的法宝是本书,他拿到的是完整的一页,那十二个怪物拿到了半片,另半片也不知是毁了还是落入他人手中,更不知这本书究竟有几页。
他并不相信随便出门一趟就能碰到乾坤书页的同源,眼睛一亮:“会不会召唤我来dòng庭的法宝,也是你兄弟?”
石子砾很激动,他还以为就是一锤子买卖,想不到竟然是个长期收集游戏,法宝好不好用另说,关键是好玩啊!
乾坤书页不答,将小兄弟拢在自己身边,合成一个叠页:“它太小了,没有形成自主意识,但仍可当法宝一用。你近来已有所得,当静心感悟提炼自己的道韵了。”
昨天石子砾跟封郁视频聊天时,也听他提了这意思。封郁本人是凝魄初期便在捕捉演化道韵,他本拟等石子砾巩固了凝魄初期的境界后便告知他,谁料师弟走得比较急,直接跳到了凝魄中期。
石子砾正待应下,冷不丁鼠大骤然躁动不安,小爪子搭在他两边锁骨上拍打着,唧唧叫个不住。
那十二个qiáng盗都死成飞灰了,怕啥还?他正纳闷着,便瞧见幽深的湖水深处,密密麻麻一片银光上升而来。
他扭头要跑,便听一声喝令:“投!”那银光处便有万杆长矛,齐she而来。
石子砾叫一句“九牛一毛!”,把自己变作毫毛大小,见那金红色的漂亮老鼠傻呆呆漂浮在海水中,忙改口:“二毛二毛,九牛二毛!”
那长矛虽有些准头,可也断不能隔着千米击中两根牛毛,喝令之人又指挥了几轮投刺,俱都未伤到他们分毫。
石子砾搓法球搓得法力枯竭,又变小二人后便只顾喘气。鼠大法力却很充沛,拽着石子砾也不向上游动,他们ròu身太小,跑的速度连带着就慢了,只专心躲避四下攻击。
那片银光很快bī至近前,却是数不清的虾兵蟹将,人人身背一大包长矛备用,扔了一轮再拿新的。
石子砾甚至还瞧见队末有个小虾兵,生得比旁的虾兵肥美些,拿着长矛投之前几经犹豫,一脸的“老子舍不得啊”,终于忍不住啃了一口,把矛尖咬掉嚼嚼咽下去了,把光秃秃的杆子扔过来。
这是什么cao作?石子砾撤掉了言灵术,恢复真身,拦下了一根长矛嗅嗅,一股甜滋滋的味道随着海水dàng来。他大着胆子咬了一口,卧槽,是蜂蜜味的饼gān,撞在身上也自行折断了,这点小冲击力,对修士来说不痛不痒的。
他手一伸,抓了好多,给鼠大塞了一根,吃得不亦乐乎,冲围上来的虾兵蟹将们挥挥手:“这么客气,怎么还送见面礼?”
为首指挥的是个攒八字胡的乌guī,就是动画片中典型的guī丞相模样,带着乌纱帽,身着紫红色骚气县官服,背上有个白色的圈,写个黑色的“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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