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堂堂王后竟然用前冥王已经禁用的鬼术,唉,我这个女儿太急功近利了!”马天荣看着对面高座在灰凤王座上面色深沉的女儿不住地叹气。
“外祖父,赤北鬼兵多有折损,我方力弱要不退守20冥里从长计议?”怀桦鬼脸上依然带笑。
马天荣瞅着外孙像戴着面具一样的笑容,无所谓道:“桦儿别怕,有外祖父在你母亲是没有胜算的。”
马天荣深紫色的护魂袍猎猎作响,他刚毅苍老的鬼面容上满是可怖戾气,他手指轻弹近千年未曾出鞘的鬼宝刀长鸣一声,寒锋闪芒划亮一大片冥界空间,激战中死去的四散幽魂烟气被刀鞘聚拢吸进去,冥空气能见度一下子好了许多,王后马氏的鬼面容更清晰的显在马天荣和怀桦眼里。
“还有什么鬼术你尽管使出来?今夜是新任阎王继任的好夜,本将不想让桦儿错过。”
马氏对她的父亲多少有些敬畏,启开原本紧紧抿着的红艳艳鬼唇故作柔弱道:“父亲,桦儿是你的亲外孙景添太子也是,自古以来长者为尊相信桦儿不会与他的太子王兄qiáng争王位。桦儿,你近前来给母后抱抱,母后好久没见你来,呜呜……”
“儿,参见母后――”怀桦隔着数百名赤北鬼兵向马氏躬身施礼,他怎么会让自己bào露在jian滑的母亲面前。
“景添太子不是好的王位继任者,你心知肚明如有意改立怀桦为太子,保他今夜登基你依然是位好母亲,怀桦孝顺即夜尊你为圣尊王太后,……”马天荣拉开架势假意与马氏讲理。
与此同时,怀桦留下自己的替身,混着潜入东方鬼门,他只身一人,飞冲而入地府中心,一路无阻来到崇殷大殿外。殿内一片黑暗一盏鬼灯笼都没燃起。
披着藏青色护魂王袍的阎惘愣怔怔地坐在骷髅王座上。
他感到幽魂身子快要冻僵了!不是他不愿意站起来活动下僵硬的身子,是因为此时在灰云缭绕的王座下听天和由命两位幽魂单膝跪地分别抓着他的两只鬼脚腕。
怀桦能清楚看见王座上半部的qíng形,只见,面容憔悴刚毅不屈的年轻阎惘已经捷足先登坐了原本属于他的王座。
怀桦觉得可笑,以为他是王弟岸犹,他从小生活在外到这时也没认全自己弟弟们的鬼面容,这妨不着他的事,对他来说只有顺从他和反对他的幽魂,亲qíng就和赤北河水一样寡淡。
怀桦幽魂身上散发出绝冷森寒的杀气,他故意放沉鬼步,“扑,扑,”踩着冥界灰云缓慢行来。
由命吓得鬼心乱蹦,从来没有一位qiáng悍的幽魂能把灰云踩出声响,传说赤北鬼兵qiáng悍单手可以把鬼刀掰弯,这,他是谁?
听天也觉得不对劲儿,松手放开阎惘的脚腕冲入地下翻滚着逃出险恶的崇殷大殿。由命也醒悟过来放弃执行岸犹令他看住阎惘的命令也麻利地滚出崇殷殿。
“王弟,你一不是名正言顺,二来无有鬼军保护,再者冥力孱弱,怎么也要坐这硌人的骨头椅?”
怀桦行进速度再慢阎惘也没法起身避开,他感觉自己的幽魂鬼身仿佛被吸在王座上一般,一股莫名的力量缓缓注入他的幽魂身,直觉告诉他这股力量对他无害。
怀桦挑开他朴实无华的灰色护魂袍,一点点抽出藏在里面的鬼刀,鬼刀锋竟然没有一点寒光,乌暗暗的不知道什么材质。
阎惘睁大鬼眼睛小心戒备地盯着,那柄鬼刀是yīn沉木所制,骇人的是每一节木骨节上长着一位邪恶鬼刹,鬼刹由幼小女鬼在火狱炼化所成,每一只鬼手张牙舞爪地伸向阎惘的面容,“唧唧”哼笑后又是“嚎嚎”大哭。
那柄鬼刀被怀桦漫不经心横在阎惘的颈部,众多鬼刹的柔弱鬼手轻松无声地攀附在阎惘的脖颈和头部,它们只等主人的些微示意就能让阎惘的幽魂脑袋不流一滴黑血的安稳搬家。
安静到诡异的崇殷殿外突然嘈杂无比,岸犹带领景添、拏云与亲信鬼将以及一千九百名jīng悍鬼兵瞬间包围了崇殷殿。
“怀桦造反挟持阎王,犯谋逆大罪,如你知悔改即刻jiāo出刹影鬼刀,自缚鬼手跪下投降!”岸犹不慌不忙地叫嚷,他毫不在乎阎惘的幽魂鬼命,只担心难以抵御怀桦一招致命的刹影鬼刀。
怀桦此时明白过味来,对着阎惘幽幽鬼笑,“看你年轻刚毅威严有仪,原来是个傀儡,可惜!”他反身摆手,那些鬼刹得令后许多纤细鬼手缓慢覆盖住阎惘的头部,阎惘感到脑袋被鬼刹猛移,心里痛苦道,“小离,永别了,”
鬼刹料想的阎惘脑袋搬家的事没有发生,阎惘的脖颈非常硬,它们只是把阎惘脖子拉长一点点。阎惘瞬间伸手握住刹影鬼刀,用并不稳定的qiáng大冥力一拧,顿时所有的鬼刹痛得哀声惨叫,阎惘极速换手握住鬼刀刀把,猛地把刹影鬼刀甩了出去,只见那柄鬼刀在空中翻了几个个直直cha在背身往崇殷殿正门行去的怀桦脊背。
“噗――”刹影鬼刀深深地cha入怀桦脊背。
崇殷殿由玄晶石建造,一点光都透不出,即使冥力高qiáng的幽魂也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
怀桦鬼笑着轻轻拔出刹影鬼刀,从护魂袍内取出数粒愈还丹吞服下去。
与此同时,岸犹已经带兵破门而入。其实,崇殷殿的正门只是合上,并未被冥力封锁。
怀桦仰着鬼身平行与地面疾速后退,眼看着他退到阎惘在座的头顶上。他悬停于此地,甩出让幽魂生畏的刹影鬼刀,那鬼刀螺旋桨似的在崇殷殿上空飞旋,“吧嗒”轻轻一声,一位鬼将的脑袋掉落在地,而他幽魂鬼身还骇人的稳当当悬立在大殿上,一滴幽魂黑血也未曾流出。
“顺我者,跟本王回赤北吃冥shòuròu喝不归酒,逆我者如他之下场。”
刹影鬼刀不停地在幽魂头顶上空盘旋,各个幽魂临危都心惊胆寒,岸犹再也受不了如此侮rǔ,他cao起鬼斧飞冲扑向怀桦,怀桦当即空手与他缠斗。
怀桦幽魂鬼手无限拉长,劈砍岸犹的肩部,一道道灰白亮光刺眼闪过,岸犹动用全部冥力护住他的要害部位。
怀桦闪身空翻时,眼尖的岸犹看到他灰色护魂袍下的鬼身脊背上有个不流黑血的血窟窿,心内暗喜,佯装落败往阎惘身前躲去。
怀桦在阎惘身后降落,隔着阎惘把鬼手掏向岸犹的胸口位置。阎惘眼睁睁看着岸犹落败,接着一只qiáng壮有力握成爪状的鬼手直直cha入岸犹心口,刚才,那鬼将悄无声息魂飞的事他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这,又要有不流黑血的殒命事件发生,他怎能坐视不理?阎惘伸脚一踢,岸犹被他踢下高耸的王座平台。同时,他一手狠狠握住怀桦的一只鬼手,另一手朝后去探寻怀桦的另一只鬼手。
岸犹倒在王座平台下,之后,他快速起身,飞冲而来,捏着阎惘伸成爪状乱抓的鬼手,猝不及防中阎惘鬼手已经cha入怀桦的胸膛,岸犹还不罢休,暗中使出一股qiáng大冥力就着阎惘的鬼手bào出,……
刹影鬼刀明知它的主人有难也不施救,冲身高飞,从崇殷大殿的后窗窜出,消失于暗夜无边的冥界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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